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注意到白雨笙的眼睛在那一刻诧异地眯了一下，“……抱歉，奶奶，我还是要四串好了。”
“啊？”老人惊讶之余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她迟疑地看着盖子上那两串已经不新鲜水灵的白兰花，看样子并不想卖给白雨笙。
但最终还是敌不过她诚恳的撒娇和请求。
东西全卖完了，老人回家了。周泽楷站在地铁口，看着她拎着小板凳步履蹒跚地远去，胸口新生的名为“恋爱好感”小树苗又成长了些。
“好香啊……”身边的白雨笙一脸满足地拿着四串白兰花嗅香气，周泽楷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手上也戴着这样的鲜花手串，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
但四串……她准备怎么戴呢？那两串已经有焦黄痕迹的，照她的性格总不会扔了吧。
很快白雨笙便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了他心里的疑问。
“泽楷哥哥，讨厌这个味道吗？”她先是在手上戴了一串，然后微仰着小脸把手腕举到他鼻子下面，柔嫩的手背皮肤隐隐约约地蹭到了他的鼻尖。
周泽楷的睫毛因为羞涩而震颤了两下，“不讨厌……”他轻轻地动了下嘴唇。
“那——”白雨笙嘴角绽开愉悦的笑容，又在另一只手碗上戴上一串，然后朝周泽楷摊开一只手掌。
哎？
周泽楷愣愣地眨了下眼睛。不会是……想给他戴吧……
白雨笙看他一动不动，指尖朝里做了个勾的小动作，“不是说不讨厌嘛，请把手给我。”
呃……这是两码事吧？
虽然是这么想，但周泽楷还是迟疑地把手伸了过去，白雨笙一手托住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腕，一手把白兰花手串温柔地套了上去。
用来串起小巧花苞的铁丝圈的直径对她来说大了一圈，而对周泽楷而言又小了半圈。他不知道白雨笙是怎么把它戴到自己手腕上的，他的手既没有被弄痛，铁丝也没有半分变形。
“好，另一只手也给我。”
“哎……”周泽楷的眉头轻轻蹙起，两只手都要戴啊？这手串是很好看很适合她，但自己可是男生哎。
但现在拒绝已经不可能了，白雨笙直接拉起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给他戴了上去，“都戴在我身上的话实在太香了，会引虫子的啦。”
这也算理由？
周泽楷暗自轻叹了口气，见她抬高手腕对着一边的路灯仔细欣赏起手腕上盛开的精致花朵，微翘着嘴角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不自觉地也微笑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睫羽下垂的角度透露出淡淡的害羞和欣然。
是不是像情侣才会戴的东西？
两人折返回公交车站，搭乘公交车回家。
白雨笙又在车开到一半的时候睡着了，脑袋顺着车厢的摇晃靠到他肩上后还下意识地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就像是猫咪那样。
周泽楷犹豫地抬起手，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几缕柔软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侧面垂落，稍稍挡住了她恬静的睡脸。
今天他分辨不出洗发水的味道，感官和心灵全都被白兰花的香味萦绕沾满了，如此清甜、令人心动。
其实，这样就挺好了。
周泽楷容易满足地想着，偷偷捡起她掉落在腿上的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白雨笙的歌单里尽是一些他陌生的外语歌，但都很好听，他一路上认真而沉醉地听着，将几句关键的歌词记在心里，准备回家后查查歌名。
音乐确实是样极易让人沉浸其中的东西。听着歌的时候，头脑仍旧是清醒的，但外界的事物却仿佛与本人切断了联系。
周泽楷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用白雨笙的耳机听歌听得入神的时候，耳机的主人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在靠在他肩头的亲密姿势中睁开了眼睛。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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