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儿,你真的不怕?你可知道那选美大会上汇集的可都是东升国最有名气的才子佳人,而皇后既然给你下帖子,背后的目的不言而喻,势必准备了刁难的题目,你,真的可以应付的来吗?爹,爹不愿意让静儿你冒一丝的危险!”百丽奚心里虽然为这样的女儿感到惊喜骄傲,可是想到那个女人的手段,还是有些忐忑不安。这些年他虽然一直怀疑,可是任他怎么查,都抓不到一点的把柄,可见那个女人的手段做的有多么滴水不漏。
百丽静好保证似得点点头,胸有成竹,“放心吧,爹,女儿既然敢应下,自然有万全的准备,这些年琴棋书画也学了些,难不倒我的。倒是……女儿心里有些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静儿有什么不知道的尽管问,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百丽奚心里宽慰,知道女儿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小女孩了,将来会绽出怎样的惊艳风华,他既期待,又隐隐担忧。
百丽静好轻咳了一下,觉得这些问题实在有些不好开口,虽然她能隐约猜到些,可是还是想从父亲嘴里得到确定的答案。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斟酌着说道:“爹,那个,女儿身子一直不好,除了先天不足以外,这些年您也一定知道背后还有黑手的操纵。比如李嬷嬷,比如她身后的主子皇后。您为什么一直没有采取行动,而且女儿也想不明白,那皇后为什么这么恨女儿,非要置女儿于死地呢?您和娘是不是与她有什么恩怨?娘的死也和她有关系吧?”
一个个的问题说出,无异于一把把割开时间的刀子。百丽奚的神情顿时陷入回忆的悲伤,那十几年前的恩怨情仇纷至沓来,瞬间淹没那张俊美的脸。“十几年前,爹因为经商有道,垄断了东升国近一半的经济,当今皇上忌惮,却又需要咱们百里家族的支持,所以破格封了爹为布衣候。所以,才有幸去观看那一年的选美大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爹认识了你娘!你娘叫林晚秋,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就是与爹成亲后,都对她的家族闭口不谈。当时你娘和当今皇后司徒慧关系较好,情同姐妹,司徒慧当时在京城是有名的才貌双全,所以收到了选美大会的帖子,而你娘那时没有名气也没有家世,按规定是没有资格参加的,还是司徒慧从中周旋,才有了参赛的机会。谁知道,你娘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会,惊艳全场,盖过了所有女子的光芒,自然也包括司徒慧的。就连当时的皇上都动心,只是你娘不愿意进宫,最后竟阴差阳错的指给了爹,而皇上选了司徒慧为皇后。”
那些遥远却又日夜折磨他的过去吐完,心里一空,带着莫名的酸涩和悔恨又继续说道,“司徒慧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也许就是把你娘给带进选美大会了!那个女人心高气傲,又心胸狭窄,善妒,容不得有女人越过她去,可当时你娘心思单纯善良,根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这才在怀着你的时候,中了慢性的毒药。最后生产时,大出血丢了命,连带着你也先天不足,若不是智善大师出手相救,怕是你也保不住了!”
百里奚的声音越来越沉痛,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看的百里静好心疼不已,暗暗自责后悔也许不该问这些,于自己来说只是疑惑,于父亲来说却是不愿揭开的伤疤。“对不起,爹,女儿不该问这些,您……”
“爹没事!”百里奚疲惫的摆摆手,埋在心底十几年的痛苦虽然揭开的时候很难受,可是说出来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静儿,这些年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你身子一直很弱,智善大师救你的时候,预言你一生贵不可言,只是之前要受些磨难。可是爹却不舍得,寻遍了天下名医,都没有办法,这时候已经是皇后的司徒慧派了宫里最有名望的御医来给你诊治,爹起初也是不放心的,可是你吃了御医开的药后,身子竟然好了许多,那方子爹也找了不少人看过,都说没有问题,只是没想到后来你身子却越来越差,而这东升上下竟再也找不出名医可治!爹实在没有了法子,只能用那些好药给你补着,延续着,祈祷着智善大师所说的奇迹发生,果然老天开眼,否极泰来!”
说了那么多,百里奚的心情已经慢慢的平复下来,不似开始那般痛苦难忍,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几口茶,才又缓缓的继续道:“爹虽然怀疑你娘的死与司徒慧有关,可是查了这么多年却一点证据都没有,她嫉妒你娘,心里容不下,想着应该不会再为难你,没想到,她,她还真是心狠!这些年,皇上也处处想尽办法要铲除我们百里家,爹一直小心谨慎,又暗中放出口风,说我们百里家有宝藏,才让他在没有得到之前惦记着没有动手。不过现在布衣候府也就只剩下个空架子了,都被皇上以各种的理由给掏空了!好在爹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秘密的转移了些宅子,铺子,将来给静儿你当嫁妆,以后好有个傍身的依靠!”
说道最后,百里奚望着眼前的女儿眼神柔和,俊颜慈爱,这十几年在皇宫里委曲求全,不是舍不得百里家的名誉和财富,只是想给女儿挣得一份安身立命的资本罢了!如今他总算做到了,不辜负妻子临终前的托付。
百里静好一直静静的听着,再不言语,任那些隐藏了十几年的悲痛往事重新翻阅了出来,一句一句闯进了她的记忆,掀起风浪。真相和她事前猜测的相差无几,女人的嫉妒还真是可怕!那个司徒慧也许一开始只是想在她一无所有的娘亲面前炫耀一番,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她娘亲给带进选美大会,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抢了她的风头!还得了皇上的青眼,她不嫉恨才怪!搞不好都悔青了肠子,不然也不会连带着对自己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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