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客套几句,那斯文姑娘面无表情的打断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狂徒,难怪这般作践自家的丫鬟。”
“什么!”
我大惊失色,其他人也都吃了一惊,夏烟更是面色煞白,不知道是惊的还是吓的。崔翊君连忙笑着道:“姑娘何出此言。这位夏烟妹妹和我同是服侍老爷的姐妹,我家老爷平时待我们如何,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哪有“作践”这样的事?”
夏烟靠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胳膊,道:“老爷平日对奴婢极好,奴婢只不过是昨夜……没睡好罢了。”
那斯文姑娘也根本无所谓我们说什么,冷着脸转身就要走。崔翊君闪到她身前盈盈的行了一礼,赔笑道:“我等诚心求医,还请姑娘明示。”
斯文姑娘声音更冷了几分:“你们是要动手?”崔翊君连说不敢,只反复分说我不是这样的人,还请对方有话直说。
孙厉也凑过来,道:“陈姑娘,你就跟他们说个明白呗。”
那姓陈的姑娘顿了一顿,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这狂徒分明是学了一些乱七八糟采阴补阳的邪术,把好好的一个姑娘折腾得只剩半条命,这还不是作践?”
这话一出,真是震惊全场,估摸离得远黄老爷一行人和锦星派道姑们都听到了,片刻之后,我甚至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女子“无耻”、“淫贼”的斥骂之声。姓陈的姑娘的语气中总算有了一些情绪:“我好像听说你和天门派有过节,莫不是因为你作践了人家的姑娘?你走吧,我家神医大人最恨你这种欺辱女人的男人,以后不要再上门了,以免惹神医大人生气。前些日子送来的一个姑娘也是,都被折腾的不成人样了,把神医大人气的不轻,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都是什么做的。”
孙厉有些恍然:“啊……天门派的,是不是先前进去的那个白衣的女子?我瞧着她拿的佩剑似乎是天门派的。”姓陈的姑娘点了点头。孙厉眼神也变了,后退了半步,握紧了手中的乌黑棍棒,语气也变得有些冰冷:“难怪了……刚才你们堵住那个白衣女子,莫不是……还想继续作恶戕害?”
锦星派的道姑们,慢慢散开了围了上来。只有黄老爷那边没有动静,似乎是想看戏。我极为恼怒,这都什么世道,能把处男当淫魔。夏烟我压根还没尝过,玄机子之事更是胡说八道,这娘们我总共也才见过三次。我怒道:“一派胡言……”等等,那个折腾的不成人样的姑娘,莫不是怜影身边的檀云?
锦星派里一个身材极为苗条高挑的道姑也站了出来,柳眉倒竖,眼含薄怒,指着崔翊君道:“你也是女子,为何帮这种人为虎作伥!”
夏烟急了,大声道:“陈姑娘,你肯定是哪里搞错了,我,我还是……”她惨白的脸上忽然出现了几分血色,她猛地跳到那姓陈的姑娘身边,凑到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那姓陈的姑娘也不知道会不会武功,既不避让也不动手,听了夏烟的话之后面容总算有了一丝松动。她拿起夏烟的手腕,眼睛又眯了起来,凑到夏烟身前,仔仔细细的开始打量。过了一会儿,她才总算结束了眼神扫描工作,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夏烟松了口气,道:“姑娘若是还不信……我、我可以让你……验身为证……”
姓陈的姑娘放开夏烟的手,又眯着眼打量我一小会儿,最后踌躇道:“不必。你们等着,我去问问神医大人。”
我压了压火气,一声冷笑也憋进了肚子里,仍旧拱手问道:“姑娘,你之前说的那个被折腾得不成人样的姑娘是不是叫檀云?她现在怎么样了?”
“命保住了,但人已经废了,已经被她的主家接回去了。”她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厌恶,说完便转身进了门,并把门给掩上了。
我心下黯然,又有些说不出的恼火。我看了看孙厉和锦星派的道姑们,哼了一声道:“诸位是想赐教?”
孙厉倒也干脆,大声道:“好啊。我早就想来找你讨教一下了。”他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肩膀,仍旧毫无顾忌的朝我摆开了架势。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算了。刚才说过了,你治好伤再来吧。”我转眼看向哪几个道姑,方才出头那个道姑仍旧不退,举剑喝道:“你又待怎地?”
