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见信国公老夫人被气成这样,她整个人终于从那种亢奋中稍稍清醒了些,有些怕道:“……娘?你怎么了?这不是为了杏杏么……”</p>
青鸾嬷嬷急得很,也顾不上僭越不僭越了,拔高声音道:“世子夫人,您可别再说话了!”</p>
焦氏没想到会被青鸾嬷嬷呵斥。</p>
她一时愣住,虽说也是恼的,但更多的还是震惊。</p>
青鸾嬷嬷顾不上再理会焦氏,跟丫鬟们忙活许久,又是伺候服药,又是开窗通风,又是拿温热帕子净面,又是不停给老夫人揉搓双手双腿——这过了得有一炷香,大夫都匆匆赶来了,才缓住了信国公老夫人的病情。</p>
信国公老夫人这病的都惊动了前院的老信国公。</p>
老信国公匆匆过来,焦氏坐立难安:“爹……”</p>
老信国公没理会焦氏,去握住信国公老夫人的手:“好端端的,怎么又气到了?”</p>
信国公老夫人又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坐起身,让涌进来伺候的丫鬟们都出去,只留了青鸾嬷嬷。</p>
焦氏这会儿也是冷静了些,期期艾艾道:“娘,您要是不愿意我们再从长计……”</p>
最后那个“议”字还没说出口,信国公老夫人已经脸色发青,忍无可忍的骂了出来:“焦氏!你以为你是杏杏什么人?!杏杏离家十几年,你为她做过什么?!眼下杏杏日子好不容易好过了些,她与琮王的情谊,那是她出生入死换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那儿指手画脚?!”</p>
“还说把杏杏许给你娘家侄儿?哈!我就问一句,当初你三嫂有意撮合明珠与你侄儿玉楼,你是怎么做的来着?!你是一千个一万个舍不得!后头若非明珠犯了事,你还依旧护着她!……好了,到了杏杏这,看把你激动的,就觉得这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一门亲事了!你扪心自问,你就不亏心?!”</p>
“我就问你,杏杏是我们的心肝肉,你呢,你把杏杏当什么了?!”</p>
一声声质问,问的焦氏脸色越发惨白。</p>
焦氏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晃了晃,若非手扶在桌上,怕是已经瘫了下去。</p>
焦氏脸色惨白,喃喃着似是在替自己辩解:“……我,我只是想,杏杏成亲的话,总,总要经过我这个当亲娘的……”</p>
焦氏眼泪流了下来,“我,我只是想听杏杏喊我一声娘……”</p>
信国公老夫人一听就反应过来!</p>
难怪焦氏今儿突然这般热衷给杏杏说人家呢!</p>
怕是焦氏觉得,杏杏要说人家,就绕不过她这个当亲娘的去!</p>
——都到了这一步了,这焦氏还只想着靠亲娘的身份来拿捏杏杏!</p>
信国公老夫人只觉得荒谬到了可笑的地步。</p>
她一时之间胸中怒气激荡,冷笑一声:“你只管放心,杏杏哪怕成亲,也定然是在喻家出嫁!到时候我与你公公过去观礼!至于旁的,你是想都不要想!”</p>
焦氏如遭霹雳。</p>
她惨叫一声:“不——”</p>
身子晃了晃,竟是软软的倒了下去。</p>
好在大夫还未走,几个嬷嬷赶紧把焦氏抬到隔壁屋子去,大夫帮着焦氏好生看了看。</p>
信国公老夫人却是懒得再管焦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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