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安打断她的话，摩挲着她那两片唇。</p>
“不可这般自轻自贱。”</p>
昭华抱紧了他的腰，“晓得了。我都听你的。”</p>
她也是真的困乏了。</p>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p>
连后来张怀安何时走的都不知。</p>
次日一早。</p>
将军府派人送来了昭华的嫁衣。</p>
大夫人差了身边的婆子，帮昭华将嫁衣上身，看看这尺寸大小是否合适。</p>
若有宽松之处，就得拿针线给它收一收。</p>
但若是太紧，那可就麻烦了。</p>
稀奇的是，这紧赶慢赶出来的嫁衣，竟十分贴合她的尺寸。</p>
大红嫁衣，这是正妻才能穿的。</p>
昭华想到昨晚张怀安那句“给不了你正妻之位”，她嘴角轻扯，似笑似讽。</p>
夜幕四合。</p>
雁来居。</p>
娉婷袅袅的女子坐在案桌上。</p>
她露出一侧肩膀，男子站在她身后，手执画笔，毛糙的笔触划过她细腻的肌肤，绘下一株栩栩如生的红梅。</p>
他认真专注，不似狎玩轻薄，更像是纯粹以美人皮为纸。</p>
从头到尾，他的呼吸都没乱过。</p>
“今日那嫁衣试得如何？”</p>
笔尖扫过颈侧，痒意令她身子紧绷，咬了咬唇，“还，还行。很合身。”</p>
张怀安这幅画作了大半个时辰。</p>
花枝需要延伸感，他便执笔绕到她前方，要在她脖间点缀。</p>
她面色殷红，比他笔下的红梅更娇艳，一绺发丝垂在鬓边，似摇曳的柳条儿，又似化了形的风，吹乱他的注意。</p>
他抬手将她发丝撩起，别至耳后。</p>
昭华腰肩酸痛，直接往他怀里一倒，带着点任性的不配合。</p>
“腰酸了。”</p>
不知他怎会有这种怪癖。</p>
张怀安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将她的衣服往上拉，挡住那一株极好看的梅花，不让它展露在人前，自私地将它霸占。</p>
随后，他长袖一拂，单手搂住昭华，将她轻松从案桌抱了下来。</p>
他还有两日便要走了。</p>
昭华心神不宁。</p>
她侧坐在他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弄着他腰间的玉佩。</p>
那玉佩看起来成色一般。</p>
“怀安，你走了，我会想你的。”</p>
张怀安那拇指压在她唇瓣上，“又不是不会再见面。”</p>
昭华那舌尖轻轻略过他指腹，眼神清澈，好似只是在跟他打个招呼。</p>
“那你呢，你会想我吗？”</p>
张怀安那虎口抵着她下颌，拇指和食指捏住她两个雪腮，像在惩罚她刚才的无礼。</p>
他低眼看她，瞳仁里夹杂着撩拨人心的东西。</p>
“想你作甚？想你这嘴多会哄人，还是想你这手多不安分？”</p>
这时，外头的小厮轻扣门。</p>
“先生，热水打好了。”</p>
张怀安说了声“进来”，那小厮便提着桶热水，脚步稳健又轻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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