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一步之外，阳光灿烂。
……
当洛眼前恢复正常景色时，已经看不到天空城的元素之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高塔，或悬浮的，或扎根大地的，或石质的，或钢铁的，高的矮的，尖的圆的，在目光所及之处，在无边无际的城市中，幻想里才存在的法师圣地就这么突兀跃然在眼中。
好一会儿，洛才从眼花缭乱的各式法师塔和远处的建筑中回过神，“这，这就是法师圣地？！”
如果不是还有人在，洛都想蹦两下代表自己的激动了，一向只在书上看到的法师圣地居然就这么轻易出现在眼前！这可是人族最强大的势力，没有之一！
“哇！好大啊！”
稍微离开一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浮空的广场，在上下或者左右，还有近百个类似的巨型圆形广场，洛能看到的广场上都刻画着相似的复杂阵法。
“这些，全～都是超远距传送阵法吗？”
帝国好像才一个还是两个来着？这里简直是批发！
“小洛懂得不少嘛，哈哈，对的，这里每一个传送阵都连接着各大帝国和外族，真是让人羡慕的地方呢。”
老院长的话藏着什么，洛猜不出来，不过想必是一段非常悠久和复杂的往事吧？
但洛很快又被法师圣地的景色迷住了，把老院长的话丢到脑后。
从广场上飞下来，地面是非常魔幻的无尽都市，无论在地上还是天上，看到的这座都市都没有尽头，仿佛已经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人族在这里的比例明显变小，精灵族、地精族、矮人族、兽族等比较有名的种族就不说了，各种混血种族也不提，还有许多从没听说过的奇特生物在半空或者地上游荡。
洛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一路上只剩下合不上的嘴巴和没眨过的眼睛了。
一只半透明的水母垂着长长的触手从眼前飘过，洛没留神，直直撞了上去，刚回过神，却轻易穿过了它，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发现根本触摸不到，两者似乎不在同一片空间。
“法师圣地处在多重异位面之中，你还没到超凡高阶，接触不了空间的奥妙，看看就好。”
老院长一边替洛解答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问题，一边很随意地在宽大的金属道路上闲逛，好像真如他所说的，自己只是闲了，才出来走走，带上洛只是顺路的事。
两侧是风格各异的建筑，既有常见的平房、城堡、高塔，也有长着嫩芽的树屋和只存在记忆中的银白金属建筑，甚至还路过了一家看起来像是巨大泡泡的房子，招牌写着“人鱼占卜，特惠三阶魔晶”。
来往的“人”很多，还有超凡者踩着滑板一样的飞行器，不知道遵守着什么规则，即使速度非常快，也没发生撞人事件。
“好像一座城市呢，我还以为法师圣地就是魔法师修炼的地方。”
算不上失落，就是有种跟印象极度违和的错位感。
“这里是最表层，是大家生活的区域，小洛那么觉得也是对的。”
老院长简单解释了一下，又漫不经心问道：“小洛啊，你有没有觉得骑士殿相比之下很小？”
回忆了一下自己看到的骑士殿，虽然也很大，像是一座小城市，不过与眼前这繁荣壮丽的景色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洛不由点点头：“我还以为骑士殿作为一个职业殿堂，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这里更大。”
“那是因为啊，骑士殿曾经走在破灭的边缘，至今还没恢复过来。”
“那老院长爷爷是想帮骑士殿重回巅峰吗？”
一般情节都会这样吧？帝都学院与帝国关系密切，帝国又是三万年前骑士殿的残余建立的，老院长作为帝都学院曾经的最高领导，有那种想法挺正常的吧！
“哈哈哈哈，或许吧，不过老头子我想问你的是，你愿意击退曾经的敌人吗？”
“啊？什么敌人？”
老院长的话让洛懵了，不会是差点覆灭骑士殿的敌人吧？开玩笑吧！！自己只是个弱小的小女孩，这种事不应该交给你们这些大佬做的吗？
“不要，我跟他们无缘无故的！等等，老院长爷爷，我不答应你不会就要将我丢下吧！”
洛脑中闪过自己在这异乡中孤苦伶仃地生活的场景，忍不住打了个颤抖，以她的生存能力和工作能力，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一个月？
出卖色相大概能活久一点？
“先别急着拒绝，小姑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有一天，你父母死了，你老师死了，你……”
“怎么可能会死！！老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有事！父亲虽然经常不见人，但实力可厉害了！母亲是实力弱了点，但鲁夫骑士他们肯定会保护好母亲的，老院长爷爷，你怎么可以那么说……”
艾伯特愣了一下，看着突然停下脚步激动起来的小丫头，轻声问道：“如果，我也死了呢？”
“这怎么可能……”
帝国实力蒸蒸日上，听闻过的圣阶强者也只有寥寥几个，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荒谬事发生！
就在洛愣愣的时候，老院长突然一笑，脸容重新挂上慈祥：
“呵呵，说的也是，怎么可能呢，就当我没问过吧，我要去找个老朋友喝杯茶，小洛也一起来吧。”
啊啊啊！这老头子，说话一截一截的！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把他的胡子给揪掉！
洛鼓着小脸蛋吊在老院长后面，以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还以为你心地善良，原来是别有企图！
老院长见此只是笑笑不说话，还是个小孩子啊，逗一下才玩……
大约半个小时后，当洛都快气消了，老院长才带着洛来到一间歪歪斜斜的木屋。
别问为什么会有木屋，树屋都有了，有木屋也很正常吧！
“吱呀”
酸牙的声音从门轴处传来，随着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股霉气和酸臭混杂的难闻味道从中冒出，让洛几乎下意识就用气血掩盖口鼻，这房子是发酵罐吗！
“谁啊！”
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走出一个驼背的老人，背着双手，老旧的法师袍上满是五颜六色的脏污，身上还有跟房子同味的酸臭，看起来非常邋遢。
“你就不能把房子打扫一下吗？让我的小客人都嫌弃了。”
驼背老人闻言，毫不客气回怼：“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老不死的，滚开滚开，这没你落脚的地方！”
洛没管他们的对话，在尽力屏住呼吸，她发现气血竟然没办法阻止这股味道钻进鼻子，这里面到底混了什么东西进去啊！？
鼻子要死掉了！好难闻！
“我这老不死的就是想进去，你能怎么办？”
老院长脚下一跨，已经在驼背老人身后，朝着屋里走去，气得他张嘴就是两句问候语。
骂骂咧咧嘟囔几句后，驼背老人才抬起眼皮瞥了眼洛，淡淡道：“既然是那老不死带来的人，那就进来吧。”
“好，好的，多有打扰了。”
虽然她一点也不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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