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多半就是喜欢了，只是比起直接承认有了程度上的区别而已。
心里有数的江波涛不再继续探问下去，“这个话题以后有机会再聊吧，内衣的事情我等你好消息哦，成功了要告诉我。”
“……嗯。”
挂掉电话，周泽楷也算心里有了个底。
但只要一想到那件内衣还在他的手里、在他的房间里，他就毫无睡意。
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了半个多小时后，他爬起来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都凌晨一点半了。
他在床上盘坐着双腿，侧头看向被灰色纱帘掩着的落地窗，那外面有高高悬挂的皓月，还有与隔壁卧室相通的阳台。
非得等到白天她不在家的时候才能还吗……
他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下床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用毛巾整齐包裹折叠起来的那件内衣，像是怕被扎到一样地小心缓慢地打开，冷不丁看到边缘缝着的商标上写着的尺寸编码，脸上微微一烫，又立刻将它合上。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睡熟了，不如就现在过去……
周泽楷实在、实在、实在不想再留着这个东西了。
他将毛巾捏在手里，走到窗前缓缓将落地窗打开，温热的空气从外面灌进来，刚踏出去就感到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
两间卧室的窗相隔不足三米，但他走得踌躇，足足用了两分钟才站到了那挂着白色薄帘的落地窗外。
白雨笙的卧室没有开空调，透过被夜风吹扬而起的半透明窗帘，可以隐隐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影——她好像穿得很少，身上并不是那套洗完澡穿的睡衣。
周泽楷的胸口不禁打起了鼓，他的手指按上纱窗的边框，小心至极地一厘米一厘米拉开，心弦也一点点绷紧。
当间隙大到他可以侧身进去，一阵夜风忽然把窗帘拂到他的脸上，丝滑的触感带着淡淡的香味。
他下意识地嗅了嗅。
这味道令他觉得有点熟悉，像是花香，但又分辨不出具体是哪种花。只觉得鼻间萦绕着令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的朦胧芬芳，胸口丝丝温甜宁和。
不知是不是这香气的宁神作用，周泽楷紧绷得颤抖的心弦被轻柔地抚松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进入白雨笙的卧室。
抬手将窗帘撩至身后的下一秒，浅粉色宽敞大床上穿着黑色吊带和黑色短裤的曼妙身影就因和穿着和床单颜色的强烈对比，不经意且不可避免地映在了周泽楷的眼底。
她的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吊带和短裤都是稍显宽松的舒适款式，细细的肩带双双滑下肩膀，下装的长度只到大腿根部，线条修长优美的白皙四肢堪称完整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短短几个小时内，周泽楷的脸已是不知道红了多少次了。
他僵硬地朝反方向别开头，同时在心里说了好几声对不起，然后用余光偷瞄着找寻衣柜的位置，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归还这个动作倒是简单，他刻意收敛着拉开衣柜门的力道，待手能伸进去后便直接摸索着连同毛巾一起把手里的东西塞进了深处的角落里，而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咬到一样迅速地收回了手。
终于……他拍了拍胸口，放松地吁了口气，同时往后挪动□□的双脚退了两步，正要转身离开——
啪。
碰翻了书桌边的垃圾桶。
心吊到嗓子眼，大概就是用来形容此时此刻周泽楷的心情的。
他转身转到一半的姿势如雕塑一般凝固静止，肢体、呼吸、表情……甚至是眼神，都定定地看着原来的方向，不敢往床那边移一分一毫。
打荣耀时的那些精准灵敏的意识全部失灵，大脑空白得令人绝望。
周泽楷就这样维持别扭的姿势过了对他而言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慢慢发现白雨笙并没有被吵醒的迹象，为了确认，他吞了口口水，朝床上看了过去。
她的姿势较刚才没有丝毫变化，把手放在枕头边上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像是玩累了的婴儿一样，睡得深沉而安宁。
是训练得太辛苦了吧……周泽楷闭上眼睛如释重负地按着心脏的位置，感觉到自己后背的衣料已经湿透了。
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的……
怀揣着大起大落的复杂心情，他蹲下身扶起垃圾桶，还好里面没倒出什么会留下痕迹、不易收拾的东西，只有一本薄薄的笔记本。
素雅的封面上用标签贴着“训练计划”四个字，看上去还很新。要不是它从中被用力地折了一道痕迹，周泽楷会困惑这是不是不小心从桌上落进垃圾桶的。
如果这是日记或者记事本之类的东西，他绝不会去看，也不会产生想要看的越矩念头。
但若是训练计划什么的，看一眼大概也无妨……周泽楷也是有好奇心的人——要知道，白雨笙就是为了这个才住到他家里来的。
虽然周泽楷并不清楚她具体在训练些什么，但电竞选手也是运动员的一个分类，他自认为换做自己是没有办法在难得的长假中也每天坚持训练那么长时间的，更别说电竞和寻常定义的运动在训练消耗的方面有本质区别。
他缓缓地拿起那本笔记本，又朝床上看了看，确认她还在深度睡眠后，便盘腿在地上坐下，饶有兴致地翻开被折成九十度的封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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