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错了，我就在你边上。”</p>
杨暮客转过身子盯着空无一物的窗橼，“那卢川真仙都离开许久了。”</p>
“错了，卢川前辈才归不久。师弟未修通识，不得鉴真。未能领会其中奥妙罢了。”</p>
杨暮客一撇嘴，“他就一直在我屋中？”</p>
“在也不在。”</p>
邦。杨暮客一敲木鱼，“懂。神思寄托，这我也会。”</p>
风中嗤笑一声，“不懂装懂。你还未答怎不去与他饮酒。”</p>
杨暮客叹息一声，“您如今一身清净，这船上之事不知多少瓜葛，密密麻麻牵扯不清。我这没规矩的，惹了哪边的麻烦都不对。那就不干预才好。”</p>
“在那青灵门你可不是这番德性。”</p>
“您说这个干嘛，我……”杨暮客想争辩却说不出啥。</p>
“也好。只是丢了一桩关系，如今天机迷蒙你好自为之。”</p>
杨暮客捧着木鱼看天，他知晓师兄说完这句便会离去。其实登岸后便有一桩麻烦，他心中明镜有数。福水子登门拜访未收敛修行气韵，但凡有些道行的都能察觉。玉香没邀他进门就是一种警告。迦楼罗既能元神出窍，自然也是知晓。无关紧要罢了。</p>
杨暮客窗下行功入定，物我两忘。小道士身边的鱼竿抖了抖，那没钩的鱼线被扯着在海面上画了几圈。</p>
海船破浪，行了数日终于见着了一座小岛。小岛上一方巨石被掏空，一张红旗最高处猎猎招展。</p>
陆上的游神顺着炁脉到船里查看了一番，在巧缘的屁股上再次画了一个圈。</p>
傍晚之时，远远可见陆地。海平面尽头的船交错有序。</p>
没了拉纤的海豚，鲛人深夜单独出去拉纤，停在岸边的深海处，等着入泊。</p>
一日便过去了。</p>
入了夜，明亮的星星像是天际垂下的丝线，在海面摆动。有些贵人趁着黑天被空中飘来的玄舟接走。</p>
到了早上小道士起床洗漱干净，行了早课。掐诀捏了一个卦象，行程与预料不同，那郑大人似乎不准备来找麻烦。他出了院子，寻到季通新租下的小屋门口敲了敲门。</p>
门上的窗子撩开个缝隙，看清了来人，季通笑嘻嘻地开门将小道士迎进屋里。</p>
这是杨暮客头一回来这间临时安置何公子的屋舍。两个男人过着封闭的生活，腌臜难闻自不必多说，不少木质家具上还有匕首的划痕。</p>
季通看自家少爷打量那些划痕，嘿嘿一笑，“这富家子脾气不小，又不敢跟某家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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