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学继续劝：“我昨天还给你联系了几个厂，隔壁街道还有个豆腐厂要转让，城西一个街道还有个纸盒厂要往外租，城东还有一个鞋带厂要找人合租，他们不要粮食，一个月随便给几十块钱就行，比这便宜！走走走。” </p>
“是吗？那你早说啊，浪费我时间。”方盈站起来就要跟他走。 </p>
方学边走边道：“这个不是顺路吗，再说我也不知道你张嘴就给1000斤粮食！这是人干得事儿吗？你就是有能耐也不用在这使啊。” </p>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方盈不耐烦道。 </p>
兄妹俩这辈子第一次合作，没有演练，却是无比的默契。 </p>
眼看两人就要走出大门口，孙大妈急了，一路小跑追过来，拽住方盈的手：“等一下小同志！咱们再商量商量！” </p>
“太贵了，没有商量的余地。”方学道。 </p>
“贵吗？一点都不贵！”孙大妈喊道：“每个月1000斤粮食，100块钱出头，一年才1200多块钱，20年才2万4....买那么大个院子，正合适！” </p>
“大妈，账不是这么算的，那可不是2万多块钱，那是24万斤粮食！24万斤！粮食！谁会拿这么多粮食出来跟你换那个破房子？谁有能力拿这么多粮食出来跟你换个破房子？也就她人傻钱多吧！”方学道。 </p>
孙大妈顿时心虚，不过说道：“我们那个厂房，别人出2万4，我们也不卖啊，这不是看你们出粮食，才能谈一谈嘛，要是出钱，谈都不谈，不如把那里改造一下分给没房子的困难群众当大杂院呢。” </p>
方学顿时看了眼方盈。 </p>
方盈皱眉看看表，一脸为难：“哎呀快到中午了，无论如何我得先去电视台了，剩下的房子下午也不一定有空看了，要不你替我去...” </p>
“要不就定我们这吧！院子大！房子多！干净！他说那几个小破厂我都知道，还没我们一半大呢！”孙大妈道。 </p>
方盈看看方学，看看孙大妈，左右为难，顿了几秒对孙大妈道：“大妈，其实一个月3吨粮食对我来说，不算啥，一句话的事儿，不管是小麦还是糯米，都能给你调来最好的！” </p>
孙大妈眼睛亮晶晶地点头！ </p>
“但是，这事儿您能做主吗？这不是租房子了，我这是在跟您谈产权易主，您说了算？”方盈道。 </p>
孙大妈顿了一下道：“我说了不算，但是街道主任是我儿子，我去问问他。” </p>
方盈......你牛逼！ </p>
“那您问问他去吧。”方盈又对方学道：“你下午帮我去其他厂看看情况，初步谈一谈，等我从电视台出来，咱在来这综合定一下。” </p>
说完一副日理万机急匆匆要走的样子。 </p>
孙大妈这次想起问道：“哎对了，你们是什么单位？为什么要租...买我们的房子？我们可不卖给个人啊！不符合政策。” </p>
“哦，我是一个公社食品厂的厂长，想在城里选个厂房，把生意做到城里来。”方盈道。 </p>
“食品厂？做什么的？”孙大妈警惕地问道。 </p>
“做熟食的，熏鸡、卤味之类的。”方盈道。 </p>
孙大妈眉头一松，那没什么问题了，她怕是做糖的。 </p>
方盈又看了下表：“我大概下午4点回来，先走一步了。” </p>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我儿子！我觉得这事儿肯定能成，你们可千万别跟别人定下来啊，我们这厂房新盖的，地方还比他们大，最合适！”孙大妈喋喋不休。 </p>
方盈已经骑车走远了，她就抓着方学念叨。 </p>
方学过了半个小时才脱身，出来一看，已经没有妹妹的身影了。 </p>
他想了想，还真按她说的，自己去看其他要租的房子去了。 </p>
而方盈，回家拉了一车卤味，让林奇骑三轮车拉着跟她一起去了电视台。 </p>
她一个厂长，“车”都有了，当然得有个司机。 </p>
好吧，主要是这破二手三轮太丑，谁骑谁像收破烂的，一路被无数人拦下问收不收牙膏皮，她受不了了。 </p>
到了电视台，门卫都认识她了，直接点点头放他们进去。 </p>
但是方盈还是下车，留了一包2毛钱一盒的香烟和一袋鸭脖才离开。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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