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交手

陈正南又向老和尚问道：“师傅，这左钱他明日何时来，何时走？我如何与他交涉？”</p>

老和尚道：“他明日酉时到，只和我说几句话，取一些东西。不到戌时可能就离开。施主，你只需在山门之内迎住他就好。”</p>

陈正南道：“知道了，师傅。”</p>

老和尚便请陈正南喝茶。</p>

饮毕，陈正南道：“师傅，眼下光景还早，山静人闲，一时难以入睡，请师傅为我开示一下何为禅，可好？”</p>

老和尚听了这话，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但请施主参禅入定，闭目养神，且听我为你开示。”</p>

陈正南便端盘危坐，闭了目，双掌心向上落于两股之上。</p>

老和尚便道：“既入禅堂，要至心观想，“禅”就是心，心就是禅。禅门一炷香，参的是心香，缘成熟，方读经，诚心读经，诚心修行，水到渠成。南朝梁简文帝 《相宫寺碑铭》说：‘窗舒意蕊，室度心香。’说的就是心诚。”</p>

“禅者禅心，一如现在观。心不思善、不思恶，一念不生、万法皆空，心之所在，禅之所在，心安之处为佛国。十方无影像，六道绝行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p>

“收回神志，反观自身，修得大自在，身心本自空，禅开拓心灵、启迪智慧，由此心中种莲花，洁白摇曳，不染一尘。”</p>

说禅道悟，只见惠净老和尚娓娓而谈，时而妙语连珠，时而出口成章；时而口若悬河，说佛、论禅、开悟，滔滔不绝，舌灿莲花。</p>

陈正南初时听得有些迷糊，但到后来，渐渐有所觉察、有些许顿悟，只觉得老和尚的话如同寒冬中一抹阳光，温暖而不炙热，柔和而不刺眼；又如同春风化雨，滋润荒漠旷野；又似太阳高升，光照古柏寒松一般。</p>

第二日上午，陈正南直睡到外面天光大亮，才悠然醒来。他睁开眼，朦胧了一会儿，才想起这里不是家，也不是客栈，却是寺里的行脚僧客房。</p>

想到上午还有老和尚托护的事，陈正南不敢怠慢，便起身挑了一身细布做的短打衣服，将头发收拾妥当，裤腿绑好，把寒刃短刀插在绑腿之内。</p>

之后，他端了一碗水到外面漱嘴，回来洗脸，只片刻工夫，外面的小沙弥就去厨房用托盘端了饭菜过来，仍然是稀饭馒头，只是，两样炒青菜，两碟咸菜之外，又有2个煮鸡蛋。</p>

这让陈正南有些意外，后来又想，这鸡蛋到底是荤菜还是素菜呢？</p>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一笑，也不再想那么多，便坐下来饱餐一顿，吃罢了，那小沙弥进来将餐盘端走，陈正南漱了嘴，看看时辰未到，</p>

便拿出幽冥剑在房间里随意比划一番，随后就练那一套出鞘入鞘的动作，只练得累了，才到床上打坐，气沉丹田，闭目凝神。</p>

恍然间，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听到外面有人开了窗子。</p>

陈正南正眼一看，窗外院里，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的汉子，骑了一匹高头的黑马，径直进入山门，往禅院中来。</p>

陈正南从床上跳下，穿鞋走到窗前，只见那人从马上跳了下来，腰间挎了一把刀，手中拿了一把折扇，将马缰绳随手扔给那过来的小沙弥，昂然往大殿走去。</p>

陈正南见他面色白净，身材魁梧，走路时，身形间也有超然之相，当即便想到，这人看来也是一个江湖游子，我还是小心些。</p>

那人进入大殿之后不久，陈正南就听见有人关山门的声音，之后又看见一个小沙弥抱了一个圆形的蒲垫，走到山门内侧，放在进出山门必由之道上，转身离开。</p>

陈正南初时不明所以，后来迅即想到，那便是老和尚给自己安排的位置，山门一关，自己就在那里留住左钱。</p>

陈正南转身走到床边去，收拾了自己的包裹，背到身上。拿了宝剑，从客房里出来，找到马厩把包裹挂在马鞍旁边，牵了马出来，走到山门旁，</p>

将马拴在那里的一棵小树上，便走到那圃垫上盘腿坐下，幽冥剑放在前面，参禅入定，闭目暇思。</p>

回想昨天晚上，老和尚那一番关于禅的说教，此时陈正南仔细品味，又有收益和开悟，忽觉人生全都在梦幻之间，一切全是虚空。</p>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一人大声说道：“你坐在这里却是为何？谁把山门关了？还不开门？”</p>

陈正南微微睁开眼睛，只见左钱拿了一个小包裹，走到自己面前两丈之外，面目狐疑地看到自己，大叫道：“你是何人？为何挡在这里？”</p>

陈正南轻轻从葡团上站起来，慢慢地将剑挂在腰间，双臂抱在胸前，定定地看着左钱，不发一言。</p>

左钱这时已经看出陈正南来者不善，慌忙将手中的小包裹扔在地上，左手握住腰间的刀鞘，右手去握刀柄，大叫道：“你是什么人？是来找我的麻烦吗？”</p>

陈正南仍然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左钱，向他跨出一步，又跨出一步。</p>

左钱见陈正南这般气势，兀地便有些惊了，他又见山门给关上，心里自然有些慌乱，他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老和尚从大殿里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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