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看到了极点。</p>
纪云禾勾动唇角，三分自嘲，三分调侃，还要更多的，是多年沉淀下来的思念夹杂着叹息：</p>
“好久不见啊，大尾巴鱼。”</p>
那如镜面般沉静的眼底，因为这几个字，陡生波澜，却又迅速平息。</p>
“纪云禾。”长意开了口，声色俱冷，当年所有的温柔与温暖，此时都化为利刃，剑指纪云禾：</p>
“你可真狼狈。”</p>
朱凌的大刀没有落在她身上，却像是迟了这么长的时间，落在了她心头一般。</p>
纪云禾看着长意，不避讳不闪躲。</p>
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还遇见过倒霉的纪云禾，他如今心境，怎还会一如当年，赤诚无暇……</p>
这都是理所应当的。</p>
这也都是纪云禾的错。</p>
纪云禾心中百味陈杂，但她没有说话，她唇边的笑未变，还是带着戏谑调侃和满不在乎，她看着长意，默认了这句充满恶意的重逢之语。</p>
“对啊，我可不就是，狼狈至极吗……”</p>
“鲛人……擅闯国师府……国师府弟子……国师府弟子……”便在纪云禾与长意三言两语的对话间，顺德公主捂住脸奋力的向牢门外爬去，她口中念念有词，而此时，除了地上已经死掉的那人，哪还有国师府弟子在场。</p>
长意转头，瞥了更加狼狈的顺德公主一眼。</p>
他冰蓝眼瞳中的狠厉，是纪云禾从没见过的陌生。</p>
于是，先前只在他人口中听到的关于“北境之王”的消息，此时都变成现实，在纪云禾面前印证。</p>
长意再不是那个被囚禁在牢中的鲛人，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权利，也有了自己的杀伐决断与嗜血心性。</p>
未等纪云禾多想，长意微微一俯身，冰凉的手掌毫不客气的抓住纪云禾的手腕，没有一丝怜惜的将她拎了起来。</p>
纪云禾此时的身体几乎僵硬麻木，忽然被如此大动作的拉起来，她身上每个关节都在疼痛，大脑还有一瞬间的眩晕。</p>
她眼前发黑，但她却咬着牙，未发一言，踉跄了两步，一头撞在长意的胸膛上。</p>
长意都没有等她站稳，几乎是有些粗鲁的拖着她，往门外走去。</p>
长意的力道太大，是如今的纪云禾根本无法反抗的强大。</p>
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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