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宁停下脚步：“我是出来找草药的，你们从外面带回来哪个雌性，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像是发了疯一样冲进了雨里，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我们把她带回去之后，身下就出了血，流产了。本来这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很多，现在又生了病，我看啊，她是活不过这个寒季了。” 滕宁说完，就立刻跑走了。 凌昀听了，叹了口气，回去对林秋说了这件事。 “真是可怜，”林秋托着下巴，“怀着自己憎恶雄性的胎，不想生下来是很正常的。只是她这样，也会让自己的身体毁了。” 她也许就没想活着，毕竟身上的兽纹尽毁，她也没有为别人活的必要了。 “别怕。”凇暮抱住了林秋。 “有你们在身边我倒是不会怕。好了，我们继续做投石车吧。” “好。” 投石车要比弓箭复杂一些，凌昀和凇暮都有的是精神头。 凌昀在外面弄了一些泥来，烘干之后，让林秋在上面用树枝画下示意图。 林秋在画图时，顺手在旁边标记着阿拉伯数字。 凇暮抓住机会，便还是问了：“小秋，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数字，除了数字，还有文字，可以用来把容易忘记的重要事情给记录下来。你们想学吗？我教你们。” “好啊。” 林秋的任务又多了一项，成了凌昀和凇暮的老师，顺便教了一下他们什么是杠杆原理。 天气冷了下来，他们开始烧炕了，没几天外面就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先结了一层冰，又覆盖了厚厚的雪。 一夜之间，部落变成了一片雪白。 凌昀记得林秋说的话，早上醒来之后，就赶紧把屋顶上的积雪给扫了，以免压塌房子。 他回屋时，也落得一头雪，林秋帮他扑干净。 “好了小秋，雪太凉了，你的手别冻坏了。”凇暮把林秋的手给捉回自己的手心捂着。 凌昀头上身下的雪很快化了，把他的头发打湿，凌云随手摸了一把：“小秋，我看这天马上也会晴了，可以聚集大家一起来做采石车，还有陷阱的事情。这些东西最好用不到，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早准备好。” “好，不过也不差等天晴这几天。” 凇暮道：“这件事如此重大，若是让族长看见，他只会更忌惮我们。你不如，先去找别的雄性商量一下，万一族长因为忌惮不想让我们做，不就白瞎了小秋的主意了吗？” 凇暮说的有道理，凌昀便点头道：“那我们这几天就找别人说一下，大家都支持的话，族长同不同意也不重要了。” “对，还有羽箭，要说服雌性们才行，这个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让其他雄性去了。” 林秋道：“实在不行，等天晴出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用弓箭捕捉到鸟兽呢？” “这倒是！”凌昀眼睛一下子亮了，“我们现在有弓箭，只要兽筋的力气足够大，也是可以直接射杀在空中飞翔的鸟兽的。” 凌昀和凇暮都挺激动的：“这样一来，我们以后需要羽毛，也不需要去跟羽族交换了。” 每件事情似乎都能迎刃而解，凌昀激动地抱着林秋炕前转了好几圈。 林秋压住他的肩膀：“凌昀，凌昀，你放我下来，我都晕了！” “哈哈，你成天坐在炕上，多无聊啊。我抱着你走走，不有趣吗？” 林秋确实是无聊，她制作织布机到了瓶颈，心情十分烦闷，也没有方式纾解。 不过林秋也不要求别的了，能什么都不干，光呆呆地躺在炕上，已经是神仙日子了。 更何况还有凌昀陪她聊天，凇暮也会跟她讲一些曾经他在外游历的所见所闻。 林秋俯身趴在凌昀的肩膀上，任由他抱着自己从这个房间走到那个房间：“不过我成天闲在家里也有些无聊了，趁现在还不是寒季最冷的时候，我出去打一些新鲜的猎物给你吃吧。” 凌昀和凇暮毕竟是大老虎，他们成天在森林中奔跑，窝在家中几十天，让他们健壮的肌肉都有些消减了，凌昀和凇暮两个争抢着拿林秋练臂力，气得林秋各咬了他们一口，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现在也不过零下几度，对他们厚实的皮毛来说是完全扛得住的。 “那也要等雪停了再说。”林秋说道。 “好，一切等雪停。” 寒季大多数都是晴天，下雪的日子几乎只有十之二三，几乎所有的降水都在雨季给下完了似的。 雪下了整整三天，拨云见日，虎族部落又见到了金色的阳光。 凌昀高兴地出去狩猎，凇暮则在家中把另外一个房间收拾出来通通风，等烧暖和了，就搬到这间房住。 林秋获得两人的批准，裹上了厚厚的兽皮，在院子里稍微待了一会儿，晒了晒太阳。 她可惜自己只有初中文凭，也从未接触过玻璃是如何烧制的，否则她就能住上冬天也采光良好的房子了。 林秋望着天上的太阳，叹了一口，吹出长长一道水雾，然后四散开，逐渐消失在空气里。 “好了小秋，赶紧回来吧。” 凇暮见林秋的鼻尖有些红了，就赶紧把她叫进屋子里来。 “凇暮，你看那是什么？那是不是鸟兽？”林秋指着天空，凇暮从家里拿了羽箭来，抬头一看，果然是个不小的鸟兽。 哪怕是在没有参照物的天空，他们雄性也有判断距离和猎物大小的本事，近大远小在他们看来不是问题。 凇暮目测这支鸟兽翅展足有他们一个炕大，这么大的鸟兽，翅膀上的羽毛足够他们做几百支羽箭了。 凇暮信心满满，向上竖起一箭，松手之间“嗖”地一声羽箭飞向空中，以往在房间中练射箭有些施展不开，这次凇暮可是将弓拉的满满的。 羽箭飞出，空中的鸟兽传来一声鸣叫，便开始扑腾着一只受伤的翅膀急速下坠。 凇暮还未来得及勾起笑，就听见这“鸟兽”扑腾着掉在了他们的院子里，然后骂起了话：“就是你们把我的翅膀给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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