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李别问，你家燕王是不是要造反啊？”</p>
姜雨突如其来这么一句，搞得李韫属实有点不知所措。</p>
“姜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何以见得燕王要造反？”</p>
“炸药乃是军备物资，只有军队才配拥有，燕王招揽会造炸药的人才，很难不让人联想到这方面的企图。”</p>
“你别瞎说，燕王只有五千府兵，怎可能造反？”</p>
李韫强调道：“姜老板，今后这想法你可得烂在肚子里，要知道你也在替燕王走私食盐，换句话说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燕王倒台了，咱俩也得跟着连坐，懂否？”</p>
姜雨撇了撇嘴，“我就随口叨叨两句……”</p>
“随口叨叨也不行！不然今后不带你发财了。”</p>
“好了好了，不说便是，瞧给你紧张的。”</p>
造反么？</p>
这个话题李韫一向避之不谈。</p>
心里却有这个词汇。</p>
只能说种子已经埋下，何时生根发芽，还得依局势而定。</p>
争霸天下，逐鹿中原，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p>
……</p>
往后两日，航行畅通无阻。</p>
货船终于四月初十上午抵达武州境内。</p>
姜雨要继续往北走，李韫则就在武州下船。</p>
“姜老板，今后的路可就得你自己一个人走了，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咱是走私，千万不要出风头……”</p>
离别前，李韫千叮万嘱。</p>
“还有，张金口赠了我两枚‘轰天雷’，你一枚，我一枚，这玩意儿关键时刻很管用。”</p>
李韫将一枚半个巴掌大的轰天雷递给姜雨。</p>
“这么大的轰天雷啊？”姜雨惊呼接过。</p>
“是啊，我专门要了最大号的，此雷威力足以开山裂石，它近水容易湿润，近火容易爆炸，你一定要好生保管。”</p>
李韫又叮嘱道：“若实在要被查货了，你就这雷炸了货船，货物没了不要紧，人可千万不能被抓着！”</p>
“知道了，我又不是离不得娘的小孩儿。”</p>
“张成，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姜老板。”</p>
“放心吧公子！”</p>
李韫在码头挥手告别，一直目送到货船看不见，才舍得走下码头。</p>
随后在民驿购了辆马车，往武州城方向进发。</p>
贴身的护卫还是魏小武等人，宋邯与冯河依旧在暗中跟随。</p>
“小武，故地重游，有何感想？”李韫撩开窗帘问。</p>
魏小武眼眸深沉，摇了摇头，“家乡早已变了模样，既熟悉又陌生吧。”</p>
“两个月前，我也像这些流民一样，背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离开自己的家，唉……也不知我家那老屋怎么样了，多半被强盗给烧了吧。”</p>
黄志刚轻声叹气。</p>
北燕绝大多数流民都是从武州来的，特别是边陲村镇，每时每刻都遭受着岐国与强盗的威胁。</p>
流民其实也分种类。</p>
若是天灾造成的流民，朝廷还可拨款放粮。</p>
若是战火造成的流民，毫无妥善解决的办法，他们只能不停地流浪，最后绝大多数都死了在路上。</p>
李韫沿途从流民口中听到最多的话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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