我心中暗暗生厌,只觉得这些女人会几分功夫便蛮横无忌。她们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我若真是采阴补阳的邪恶之人,她们少不得都得当我盘中之餐。夏烟看了我一眼,正想继续过去跟对方解释,我一把拉住她,朝着崔翊君丢了个眼色,道:“翊君,去和锦星派的高人们切磋一下。”
崔翊君刚才被对方指着鼻子怒斥“为虎作伥”,这会儿脸色也不是太好看。凡是在江湖混的,哪怕是女子也多少会有几分火气,更何况是她这样出身贵重又进过皇宫的。崔翊君顿时便应了,恭恭敬敬朝我行了礼后,持剑上前。她今日拿的仍旧是凤凰的佩剑“寒霜”,凤凰大声道:“姐姐,用我的剑可不准输啊。”
崔翊君不由莞尔,答应过凤凰之后,便朝高挑的道姑道:“这位道长贵姓?是你来赐教呢,还是诸位道长一起上?”
这话很是有几分张扬,根本不似她平日的风格,反倒是有些像我吹牛逼时的样子。我听得好笑,但对方却毫无被挑衅的恼怒。那个高挑的道姑略一犹豫,便上前一步道:“锦星派谢玉宁,姑娘怎么称呼。”
崔翊君这两日跟我出来都是普通侠女打扮,并未把头发梳拢盘起。她笑道:“姑娘如今可是当不得了。妾身崔氏,请谢道长指教。”
这个“崔”字让对方一愣,孙厉都惊讶的“咦”了一声。崔翊君也不待对方再说话,便轻咤一声,寒霜剑出鞘如一道白练一般攻向了谢玉宁。谢玉宁连忙拔剑相迎。崔翊君平时使的都是重剑,寒霜剑对她来说着实是太轻便了。她便没有使她常用的剑招,而是使了一路快剑。崔家轻功卓着,崔翊君人快剑快,逐渐便如一条银龙一般缠裹住了对手。谢玉宁根本使不出什么招数,基本全是在勉力躲避招架。
凤凰拍手叫好道:“崔姐姐这套霜影剑法使得真是漂亮!”我听着却有些惭愧,平时崔翊君教孩子们剑法我根本没怎么关注,要么在看书要么在一旁小憩。崔翊君这套剑法我压根没见过,只觉得赏心悦目,但也并不是花架子,招数简明快捷,实用性也是极佳。
那边谢玉宁没过几个回合,便已经是险象环生,其他几个道姑看着都有些急了。不过明显崔翊君并无伤人之意,不然以我的眼光来看,她第八剑的时候就可以击败对手了。她分明是在示威。
这时内院的中门又是一声轻响开了,诸人都醉心于场上的比斗,都没有注意到。我却暗暗叫糟,之前便听汤神医的侍女们多次提及要打架就去院外庄内的东南角,刚才估计是气糊涂了,竟尔把这条给忘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这边场上的战斗其实早就已经结束了,无非是看崔翊君还要耍多久了。不过我怀疑她也已经看到了内院门开,只不过片刻后便刷刷刷的攻出最后几剑,然后一个翻腾退到我身边,拱手笑道:“多谢道长赐教!”
那边谢玉宁着实是有些步伐狼狈,身上倒是看上去并无损伤,崔翊君停手后撤之后她仍旧站在原地有些发呆。这时门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玉宁,还不谢过崔家的高人手下留情?”
诸人都抬眼循声而去,只见门里出来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一脸斯文木讷的姓陈的姑娘,一个也是一身杏黄道袍的蒙面道姑,只不过从眼角的皱纹能看出来这个道姑年纪不轻了。谢玉宁退回人群,嘴里嗫嚅着不知道说了什么。崔翊君笑道:“贵派实在是太过谦了,不过只是平手而已。”
那个年长的道姑哼了一声,回头先是向姓陈的姑娘谢过汤神医圣手疗伤之恩,然后便走到崔翊君面前,微微欠身打了个稽首问道:“贫道敢问是崔家哪位高人赐教?”
崔翊君回礼正要作答,我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笑着拱手道:“鄙人樊阳李老实,见过道长。适才是我让崔氏陪谢道长过了几招,若有得罪,还望道长们见谅。”崔翊君和夏烟见我行礼,又跟在后面行了一礼,只有凤凰轻轻的哼了一声,躲到了我身子后面。
年长道姑眼神一闪,道:“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樊阳半城,果然是好大的威风。崔氏,原来如此……贫道记住了。”她转过身去,领着那四个小道姑就往门口走去。
我追上两步,叫道:“不敢请教道长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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