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里，大家都不爱说话。”</p>
“你们吃什么？”</p>
“都吃。”</p>
这个回答有点吓到纪云禾：“都吃？”她上下打量了长意一眼，在她印象中，长意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原来他在海里还是一个深海大霸王吗……</p>
欺凌小鱼小虾……</p>
“海藻，贝类，其他的鱼。不吃同族。”</p>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p>
“贝类。肉很嫩。”</p>
嗯，纪云禾忽然觉得面前这个看起来甚至有点寡淡的鲛人，一瞬间变得血腥了起来。</p>
“那你们睡哪儿呢？”</p>
“每个鲛人喜欢休息的地方不一样。”长意喝了口茶，“我喜欢吃了大蚌之后，睡在它们的壳里。”</p>
纪云禾咽了口唾沫：“贝类做错了什么？”</p>
让你给欺负得……连吃带睡……</p>
长意指了指大石头上，纪云禾拿来的烤鸡：“它也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好吃而已。”</p>
怀璧其罪……</p>
纪云禾瞥了瞥嘴，扯了一只鸡翅膀下来：“如果有机会，真想去你们海底看看。那里是不是一片漆黑？”</p>
“我的大蚌里有一颗大珍珠，自己会发光，能照亮你身边所有的东西。”</p>
“多大？”</p>
“和你人差不多大。”</p>
纪云禾震惊：“那你住的蚌有多大？”</p>
长意仰头看了看牢笼：“比这里大。”</p>
纪云禾沉默了许久，摇头感慨：“你们鲛人……怕不是什么深海怪物吧……动不动吃掉比房子还大的一个蚌，还睡在里面……用人家辛辛苦苦孵出来的大珍珠照明……如此细数而来，人类做事还是很讲道理了。”</p>
长意想了想，认真的和纪云禾道：“我不骗它们，看着大蚌，一开始就是没打算让它们活下去。其他的，也是物尽其用罢了。我们不喜奢靡浪费。”</p>
专一而真诚的鲛人一族，连吃了别人，也是专一而真诚的。</p>
纪云禾点点头：“你说得让我更想去海底走走了。”</p>
“嗯，有机会带你去。” 纪云禾点头应好，但一低头，看见长意穿上了裤子的双腿，随即又沉默下来，没再多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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