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的世界真的很恐怖,她自认没有那个肃清的本事,但是希望能够撬动一个边角,让国家能更好的入手。 特别像是自己这样已经身死的人,孤儿院那边已经和上面挂了号,肯定不会出事儿的。 那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有些人的落网,也可以了,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穿越,但是不妨碍自己算计一把这些人。 只希望自己离开以后,李妈妈能够带着院里的孩子好好的活着,会有有出息的孩子,能够拉扯一把孤儿院。 至于自己的身世,她一点也不好奇,甚至觉得如果认回去,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可否认,她的直觉就是那么的准,就连死前,她都有强烈的预感,所以把东西收拾好了以后,还把房子给退了。 来这个世界以后,她真的感受到了平淡的生活是什么样的,父母疼爱,爷奶宠着,甚至连二叔和二婶也是非常喜欢自己。 家里人少,也没有什么竞争,自然是和乐的。 如果没有这个可恶的天灾该多好啊,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男子成婚生子,慢慢的度过余生,没有算计,不像前世那样为了活命,不停的算计着所有人,只为了一个活命的机会。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前在国外那一顿薅,是怎么解决的,不过看看自己空间仓库里那些东西去,够她吃好几辈子了。 一家人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这个时候奶奶已经从井里打了一桶水,地窖里没办法生火,只能让大家用凉水洗漱,然后继续拿着凉的馒头就着咸菜对付一口。 现在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吃的,他们一家也不能太突兀了,只能是对付一口,等以后再说。 县太爷也知道现在家家户户的锅灶都被压塌,只能把所有人给集中在西郊的空地上,支了一口大锅,请了几个妇人给大家煮粥,来度过这几天。 幕天席地的坐着,一人拿着一个碗,领一碗粥,一天两顿,这还算是好的。 县太爷不止管理着一个镇子,这边安顿好以后,又赶着去了另一个镇子。 王家的人没去凑热闹,也没领救济粥,家里暂时还有吃的,都在忙着重建家园。 现在天气的异常还没有体现出来,所以大家都忙着要把落在家里的石头降温,然后运出去。 不然没办法垒墙上梁,镇子上的富户直接请人开工了,石头太热就用水浇了降温,然后五六个人合力将石头给运出去。 爷爷带着两个儿子就去帮忙了,家里的东西一点没收拾,依旧住在地窖里,丝毫没有想要重建的想法。 人家问起来就说么没钱,钱都被火球给砸没了,这就要赚钱起房子了。 热火朝天的干了二十多天,这会还是春天,四五月份,可是天气的热度,已经赶上了秋老虎的热度。 好几个帮工的人已经热的中暑了,天气的异常让大家一时间不敢再继续在中午的时候起房子了,都是赶着早晚那会干活。 老爷子中午的时候,带着儿子和儿媳把家里的粮食都变成干粮,剩下的都是些粗粮,玉米面和高粱碎米。 家里的瓷锅碎了两个,就剩下一个铁锅和一个瓷锅,铁锅里忙着蒸一些窝窝头和煎饼子,瓷锅里煮着一些野菜粥。 看着这个天气,也没买驴子,直接买了一辆板车,然后让老婆子在家里带着儿媳妇多做几件短打的衣服,然后就是多做点千层底的鞋子。 走路费鞋子,一定要做的合脚,底子一定得厚一些,免得走在路上,连双换洗的鞋子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家里人围着篝火,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星星,喝着碗里的野菜粥。 王毅弦喝着粥,看着周围破败的样子,还有远处那起到一半的房子。 “爹,咱家是不打算起房子了吗?” 王毅竹也没说话,而是跟着大哥一起看向正在喝粥的老爷子,他们这些天也是看出来了,老爷子一点也不想起房子,而是在等待什么。 听到这话,老爷子喝粥的手顿了一下,奶奶无语了一下,继续喂着孙子,俩儿媳妇白了一眼家里的男人。 这都多久了,才反应过来啊,她们妯娌俩早就发现了,而且天气不正常,热的离谱,她们也都是地里刨食儿的人,怎么不懂这天气的危害。 现在还没乱起来是因为大家都还有存粮,现在地里刚出的秧苗全死了,在补的种子到现在还没出。 看着吧,再有一两个月,这里保准乱起来,家家户户没有存粮,地里庄稼一点也不长,饿肚子的人会干出来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他们家没有存粮也没银钱,都是靠家里男人干活挣点粮食,这是最近这段时间,王家给别人透露出去的消息,没看着他家都是野菜粥和窝窝头吗。 