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道：“都是。房屋不多，分别属于我、老马、老北、老情，也就是我二哥，三哥，六弟。那个地方，是我大姐的，你不用去，我自己打扫。”</p>
杨培风这没眼力劲的，脱口而出道：“那前辈的其他兄弟呢？”</p>
他记得周旭讲过，他们结义兄弟共十二人。</p>
女人绝美脸庞上，悲恸之色难掩，轻轻“嗯”了一声后，蹙眉道：“人各有命，初、二代天庭众仙神又如何？”</p>
这个世界，终不似她初来时。</p>
杨培风后悔莫及道：“晚辈无心之语，抱歉……”</p>
“无妨。”</p>
女人轻飘飘落下一句后，转身离开。</p>
剩下的时间，杨培风与周旭一起打扫房屋，包括长得茂盛的花草也都细心裁剪掉。</p>
忙完一切后，已是暮色沉沉。</p>
他在浴桶中泡了小半个时辰，那些旧的新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果真肉眼可见地淡去很多。心情愉悦。</p>
真个光阴迅速，又闲过一日。</p>
除夕这天。</p>
赵老伯让孙儿孙媳妇亲自送了礼来，送完就走。</p>
所谓的年夜饭，尽管只有自己与周旭两人，但却是极舒心的。</p>
首先，回龙观主厨艺一绝。</p>
其次是往些年，无论陆府如何热闹，扶风城又怎么响了一夜的烟花，他都只待在清冷的木奴丰，独自沉醉。老太爷那天要回祖宅守夜。</p>
早早吃过后，周旭便拿了新衣服过来，“新年新气象，睡前务必换了。应该合身。”</p>
杨培风接过，说道：“谢了。”</p>
周旭道：“是小五前辈去买的，贫道往最近的城飞，一个来回也挺费力。”</p>
杨培风点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在此时，一只通体雪白大鸟在屋顶盘旋，发出嘹亮叫声。</p>
他心脏猛地一突，几乎一眼辨出其来历，喝道：“青山寨主，木子凉前辈！”</p>
周旭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循着杨培风视线望去，惊奇道：“它？”</p>
杨培风道：“是她的鸟。”</p>
那天夜晚木子凉现身时，其肩上，侍立着这只神鸟。</p>
周旭清楚看见一封书信徐徐飘落，伸手召来，“你看看。”</p>
杨培风神色凝重，打开后，入眼第一行字，直接令他方寸大乱。</p>
李邢遇刺，帝御驾亲征。</p>
“堂堂征东将军，说被刺杀就被刺杀了？故技重施，和对付杨钧一样的下作手段！”杨培风勃然大怒，拍桌厉骂：“狗屁天宫。”</p>
周旭哪见过他这等面目，平日里的谦逊君子仿佛化身修罗，眼睛通红吓人得厉害，当即劝道：“莫急。”</p>
说着，他接过书信往下念道：“帝大破贼兵，一举收复青枳、攻陷乐嘉。即命张恒暂行大将军职权，挥师东进五百里，歼敌十万；帝又诏，杨培风谦恭仁厚，继扶风杨氏之公爵位！持节赴约瓦山。不得延误。”</p>
话到此处，忽见一根总长八尺、颜色赤红的青铜节杖破空而至，砰的一声，笔直插入泥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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