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于三日后放榜,近三千童生,只取三十个名额,很多人喜欢在考后对题。

凭心而论,考试出来,最忌讳的就是对题,因着百分之一的录取率,九成九的试卷都会被贬落。

与庸手对,君子所见略同,心里猛松一口气,可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放榜的时候,一切将打回原形,巨大的落差,让人难以承受。

而与高手对,只是提前知道了自己落榜,或许还可能存有一丝侥幸,患得患失之下,寝食不安,辗转难眠,自己折腾自己。

甚至有极端的,把自己灌醉。

喝醉了,就没了烦恼。

王宵以平常心对待,回了山景园之后,泡了把澡,草草填了肚子,并未上床睡觉,而是琢磨着如何自主的进入守静笃,致虚极的状态。

可惜有意为之,总是进不了。

三日一晃而过。

清晨,府衙外围满了学子,当王宵三人赶来时,已是人山人海,翘首以待,没谁有闲心说话,安静的可怕。

“吱呀!”

府衙那厚实的朱门缓缓打开。

以知府胡长清为首,一众官员鱼贯而出,同知手里捧着黄榜,瞬间,无数或紧张,或渴盼,又或不安的目光望了过去。

府试和县试,虽然地方主官的裁决权都很大,但两者仍有不同。

县试取的是童生,小三关中的,诗中平凡见真趣,前途不可限量。

这三天来,胡长清把王宵的情况摸透了,确有招婿的打算,不过他自己不会提,合适的时候,提点两句,再请个媒人登门。

好在胡长清什么都没说,把书凭给了王宵。

“多谢太守!”

王宵暗吁了口气,接过书凭。

“尔等虽已入列府学,却莫要懈怠,回去好生准备,莫要耽搁了院试!”

胡长清挥了挥手。

“谨遵太守指点!”

众人纷纷施礼,转身而出。

出了县学,朱律忍不住呵的一笑:“老太守也是谨慎的很哪,本以为他会透露朝廷派了哪位下来主持院试,谁料一字不提!”

事先知道考官还是有用的,毕竟考官是人,有自己的偏好,文章差不多时,就成了决定因素,每每考前有消息灵通之辈,会找来该考官的文章细细拜读,以揣摩风格。

“哼!”

孟宪哼了声:“恐怕有些人已提前得知!”

王宵道:“既便如此,如之奈何,与其抱怨不公,不如面对现实,纵然院试被人动了手脚,尚可参加乡试,再退一步说,世间有鬼神,至圣先师烛照天下文人士子,谁敢当着至圣先师的面公然舞弊?”

朱律点头道:“静之兄说的是,世上处处不公,岂能因噎而废食,还有几日工夫,我们断不能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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