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小聚跌宕起伏,肉没吃,酒没喝,楚识琛安抚了钱桦一番,从餐厅离开,他想迎着夜风透透气。
转角到另一条街上,楚识琛经过波曼嘉公寓大楼,他驻足看四十层a房的落地窗,一片漆黑,住户大概率还没有回家。
他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打道回府。
。
时间尚早,开车是体力活儿,楚识琛让司机去吃一点东西,他上楼帮项明章核对研讨会要带的资料。
上了四十层,楚识琛停在a号房门外,项明章那天蔑视的神情再次浮现脑中,他稍微用力地按下了门铃。
项明章刚洗漱完,打开门,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扑面而来,他正在换衣服,上半身还穿着居家的t恤。
两个人谁也没有吭声,一个让开,一个进屋,门“嘭”地关上了。
楚识琛上次来是晚上,今天不到八点,阳光照射着大半间客厅,他跟随项明章进卧室,行李箱装好了,公文包在床尾扔着。
他兀自去清点文件,档案袋移开,下面盖着一盒膏药贴和一瓶跌打酒。
楚识琛疑惑道:“这些要带么?”
“不用。”
项明章说着脱下t恤,上半身裸/露出来,肌肉分明,肤色健康,但是肩膀有几块青紫色难以忽视,后腰两侧更加严重,呈现一片深紫色血淤。
楚识琛惊讶地问:“你怎么受伤了,要不要紧?”
“没事。”项明章语气平淡,拧开药酒倒了一点,在肩膀处揉了揉。
楚识琛装好公文包,看项明章反手向后不太方便,他解开袖口挽起两折,夺过瓶子说:“我帮你吧。”
他绕到项明章身后,往手心倒了些药酒,摩擦焐热,抬起掌心按上项明章腰后的肌肤,慢慢地打圈。
旧时在家,父亲关节不好,跌打师傅经常□□,他见得多了,学会一招半式。
淤血要用力揉散,楚识琛下手加重,说:“忍着点。”
项明章道:“不疼。”
楚识琛放了心,再加重用了十成力道,项明章不防,竟被推着向前栽了半步,他站稳,侧脸向后,余光捉到楚识琛哼笑的轮廓。
冷不丁的,项明章问:“那晚和钱桦做什么了?”
楚识琛没料到项明章会过问,毕竟是他的私事,手上稍停,他回答:“吃饭。”
项明章说:“只是吃饭?”
“不然呢?”楚识琛又倒了些药酒,“你设想我会做什么?”
项明章反唇相讥:“我想象力匮乏,描摹不出你精彩的夜生活。”
楚识琛不断施力,手心麻酥酥的,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你也不遑多让,那么晚不回家,玩得自己一身青紫。”
话音刚落,项明章乍然转过身,楚识琛来不及收手,一巴掌拍在了项明章的腹肌上。
这次项明章岿然不动,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
楚识琛一脸坦荡:“餐厅在隔壁街,我经过看见黑着灯。”
项明章相信了吃饭这一说法,但不够满意:“钱桦花名在外,你以后少跟他接触。”
经过昨晚,楚识琛的想法改变了,说:“他是我的朋友。”
项明章道:“交朋友要挑人。”
楚识琛不会对旁人交代私事中的千丝万缕,亦不喜欢被掌控。
大家各有城池,最好不要越界。
但这份秘书工作得来不易,他不愿把气氛搞僵,因此没反驳,巧妙地说:“我有分寸,看我挑老板的眼光就知道了。”
项明章听惯了糖衣炮弹,早就免疫了,可不知为什么楚识琛的漂亮话听来格外顺耳。
他绷着面孔,不想承认被取悦:“你有什么分寸?按得我疼死了。”
掌心药酒淋漓,楚识琛用手背轻搡项明章转过身,他继续揉,稍微放轻了力道,问:“怎么弄的,你挨揍了?”
项明章说:“搏击,懂吗?”
楚识琛不太懂,听项明章讲了几句,琢磨出八/九成。
抹完药酒,楚识琛去卫生间把手洗干净,等他出来,项明章穿好了衣服。
时间刚刚好,司机上来帮忙拎行李。
往外走时,楚识琛嘱咐道:“今天开稳一点,项先生身上有伤。”
司机赶忙问:“怎么会受伤?”
楚识琛第一次听,没记牢,什么来着……两个人近身互搏,主要是打拳,挺激烈,厉害的甚至要上擂台打……
他想了想:“好像是练了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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