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训练满一个月(30天)的时候,由于有同志承受不了如此大的负荷,经总医院治疗判断适应不了高原气候,被送回入伍地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然而习惯孤独的我念家的感觉却往往在那些琐碎的日子了。我想回去,但是我也怕回去,我是在逃避,逃避要振兴家业的责任。但是越是逃避,却感觉责任更大。每次看到父母就觉得自己的能力是那么的微薄,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工作,虽然努力了并不一定能收获,但是前进是我的方向。
经过那个小小的火车票代售门面,里面挤满了人,有时候还排着长长队伍。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口才能让他们看到回家的希望,那张薄薄的火车票承载着一年的辛酸需要释放,票上城市的左边是自己,右边是父母妻儿的笑容。看着他们,我总会静静地看上一阵,然后默默地离开。
无数次经过火车站都会辛酸地低下头,一年四季总有人在火车站广场上打地铺,脏脏的衣服,凌乱的头发,满脸的疲倦,大大的包袱,但是能想到回家他们就会心的笑笑。然而当中也有人笑不出来的,每次到春运期间,总会有一票难求的境况,很多时候他们不得不提早几天来到火车站通宵排队买火车票。曾记得,有一年雪灾挡住了很多人回家的路,许多外来工从一个售票点奔到另一个售票点,因为总有人传说哪里哪里有票买,他们听着“传说”背着沉重的行李,成群结队地转车,为的是能拿到一张火车票,能回家和家人团聚。当时看着新闻,心里为他们焦急,为他们失望,希望今年不要再有雪灾了。
现在很多电话打上来我们12580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这里有火车票卖吗?”我无奈地拒绝说道:“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出售火车票这项业务,但是我们能提供火车票代售点的电话号码给您咨询。”“代售点我问过了,他们那里没有我回去的票。”沉默、、、、、、“那我给火车站电话号码给您电话订票好吗?”“那电话打不通,一直很都在通话中。”“先生,现在春运了,大家都想着回家过年,您耐心地拨打好吗?”“、、、、、、好吧。”
武广高速开通了,在许多人的期望中开通了,但是那高额的费用中让许多农民工感到失望。二等票价都是平时火车票的好几倍,又有多少一个月一千多的农民工能坐得起呢?来回两趟就是一个月的工资,一年有多少个一个月呢?想想平时的省吃俭用就是花费在这些车费上的,不免有些觉得不值,生活就是这样吧,穷人很多时候永远都是穷人。
很多朋友问我过年回不回去,我想我可能不回去了,选择了服务业作为自己的行业,就得要选择没有假期的生活。昨天回家听到父母说,我们将要离开深圳了,因为要把房子拆了。父母天天担心着,而我也跟着担心,回来还会做噩梦。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改变一切,但是我的能力就是能想,感觉做不到。现在老了,应该把假期的那份责任扛起来了。
我出生成长在哈尔滨,这是一个美好的城市,至今我也这样认为。这里的人们喜欢谈论生活,尤其喜欢谈论自己遥不可及的事情,甚至是高于生活的形而上的问题。尽管这不是一个经济发达的城市,但人们的幸福感很强。他们热衷于过节和聚会,记忆中,家家都是人口众多,每到节假日亲朋好友聚会连连,也让我从小就感到无处不在的亲情。
由于早年是殖民城市,人们一直延续着曾经的生活习惯,爱吃香肠、面包、喝啤酒,不停地装修装饰房屋。几年前,我第一次去俄罗斯的伊尔库兹克,看到的城市景象似曾相识,心想:这不就是我小时候的哈尔滨吗
哈尔滨人中有无数的文学和艺术爱好者,我想这跟景色优美以及天气寒冷有关。夏天的松花江畔,有很多人在画风景,那时我常常蹲在那些画家旁边观看。记得有一次,估计一个画家对我长时间蹲在他旁边感到不耐烦了,说,“小孩儿,你看得懂吗”我大声说了一句“你画得不像!”就赶紧跑开了。印象中他画得很好看,可就是跟眼前的景象对应不上。江边也常常有戴着眼镜、若有所思地手里拿着书的人在走来走去,小时候我都把他们称作搞艺术的。后来我一度认为,一个人要是不戴眼镜就不会太有学问,我甚至在那段时期很羡慕班里的那些近视眼。
江边还有许多表演猴戏的,不知为什么那个年代会有那么多的猴子,而其中一个耍猴人竟也戴了一副眼镜,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感到费解。
哈尔滨的冬天是真正的冬天,冰雪带给我的不仅仅是寒冷,更多的是欢乐。以前的哈尔滨一年中有一半时间是冬天,那些描述冬天的所有词语,在这里都能一一找到。冬天,在我的记忆里意味着脚踩在雪地里的嘎吱声和打雪仗冻红的双手;意味着即使是深夜也能看清的白茫茫的世界;意味着大街上不时看到滑倒的行人和此起彼伏的扫雪的声音;意味着松花江边那些惟妙惟肖如梦如幻的冰雕雪雕……
最初的力量
而哈尔滨给予我的,除了得天独厚的美好景色之外,更多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我的父母亲都来自人口众多的家庭,他们结合在一起之后的家庭就更加庞大了。我记得一次我的太奶奶过生日,我数过,竟然有一百二十多个亲属,而这仅仅是来自我父亲的这一支。亲属之间的走动很频繁,彼此了解,我想那时的人们都不太富有,没有什么存款,否则,每个人的家底也会互相了如指掌的。
受家庭影响,同学之间的关系也很近,学生家长之间有时比亲属还熟悉。我不知现在的孩子们之间关系怎样,我们那时建立的同学感情很深,至今经久不衰。每次我回到哈尔滨,看望老同学和探望亲属一样,必不可少。高中毕业后前往北京读大学那天,去火车站送我的亲朋好友一大群人,现在看来一定会觉得夸张,可在当时,这是习以为常的。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傍晚,离别的愁绪和涌动的情谊让我心潮澎湃,也成为触发我写第一首歌的动机。
由于我之前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刚上大学时,很不适应一个人生活,总是不停地想家,而盼望家信,则成为我校园生活里一个不可或缺的内容。每天放学,就在传达室信件堆积如山的桌子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其实每封信的内容大致相同,而我总是不厌其烦地读了一遍又一遍。家信中,除了嘱咐我努力学习和注意身体外,就是告诉我别怕花钱。事实上,我从来不是一个在钱财上懂得计算的人,有时还愿意请客吃饭什么的,可每次自觉花钱多了的时候,也会深深自责。那时候每个人的家庭情况大都差不多,不会太富裕,尤其是我们家里有三个孩子,抚养的过程像是在爬上坡路一样,多少还是有些费力。可是信中,母亲经常有意无意地透露,家里的经济状况很好,让我安心学习,而我也是竭力找出一些有可能让他们高兴的事情,甚至是自我描绘对未来的畅想。
我在信中向父母描绘了香港的样子,还告诉母亲,其中的一所大学非常喜欢我,有可能以后去那里读研究生。母亲来信说,这个消息让全家兴奋了好几天,还说了将来学成归来要好好建设国家,将来也会赶上香港之类的话。当时我感觉这就像一个有觉悟的党员说的话,事实上,我的父母都不是党员,在政治上也毫无进取心,可不知为什么,却时常站在国家的立场讲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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