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下来。</p>
天棚上的小灯泡晃晃悠悠，映得唐大脑那张大脸忽明忽暗。</p>
我把手里烟头扔进了炕洞里，苞米该子燃烧的很快，又添进去一把。</p>
“小武哥，我错了，真错了！”他开始赔礼道歉。</p>
我抬起头，“你错哪儿了？”</p>
“那个……我吧，我不应该骗你……”</p>
“我说的对？”</p>
“对！都对！不过钱大爷真去找人修炕了，刚才我俩的台词儿都是真实的！”</p>
“台词儿？”我笑了起来，“你嘴里还能有真话？”</p>
他连连鞠躬：“撒谎我是你儿子，真事儿，我就是怕老钱头回来的晚，所以先把即将发生的事情演习一遍……”</p>
“你快滚犊子吧，我他妈有钱也不借你！”</p>
“别呀，小武哥，你是我亲哥！再弄不来钱，我那死爹真没人伺候了，真事儿……”</p>
“看你表现吧！”</p>
说完，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起身坐在了炕沿上，随后立起了眉毛：“瞅啥呢？给我脱鞋呀！”</p>
“来了来了！”</p>
他点头哈腰像个小太监一样，蹲在我身前，撅着肥大的屁股给我脱鞋。</p>
“小武哥，你咋看出来的呢？”</p>
我也不瞒他，“老钱头右腿有点儿瘸吧？”</p>
他两只手停了下来，瞪着小眼睛，“我艹，神了嘿，你见过他？”</p>
“见过个屁！”我骂了起来，“手别停！”</p>
“好嘞！”</p>
“我都奇怪了，虽说楚爷收你的时候，他已经残了，可一身经验还在！但你这手艺和眼神明显不行啊！”</p>
他将我两只棉军勾脱了下来，脸色明显有些尴尬，嘟囔道：“怎么不行？无论多高的楼，无论多严密的防盗措施，没有我进不去的……”</p>
“别吹牛逼，倒洗脚水去！”</p>
我这边正泡着脚，真的老钱头来了。</p>
和我猜的差不多，他最多170公分高，穿着一件旧军大衣，走路右脚一点一点的。</p>
听两个人说话，这老爷子家火炕还真堵了，下午去韩甸找师傅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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