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渡了好几口，郁南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p>
宫丞从来没见过郁南哭得这么伤心，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安慰。</p>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谁动容，心里的疼却那么真切，简直恨不得替郁南哭了，他的小东西，为什么这么难过。</p>
“不是替代品。”宫丞告诉他，“你不是替代品。”</p>
郁南好像根本没听进去，或者他根本没信。</p>
他哭得肝肠寸断，他十九岁的人生里，连烫伤换药都没这么哭过：“你骗我！你骗了我！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p>
宫丞沉着脸抹去他的眼泪，根本抹不干净：“没有骗你。你是郁南，独一无二的郁南，和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p>
郁南不信：“那你和路易是怎么回事？！”</p>
他不是要听解释，他不会相信，这问话不过是指控而已。</p>
宫丞却正色：“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p>
郁南伤心欲绝：“他是你的前男友，还是那个小先生，是你的弟弟！那幅画也是他画的，你烧掉之后还找我来画！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骗着我，让我像个傻瓜一样利用我。你太坏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我对你已经很很很失望，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p>
“他不是我弟弟。”宫丞讲，“你以为我会乱伦？”</p>
郁南满脸是泪，抽泣着看向他：“宫一洛说你们家就喜欢内销！”</p>
宫丞打算之后再跟宫一洛算账。</p>
他神色认真，娓娓道来：“我跟你说过，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小时候一点都不寂寞。我曾经中毒一次，被绑架一次。那次营救我的其中一位雇佣兵是路易的父亲，他的妻子是法国人，那时路易未满四岁。我父亲将他们带回家来照顾，几年后路易的母亲改嫁，父亲便将他留下来抚养，所谓小先生，只是佣人的称呼。”</p>
宫丞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地叙述：“我和他是有过分分合合的过往。十几岁我们就在不同的国家留学，彼此的性观念、生活习惯、性格都有了很大的摩擦，往往以分手收场。”</p>
郁南其实并没有听进去：“那也不能改变你爱他的事实！你们还打算复合不是吗？反正分手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过是个调味剂！你们朝夕相处，还是永远的家人，你们怎么样都不会彻底分开。我什么都没有，你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什么都是假的！”</p>
宫丞道：“这次是真的，我们从未分手这么久过，上次我去他房间，他房间还有别人。”</p>
郁南愣住，忘了哭泣：“……”</p>
“被绿不是什么聊天的谈资。”宫丞又说，“再说准备修复那幅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会遇见你。”</p>
郁南伤心极了：“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p>
他觉得宫丞哪头都站不住脚，他若是脑子清晰的话，肯定能找到许多漏洞。</p>
可是他现在脑子不清晰，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p>
要信还是不信，他自我保护的本能正在试图重启。</p>
宫丞见他有软化的迹象，忍不住去吻他的唇。</p>
那唇上因为眼泪变得苦涩，宫丞轻轻吮吸了，无尽怜爱：“那些不值一提，说了才显得他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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