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了，天还热着，但夜里的风吹着，生生将万长青冷得一哆嗦。</p>
门外灯火如昼，即便是在如此萧条的日子里，夜晚的教坊也像是另一个世界，橙黄的灯火，聚集的人群，即便入夜已深，这个昼夜颠倒的地方依然布满行尸走肉。</p>
洇墨在大堂里坐着，笑靥如花，一旁春娘啜着烟杆，不时招呼着来往的客人。洇墨抬眼瞟着二楼，然后对春娘说了声，“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p>
“你去吧，若是有客人要找你，我便直接带去你房里了。”</p>
“好。”洇墨应了，起身上了楼。</p>
房里的人已经坐着等着了，洇墨看着眼前这个留着络腮胡的粗犷男人，有些疑惑，方才看着身形熟悉，这才上来，怎么不是？</p>
洇墨迟疑着问道，“请问阁下是？”</p>
“你不认得本尊了？”男人淡淡开口，洇墨猛然惊醒，连忙跪下。</p>
“奴拜见教主。”</p>
“起来吧。”闻祭说道，“看来，你过得还不错？”</p>
“奴……奴并未……”洇墨咬着下唇说不下去了，她还是怕他。</p>
闻祭听见门外有接近的脚步声，洇墨也看向门口，春娘带着一个富商推门而入，洇墨一回头，却不见了闻祭的踪影。</p>
“这位是张老板，芳荷你好生伺候着。”春娘说了这句话，便走了出去。</p>
洇墨笑着迎上去，领着张老板坐下，终于放松的掌心里全是汗。</p>
“芳荷姑娘啊，我真是好喜欢你啊！”中年发福的张老板除了有些胖，但是五官长得周正，浓眉大眼的，年轻时想必也是青年才俊。</p>
洇墨巧笑着斟了酒，“张老板是客人，小女也是敬佩张老板的。”</p>
“哎，你说的都是客套话，我明白的。我张某人别的没有，就是钱有一堆，内心仰慕芳荷姑娘已久，却从不敢轻易来找你，就怕芳荷姑娘觉得我轻浮，几日之后我就要离开运城了，姑娘可愿意与张某走？”</p>
洇墨心里疑惑，想了想，便说道，“张老板人中豪杰，自然有好本事，可是……”</p>
张老板听她话未说完，急忙问道，“可是什么？”</p>
“小女还是奴籍不能随意和张老板走，况且这城门被封，张老板是要从水路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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