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p>
阮望仿佛回到了维度世界中，上下颠倒，左右不分，眼前一片迷蒙。</p>
不过，有哀歌力量的加持，他很快习惯了这种混乱，随便找了个方向，一头扎下去。</p>
永恒之月的内部世界，给他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p>
像是心象世界，却没有心象世界那么稳定，整个世界都是“松散”的。</p>
打个比方。</p>
如果心象世界是一块梆硬的石头，永恒之月就是一块石头模样的空腔塑料，很轻，却很有韧性。</p>
阮望已经深入其中，周围却仍是混沌一片，无数小光点围绕在他身边，若即若离，像是被饵料吸引过来的萤火虫。</p>
“没个路标，也没个带路的，该往哪边走啊。”他挠挠头。</p>
以他目前的力量，完全可以一刀将这个世界划破，强行开路，但他不能。</p>
他能感觉到，身边这些游荡的小光点，每个里面都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意识。</p>
贸然动手，后果可能很严重。</p>
他往远处看去，发现远处的光点数量并不多，好像这片区域内的所有光点都聚集过来了。</p>
他们好像很亲近自己，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权能么？</p>
阮望伸出手去，尝试抓个小可爱问问路，指尖还没碰到，所有的光点都避开了。</p>
“？？？”</p>
啥情况，靠近却不亲近，钓我是吧？</p>
阮望掐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有了思路。</p>
莫非是阿巴的原因？</p>
他闭上眼睛，心神沉入意识最深处。</p>
黑发黑裙的少女正蹲在那里，抱着脑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p>
“阿巴？”</p>
“不听不听…”</p>
“阿巴，是我。”</p>
“不看不看…”</p>
少女倔强地咕噜着，将自己的感知隔绝。她答应过的，这次来，她是瞎子，也是聋子。</p>
她抱头蹲防的样子真可爱。</p>
阮望凝聚出一只透明的手，揉了揉她，她扭了扭，抬起头来。</p>
“阮望？”</p>
“阿巴，你先把力量收回去。”阮望说。</p>
“不要！”哀歌抓住他的手，“我们说好的，让我帮你！”</p>
阮望噗嗤一笑，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乖~不是不要你了，就一会儿，好吗？”</p>
“唔……”</p>
哀歌气恼了一会儿，接着点了点头。</p>
外界，阮望手中的黑色长刀渐渐褪色，最后完全变成一块晶莹的透明水晶。同样的，他的气息也开始回落。</p>
两个呼吸后，他已经感觉不到哀歌的存在了。</p>
再睁眼时，周围的光点全部凑到了他脸上，几乎要将他完全包围。</p>
果然，这些小光点先前之所以躲着他，是因为哀歌守住了他的精神空间，不允许其他意识进入。</p>
现在哀歌让步，这些光点自然就过来贴贴了。</p>
“别挤别挤，一个个来！”</p>
阮望笑呵呵地伸手，触碰一个最近的光点，放开精神，读取其中的意识。</p>
恐惧——他感觉到了光点的情绪。</p>
他眼中的世界一分为二，一边是朦朦胧胧的永恒之月内部世界，另一边，是一条狭窄小道。</p>
通过第一视角，阮望看到了那颗光点的梦境——</p>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心跳却很快，或者说…非常快！</p>
她数着脚步，不多走一步，也不少走一步，高跟鞋的脚步声清脆，啪嗒啪嗒。</p>
她每走一步，身后也传来另一声脚步，沉稳有力，像是皮鞋。皮鞋的脚步声紧紧跟着她，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p>
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身后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阴影里，手里拿着匕首，残忍且危险的家伙。</p>
要逃离这里才行！</p>
她不敢回头看，下意识地想要加快脚步，但小巷的前方也传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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