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瑾桦由素衣陪着在曾老夫人的房中请安,丫鬟念心正服侍着曾老夫人抽旱烟,帝都的贵族女子都好这一口。曾老夫人更是从前贵妃跟前的红人,十几岁便伺候贵妃用烟,自己的烟瘾也极重。
曾老夫人缓缓地吐出烟雾,徐徐道:“我听说你母亲这几日染了风寒,连床都下不了。我这副老骨头也不中用了,府里的事情就都指望你了。”说完,又转脸问丫头,“那个孽障去哪儿了,怎么连他母亲病了都不回来瞧瞧吗?”
念心有些为难地看向瑾桦不敢说,倒是瑾桦打着圆场道,“老祖宗也别怪他了,他这几日都宿在铺子里。安州这几日来了批货,我听说他日日忙得连午膳都不记得用。老祖宗若是想见他,我这就命人请他回来。”
曾老夫人又是心疼,又是嗔怪地看向瑾桦,所有的情绪终被一声叹息所取代,“你这孩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以为老祖宗窝在这房里就不知道外头都发生了什么。安州来了货是不假,但已经是前两日的事情了。他这几日不肯回家,都是被外头的狐朋狗友拖着去了万春楼喝花酒,你还帮他瞒着。顷儿近来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孩儿只是想让整个曾府上下和和睦睦。”瑾桦垂着头,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绣花鞋的缎面出神。
门外头,曾顷已经带着小厮走了进来,“孙儿见过老祖宗,祝老祖宗福体康健,寿与天齐。”
曾老夫人板着脸,沉声道:“我以为你早就忘记了曾府的大门往哪边开呢。”曾顷在曾老夫人身边亲亲热热的坐下,讨巧地答话,“孙儿纵然有再大的胆子在外头胡闹,却一刻也不敢忘记老祖宗您对孙儿的种种好处呢。”
“你这混小子,甭以为三言两语便能蒙混过去,你有多少日子没回来了。你母亲近来病了也不好好去瞧瞧,整日的在外头胡闹,也不怕你父亲回来责罚。”曾老夫人的眉间已舒展了许多,拍了拍孙儿的手道:“倒是难为了你这如花似玉的媳妇,里里外外的操持着。”
曾顷的眼梢从瑾桦的身上一带而过,打哈哈道:“老祖宗又拿孙儿玩笑,崔小姐与我至今还未行大礼,您这么叫也不怕她受委屈。”曾老夫人刚一有笑纹的脸色立马又阴沉了下来,“胡说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在这里满嘴胡言。”曾顷倒也服软,连连道是。
瑾桦倒也不以为意,命人换了点心上来,也陪着一起说笑,表面上倒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曾顷毕竟是曾府的长子嫡孙,曾老夫人再怎么苛责毕竟血浓于水,瑾桦深谙其中的道理。一同在曾老夫人的阁中用了午膳,瑾桦便由素衣扶着走出了垂花门,曾顷饭桌上喝了些酒,有些上头,小厮扶着他颤颤巍巍的跟着走了出来。“喂!”
瑾桦停下脚步,回身看他一眼,“不知曾少爷找我所谓何事?”
曾顷的脸微微泛红,整个人一走近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却见他极是稳重道:“听下人们说,母亲染上风寒的这段日子你受累了。其实,你我之间虽有婚约在先,但并未行礼;你是个好女子,而我心里亦有了钟爱一生的伴侣,我能给你的只有曾家大少奶奶的这个名分而已。所以,希望你不要有太多的期望。若有一日你要离开这里,我亦不会阻拦。”说完,已轻轻地撞开瑾桦带着小厮快步走出了垂花门。
瑾桦一个不稳,险些摔着,素衣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提醒道:“少奶奶当心啊。”瑾桦恨得咬牙切齿,“午后叫管家来我房里。”
素衣恭敬道:“是!”
寂静的暖阁内,香炉里燃烧着上等梨水香,馥郁的香味包裹着整个阁内,太师椅上静坐的女子手里拿着一串翡翠十八子的手串,门被轻轻地推开,细碎的步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奴才龚顺见过少奶奶。”
“少爷最近都跟什么人来往的比较密切?”瑾桦慢悠悠地问道。龚顺一下没能领会,想了下才答道:“听伺候少爷起居的嬷嬷说,少爷近来都是三更以后才回来,想必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少奶奶若有疑问,奴才这就领嬷嬷来。”
瑾桦缓缓睁开眼,啜了口茶,“这种谁都能打听到的事情我何必麻烦你。”龚顺一个语塞,只听“嘭!”的一声,瑾桦将手串掼在桌上,“我今儿个听说少爷最近常去万春楼喝花酒。你去找个可靠的车夫,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绝色能绊住你们家少爷。”
龚顺不敢拂逆,连连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午后,龚顺领着两个小厮打扮的跟班匆匆往后门走去,才绕过后花园,便有个人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龚管家。”来人正是被打发去杂役房当差的云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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