几日的作战，寺内寿一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对面的敌军看似一体，实际却是各自为战。 “是！” 冈部直三郎立刻回答道。 夜幕还未被黎明掀开，战斗已经宣告结束。 除了少部分从缝隙之间逃窜的日军之外，被围困起来的第五师团数千名士兵，被尽数击杀。 战场之上，到处都是日军尸体，横七竖八地堆叠起来。 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各个身上都挂满了战利品，像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一般。 胡老六带着手下士兵，从前方返回。 “第五师团的指挥部后撤了。” 看着胡老六面色凝重，楚天就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然后呢？” “但是·····来了更多的鬼子。” “多少人？” “看不到头，那汽车和坦克连起来得有好几里地。” 听到胡老六的描述，楚天就知道这一次来的不止一个师团。 “鬼子这是急眼了啊。” 楚天站起身来，点燃一根香烟，看向远处。 “怎么办？” 胡老六问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告诉弟兄们回撤。” 话虽这样说，可楚天心中却相当清楚。 一个师团的鬼子还好说，这要是两个师团，勉强也能过过招。 若是三个师团，这仗就没法打了。 无论如何，这一次主动出击，楚天他们还是用极小的代价，获得了丰硕的战果。 只是被歼灭的日军，便有六七千人。 加上第五师团之前的伤亡，几天时间，整个第五师团便被打残，丧失了继续作战的能力。 最高兴的莫过于邱胜。 因为邱胜指挥的炮兵团，又得到了不少中小口径的火炮，以及大量炮弹。 至于缴获过来的武器装备，有的给新兵换装，剩下的一部分，则被楚天储存到自己的仓库之中。 现在九团也归属楚天指挥，加上部分新兵的入列，让楚天系统仓库的面积暴增了几千平米。 这一次缴获第五师团的装备，除了给271团还有47旅的之外，其它武器装备，则都被楚天储存到仓库之内。 这些武器装备，加上楚天之前缴获的，这一个旅，扩充成为一个师也绰绰有余。 楚天心中清楚，满城很难守，甚至这一次日军增兵，保定城都危在旦夕。 必须撤，去太行山的崇山峻岭里面打游击。 只是在撤退之前，要把小鬼子身上的肉，再啃下几块。 华北派遣军第二军，装甲车在满是灰尘的道路上颠簸，车厢的狭小空间中，西尾寿造将雪茄点燃，目光落在满城周边的地图上。 “板垣征四郎这个家伙是个能打的，竟然也吃了瘪，看来满城的这股敌人不简单。” 说话的是第二军参谋长西村南褚。 可西尾寿造却悠悠吐出一口白烟，气质儒雅地微笑道： “板垣征四郎此人，好大喜功，真要说打仗，根本不值一提。” 说着，他有指关节轻敲地图道： “满城，弹丸之地，我第二军三个整编师团，将其攻陷，不费吹灰之力。” 西村南褚笑道：“或许应该将你手中的雪茄，换成诸葛亮的羽扇。” 正说着话，装甲车突然停下来。 “长官，有人拦住了我们。” 前方车长说道。 “西尾长官，我是板垣征四郎。” 车外传来声音。 西尾寿造和西村南褚对视一眼，便打开铁门，从装甲车上走下去。 板垣征四郎神色有些疲惫，军服上还带着些许的鲜血，那是被炸死的警卫兵，溅射在他身上的。 看着一向重视仪表的板垣征四郎，竟然如此不堪，西尾寿造也相当意外。 “一个师团，竟然被打的连编制都快没有了，我们大日本皇军的脸面，都被你和你手下的饭桶们丢光了。” 虽说不是直属长官，可西尾寿造毕竟算是前辈，军衔也更高，此刻丝毫不给板垣征四郎留任何脸面。 板垣征四郎没有反驳，只是说道： “西尾长官，您训斥的是。可我还是要在这里提醒一下，对面的这支中国军队，和您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支都不相同。” 西尾寿造冷冷道： “有何不同，据我说知，对面的这支敌军，只是西北军而已。 要说装备和战斗力，或许还不如当年占据满洲的东北军。 当初攻占满洲，东北军见我大日本皇军，不曾有丝毫抵抗。 面对这样的敌人，你能将仗打成这样，只能说板垣君你再陆军士官学校的老师，应该引咎辞职。” 在一旁的中村正角听了，便要上前争辩，却被板垣征四郎伸手拦住。 这位败军之将平复心情，旋即用平淡的口吻道： “言尽于此，希望西尾长官千万不要轻视敌军，告辞啦！” 说完，他便向西尾寿造鞠躬行礼，转身离去。 看着第五师团几人离开的背影，西村南褚提醒道： “虽说他打了败仗，可这些话我觉得还是听一下比较好。” 西尾寿造抽一口雪茄，淡然道： “命令炮兵部队，抵达战场之后，立刻开始炮击，不要吝惜弹药，我要让敌人的尸体，布满整片阵地！” 第二军的三个师团，像是三条黑色的巨蟒，在华北平原上晚宴蛇行。 血盆大口已经张开，目标正是满城。 保定城，满城大捷的消息传来，让刘峙心情大好。 “我看对面的日军，也不过如此嘛。” 昨夜楚天的大胜，又让刘峙觉得自己支棱了起来。 “所以，本座决定，今日发动对日军的反击。 我军大胜，定然士气高昂，敌军士气萎靡，孰胜孰败，可想而知。” 他自信满满地说着，仿佛胜利近在眼前。 众人面面相觑，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不以为然。 刘峙没有去过前线，也没有见过和日军交战的场景如何，可他们却是清楚的。 除了夜幕降临之后，他们还能利用夜色掩护，稍微抵消一下日军在火力上的优势。 若是在白天，只是日军炮击，便可以将他们的反击瓦解。 “总司令，反击的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李克提醒道。 他毕竟不是傻子，知道楚天能打赢第五师团，那是因为楚天能打。 可自己几斤几两，他心中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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