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覃古看着对方疑惑的神情,说:“怎么会有经理看见员工摸鱼还能装作没看见的。”
“呵,怎么有上班摸鱼的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段经理难得翻了个白眼,“我确实不是,那你猜我是谁?”
“段元非啊,名字我早知道了,不过,看样子你还有事想跟我说?”
段元非伸出三根手指:“你要是能在三天里面搞清楚除了宿舍规则7、8之外的所有规则,我就告诉你一切。”
王覃古拿出笔记本,又涂涂改改了一会儿,然后将笔记本递过去:“看吧。”
段元非接了过去,看完之后半天没说话。
“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段元非合上了笔记本还给王覃古,“关于‘它’和‘污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覃古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我博览群书。”
“博览群书是这么用的吗?”
“别在意这些细节嘛。”
段元非叹了口气:“小宇是我哥哥。”
王覃古没有太过意外,毕竟他之前就有这样的猜测。
段元非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王覃古,照片上是一家五口,两个相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站在最前面,后面并排站着一对夫妻,边上坐着一位老奶奶,满脸慈祥地看着两个小男孩。老奶奶长得和宿管奶奶一模一样,看来这两个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段元非和他哥哥了。
“双胞胎吗?”王覃古看着两个小男孩,完全分不出谁是谁。
段元非点点头,指着照片上其中一个男孩:“他叫段宇堂,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
没等王覃古问起,段元非就讲述起了整件事情。
……
段宇堂在小时候就梦想着能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经过不懈努力,他成功地创办了“趣食食品有限公司”,他的公司很快就广受好评,在很多地方开设了子公司。
公司的成功让段宇堂很高兴,但是也引来了同行的嫉妒。
“难忘食品有限公司”最近新推出的一款糖果几乎没有市场,被趣食公司的糖果比了下去,难忘公司的老板看着自家公司没什么销量的糖果,不觉恶上心头。
几天之后,趣食公司的一款糖果被人告上了法院,很多食用了糖果的人都被检测出中毒迹象进了医院,很快糖果投毒事件传得沸沸扬扬,趣食公司的风评急剧下降,被社会上的很多人指责辱骂。
段宇堂为了自证清白,将公司刚刚生产完的一批糖果送去专业机构检测,却被查出糖果里面含有有毒物质,这下证据确凿,法院判了趣食公司败诉,段宇堂赔了一大笔赔偿金,生产糖果的子公司也宣告破产。
但是风波还未平息,人们已经不再相信趣食公司,段宇堂的公司每个月都入不敷出,子公司渐渐地都关闭了。同时,网上也全是一片讨伐声,有难忘公司买的水军,有糖果投毒事件的受害者,更多的是人云亦云的跟风群众。
而难忘公司似乎觉得还不够,每天都派出人假装受害者,上公司寻衅滋事。段宇堂不得不给公司里的员工都发了工作证,只有拥有工作证的员工才能进入公司,但是总有一些漏网之鱼混进了公司,他们进不了公司正门,就堵在了段宇堂所在的员工宿舍大门,逼迫段宇堂给出交代。
段宇堂终于忍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恶意,从宿舍七楼的天台上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段元非赶到医院的时候,段宇堂已经没了生命迹象,父母已经快要哭晕在病床边了。
段元非看着眼前的景象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而奶奶身在外地,连段宇堂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她即使看见了段宇堂的骨灰盒也不愿意相信她的孙子已经去世了,嘴上一直念叨着让家人赶紧找回小宇,说是小宇从小就怕黑,一个人迷路在外面,会害怕的。最后,奶奶倒在了寻找段宇堂的路上,再也没有起来。
……
王覃古看着手机里宿舍群刚刚发给他的资料,没有言语。之前宿管奶奶查宿的时候,何木缘从网上找到了十几年前的新闻,报道的就是趣食公司糖果投毒事件,到了现在网上已经找不到什么有关消息了。
网上的报道和段元非口述的真相有很大出入,完全没有提到难忘公司的事情,王覃古关上手机看向段元非,看着后者眼神里难以言说的情感,王覃古愿意相信一下段元非。
“然后,我进了难忘食品有限公司,当上了销售部的经理,所以说,我也算是真正的经理吧。”段元非继续说着,“进了公司之后,我花了点时间,在公司的账单上做了点手脚。”
王覃古好奇地问:“什么手脚?”
段元非没有正面回答:“几年后,难忘公司因为偷漏税破产了。”
狠人呐,王覃古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知道,是难忘公司陷害的?”
“我猜的。”段元非张口就来,“这就是我想要拜托你做的事情。”
“……啊?”王覃古瞬间傻眼了。
段元非则接着说了下去:“我观察了许久,决定请你帮忙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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