反正王家明面上的吃的都很惨,所以没人对他家有想法,老爷子带着儿子又干了五天。 这才去了县里直接开了路引,家里的田地不长粮,家里的房子被砸,水井里的水,已经打不上来了,现在只能逃难到南方去寻求一线生机。 县太爷那边也没有为难,直接给王家所有人开了路引,当天晚上,老爷子带着人把板车装好,直接趁着夜色离开了云山镇,往南方走去。 父亲和二叔两个人轮流拖着板车,弟弟小仪年纪小,走不了路,只能在板车上给他预留了一个位置。 至于家里少的食物和粮食家里所有人都没问,老太太是最了解的,家里准备的东西有多齐。 对于老头子怎么藏的,藏到了哪里,她都没问,反而是帮忙遮掩着,家里的人都不是多话的人,他们一辈子都听从老爷子的话,这个时候也不会反抗。 一行人慢慢的走着,车上的东西也不多,一床被褥,两个木桶里装满了水,加上剩下的两个锅,还有一些玉米面和碎米。 剩下就是些很干的饼子和窝窝头,老爷子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两罐子盐,一路上缺了什么都能活,缺盐可不行。 之前也买了,都在王诗语那里,但是明面上的还是要有一的,孙女那的他打算慢慢吃后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在县城里打探了一下,原来整个徐州都遭难了,这火球无差别攻击,这一州都被砸的千疮百孔的。 基本都在重建,现在还能开出来路引,要是时间长这样干旱,想要再开出来路引,怕就是难了。 离开云山镇以后,天也亮了,看着周围空荡荡的农田,里面连根杂草都没有,老爷子背着背篓很沉默,地里不长东西,这不是老天爷要逼死人吗? 路上还没有一起来逃难的人,大家都在忙着重建家园,还没发现地里的异常,自以为是高温烧死了之前的秧苗,这刚开始下的种子还没长出来那。 很安静的走到了中午,中午的太阳能给人晒化了,好不容易走到了一片干枯的密林里,卸下板车,累的满头大汗的,阳光被干枯的枝叶挡着,虽然不凉爽,但是好歹不被直接晒着了。 一家人在密林里午休了一会,又拿出来临出发前准备好的糖饼,就着水吃饱了。 在镇子上完全没发现这路上的异常,现在走出来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黄土地,树枝干枯,很少能看见的绿色,之所以能在镇子周围挖到野菜。 还是因为镇子门口的方向有一口打了百年的老井,大家没事儿都会打水去浇灌庄稼,所以在路边才有野菜。 看着太阳西落,这才拉起板车继续向前走去,现在中午的太阳能晒死人,本来吃完饭想直接出发,可太阳晒在手臂上,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没一会就红了一大片,就算穿着衣服也不行,也非常的疼,王诗语和老爷子看着被晒伤的胳膊和脸。 从空间里找了很久,找了很多的防晒,和医学烫伤膏,用瓷瓶装好,塞给老爷子。 “爷爷,这个是烫伤膏,要是被晒伤了就涂这个,没被晒伤的位置涂这个白色的,这是防晒的,晒伤的地方不能用。”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把东西塞进怀里,过了一会,才把烫伤膏拿出来,递给老太太。 “老婆子,这是烫伤膏,给孩子们晒伤的地方涂上,这个是防晒的,把没受伤的地方涂上,别不舍得用,不够我在想办法。” 大家看戏法一样看着老爷子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大罐子,这玩意老头子(爹)是怎么在怀里带了一路的? 大家不是都话的,开始帮着互相上药,把裸露在外面,没晒伤的地方涂上防晒,涂完防晒,再被太阳晒得时候好好像没那么疼了。 一家人也没急着走,等到太阳快落下去,这才开始整装待发,他们打算走夜路,白天的时候就找个避光的地方歇着,总比被晒伤来的好。 因为要避开阳光,所以路程就被拖满了,不过也能接受,路上遇到县城也没去凑热闹,就看路上这田地里的情况,就知道这些县城过得不好。 因为这路上,也有人陆陆续续的带着家当拖家带口慢慢走在官道上,他们走的官道,因为走小路土匪太多了,官道走一段时间就能看见驿站,驿站旁总有一些亭子给他们休息。 小路上那就是听天由命了,他们可没办法准时的找到躲避阳光的地方。 走在官路上,可以看到周围人修的那些凉亭和棚子,甚至偶尔可以看到那些押送犯人的,队伍跟在他们后面,安全会有一些保障。 只不过他们现在才刚刚出了云山镇,还没有遇到押送犯人的队伍,犯人们要去崖州进行劳作,终身不得回京。 这段时间因为天灾频频,有不少的皇子已经开始以下犯上说,当今陛下不是个明君,再加上几个王爷打着清君侧的称号,频频造反。 乱世之下,当用重刑,所以京城里的人不少都被流放了,其中包括一些重臣。 