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玉见场中只剩一人两狐,笑着开口问道:“青丘狐族是否投靠大魏?”</p>
涂山氏走向前来,她的表情没有变化,完全瞧不出她心思:“仙童何出此言?”</p>
“大魏淑妃,是我杀的。她自称涂山氏之女。”唐肃玉引导肺藏白帝,以金炁拨动杀炁,透出丝丝杀意,“庐州一千八百条人命,作为她的晋升之阶,也是青丘狐族的意思吗?”</p>
庚金杀炁的威能实在过于骇人,涂山氏竟忍不住后退一步,露出九尾防御姿态。</p>
她慎重答道:“她确实是我女儿,但是涂山氏从来没有过嗜杀之狐。”</p>
胡四娘反应过来,满是不可置信:“庐州斗姆是涂山姑姑?怎么可能,四娘感知过斗姆宫,完全没有青丘狐族气息,也没有血脉呼应。”</p>
“那是因为,大魏天子送她入地府轮回过。”涂山氏长叹道,“狐族情劫堪比三劫。老身当年如此,老身女儿也是,就是四娘你也没能逃脱。”</p>
“她自称斗姆之事,老身并不知晓。自轮回后,还是老身亲手送她进欲壑觉醒宿慧。”</p>
“她抛弃狐族的一切,包括血脉,以为追寻到自己的挚爱。到头来,到头来……”</p>
唐肃玉心中腹诽:皇家有爱,谁给你的勇气。</p>
面上却不显,他收回杀意镇定自若道:“既然如此,确实不是狐族的过错。小子鲁莽,此次前来确实有重要事宜打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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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已经选择大魏,元氏不过是傀儡,师父立誓不临凡。如果三圣岛还和之前一样,用不了多久,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p>
这下轮到涂山氏错愕:“佛门为了你,不惜唤醒菩萨遗蜕。不对,仙童你想参与正统之争?可你是大魏社神。”</p>
“不错,我想推翻大魏现有的统治。”唐肃玉一脸轻松,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仅如此,大魏皇室,有一个算一个,利用功德、收割功德之辈。我会全部清除掉。”</p>
“恕老身不能理解,为什么?”</p>
“难道三圣岛不想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六州大地吗?或者说涂山氏,您不想成仙?”唐肃玉摊开右手,曦月壶凭空出现,左手敲击壶身,日月精华如同云烟般散开。</p>
涂山氏死死盯着曦月壶,心中贪念大起,随后咬着牙喘粗气道:“仙童是要以此至宝换狐族结盟吗?”</p>
“您想太多。因为小心和师兄的缘故,小子才先来找您。否则先去招摇岛,对着那条老龙许诺真龙晋升。”唐肃玉略带恶趣味的问道,“您觉得,有几分可能让龙族上下替我卖命。甚至大魏螭龙一脉,会不会再次背叛他们的主子?”</p>
死一般的寂静。涂山氏不断推演,发梢不断从银雪转为乌墨,在化为银雪。</p>
良久,她叹服道:“老身佩服。如果您真能做到圣岛精灵六州畅行,涂山氏愿受您差遣。”</p>
“老祖宗!”胡四娘惊骇无比,这等承诺几乎将狐族命运和眼前小子绑定在一起。</p>
唐肃玉倒是敬佩起涂山氏的果决,自己诸多后手还没说明,反倒先得到承诺。</p>
涂山氏面色凝重,语气低沉道:“老身只想请教一个问题。您究竟是哪位在支持?”</p>
“哪位吗?”唐肃玉回想自身背负的因果,不觉脱口而出:“诸天星辰?佛门未来?地府天子?可能还有些我自己都不清楚的神仙人物吧。”</p>
“其实支持也说不上,不过是因果往来,彼此有所求罢了。”他暗暗想到,怕是只有游仙经里的几位师父,对自己毫无所求。</p>
唐肃玉随后又自嘲一笑,自己真是贪心不足。</p>
他又不是什么关键人物、特别存在,前世不过是千千万万社畜之一。若没有系统和娘娘赠予的蟠龙珠,都不知道早已轮回几次。</p>
近来心境不太对,得多多诵念黄庭才行,怎么老是想着不劳而获。</p>
他收敛心绪,默念几声告罪:“还请您唤来招摇岛蛟龙族长、跂踵岛龟谊。圣岛唯有团结一致,才能长久。”</p>
“龟谊?仙童您不是刚从他手中逃脱?”</p>
“此事稍后再说,我需要您将他们本体请来。不怕和您说,佛门既然选择大魏,待我还清因果后,总要留些手段应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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