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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对方去哪儿了吗？”唐文风问。</p>
年轻衙役抓了抓后脑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当时我们只看见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往那个方向走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庆州。”</p>
唐文书放下笔起身：“通知下去，让人往这个方向找。务必要把人找到。”</p>
“是。”</p>
年轻衙役应了声刚要跑去通知人，就见常武快步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嚷嚷：“大人，外头来了个叫花子，说他会用什么牛痘治天花。”</p>
年轻衙役惊咦一声，睁大眼睛：“唐大人，这人说不得就是那个疯子！”</p>
唐文风快步出了门：“快，快走！”</p>
急吼吼跑来的常武还没歇上一口气，又被催促着往衙门口跑。</p>
衙门外的石狮子上，一个穿着邋里邋遢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p>
唐文风抬头看他：“请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p>
那人低头看他：“你是管事儿的？”</p>
唐文风点头：“是。”</p>
“不对啊，这儿的知府不是一个老头吗？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竟敢冒充知府，你不要命啦？”</p>
唐文风笑着说：“晚辈是京城那边派过来处理运河事宜的。这儿的知府郝大人昨个夜里病倒了，起不来，只能晚辈出面了。”</p>
“原来如此。”那人点点头，然后鼻子一仰，大拇指指着自己，说，“和我同辈的那些老不死都叫我癫老邪，我看你这小娃娃顺眼，你就叫我一声癫叔吧。”</p>
癫叔？</p>
唐文风嘴角抽了抽。他认识一个鲁疯子，现在又来一个癫老邪，以后会不会再出现一个什么狂？到时候疯癫狂直接凑齐，可以斗地主了。</p>
“癫叔，听说您上个月就知道庆州会有疫病？”</p>
癫老邪瞧着一大把年纪，身子骨倒还不错，直接从石狮子的背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地。</p>
“我从西边一路过来，路上看见好几个爆发了天花的村子。”</p>
唐文风问道：“那些村子都是怎么处理的？”</p>
“还能怎么处理。”癫老邪道：“没染上病的就赶进山里，染上病的直接一把火烧了呗。”</p>
唐文风听得皱眉：“如果没死呢？”</p>
“嘿嘿嘿。”癫老邪怪笑，“染上了这个疫病，上头说你死了，那你就是死了。”</p>
唐文风心头一沉。这么一来，怕是好些人趁着这个机会报私仇。</p>
“小娃娃想什么呢？”</p>
一张脸突然凑到唐文风眼皮子底下，吓了他一跳。</p>
唐文风道：“晚辈在想，您说的牛痘治天花。”</p>
“是不是很惊讶？很不能理解？”癫老邪得意的桀桀怪叫。</p>
“不。”唐文风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晚辈以前听说过用人痘来预防天花。”</p>
“人痘？！”癫老邪怔住。</p>
“是啊，人痘。”唐文风余光扫着他，“可惜晚辈不知道怎么种人痘。”</p>
“人痘人痘人痘？！人痘要怎么用呢？”癫老邪用力挠了挠头，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盘着腿冥思苦想起来。</p>
常武凑到唐文风耳边，小声问：“大人，这老头儿瞧着疯疯癫癫的，真的靠得住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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