这些人都跟那些造反的人有些关系,包括但不限于各种裙带关系,现在流行连坐,一下子九族就被牵连了。 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一队衣衫褴褛的囚犯队伍,整个队伍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老爷子看了一会,让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并没有跟着这个队伍一起走。 能看出来这个队伍里挨罚的人不少,基本都是互相搀扶着,甚至离开京城这么久了,还没拿钱买个马车或者驴车,甚至连板车都没有,表示个队伍的人肯定是不受人欢迎的。 看着押解囚犯的官差,也都不是好相与的,每个人都是凶神恶煞的,这个队伍表明了是走不到终点的,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了。 他们一家在旁边等着这些人过去,旁边就有人在八卦。 〔哎呦,造孽啊,这是镇北王一家子吧,这些年一直没上过战场不说,还一直卡军需不给战场那边发放,听说饿死了好些将士。〕 〔唉,还敢和那个婢女生的三皇子参与谋反,被陛下发现,直接夺了爵位,直接流放琼岛,这些人算是废了,以前镇北王那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啊,这才几年就被查办了。〕 〔谁让他们好日子不过,非得参与造反啊,都是自找的,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估计身上一点银钱都没有,还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呢。〕 老爷子听完,瞳孔剧烈的缩动了一下,看着前方那衣衫褴褛的人,手指不停地摩擦,面上毫无表情,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的表情,默默的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让别人看不见老爷子的表情,老太太对于老伴的身世是知道一些的,担心他被人看见,才起来挡住他。 看着囚犯队伍慢慢走过去,在前面停下,老爷子给老伴使了个眼色,然后带着孙女悄悄绕到了前面。 王诗语不是个傻的,刚刚爷爷的情绪剧烈激动,她是感觉到了的,看了一眼前面囚犯的队伍,闭上眼整理了一包袱炕的很干的饼子,还有不少爷爷弄来的金疮药,还有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一些银角子,可以用来打发官差。 刚准备好,爷爷就来拉她开始绕路,看着绕的方向似乎是刚刚前面有个囚犯来解手的地方,因为对方是个男子,王诗语就往后退了退。 走在爷爷身后,免得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有些嫌是要避的。 偷渡出来的包袱有点沉,拉了一下爷爷的手,顺手塞进老爷子的手里。 老爷子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包袱,笑了一下,摸了摸王诗语的小油脑袋,继续向前走,看到了树边的两个老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老爷子眼泪猛地一下流下来了,这么多年不曾和京城里的人联系,但是也没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陌生。 “舅舅,舅母。” 前面解完手,正靠在树上闭目的老人听到这句话,看向声音来处。 看着这张有些陌生的脸。 “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似乎不是你的舅舅。” 老人家也不记得认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为了不牵连他,还是拒绝了说认识的话,他们一大家子从京城里出来,没有一个人来送不说,就连儿媳妇和孙媳妇家里的人都送来了断绝关系的文书。 现在谁还敢靠近他们啊,为了不牵连别人,这一路上有老百姓给他们送东西的,他都拒绝了,就怕上面那个人害了人家。 那边的老夫人也是安静的陪着丈夫,她年轻的时候陪着丈夫上过战场,年纪大了被上面的人猜忌,她也无怨无悔陪着丈夫前往琼岛重新开始。 就是苦了自己儿媳和孙媳妇了,本来是高门大户的嫡女,应该在深宅后院里呼风唤雨的,现在却要陪他们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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