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过去了,两人已打了上百回合,然而他们依旧你来我往,不分秋毫。 如此,又打了十数回合。 嘭!—— 突然,两人膝盖和臂肘相撞,顿时,场中生出了一股劲风,缭乱着他们的衣角和发丝。 “无名小辈,你少在我面前耍狂!” 衣宁垒把剩余那只手,化为掌,狠狠地拍向以暂。 “啪!” 无出意外,以暂也打出一掌与她相撞,由此,两人都被反冲力给弹开,后退数十步。 衣宁垒已开始呼呼喘着气,反观以暂,面色不改,一如最初的风轻云淡。 桀骜! 这是衣宁垒最不可忍的,她的眼睛里冒火,她看到的以暂似乎不是以暂,而是南宫追! “丑八怪,你凭什么那么多人喜欢!” 衣宁垒猛向前冲去几步,然后一蹬腿,跃上了高空! “雨的立方!” 衣宁垒大喊一声,随即身体转动,顿时,她周围凝结出成千上万类似冰粒一样大小的形物。 下一刻,这些小形物如大雨倾盆一般,向着地上的以暂俯冲而下! 砰砰砰砰砰砰! 以暂迅疾跑动起来,去躲开这些弹雨,然而这些弹雨所过之处,竟皆都千疮百孔!即便这武台是由特质玄石所砌的! “立方盾!” 以暂觉得一味躲避很是被动,于是也急忙也化出一个方盾,去遮挡这弹雨。 “哼,破绽百出。” 以暂嘴角勾起,顶着弹雨猛的朝着衣宁垒迸射而上。 此时的衣宁垒释放完了凝结,身体也开始自然落体。 “糟糕!” 她心中大喊不妙。 然而当她意识到不妙时,已经迟了,因为以暂早已到了她下方不足十米之处—— 砰! 以暂高举一个拳头,正中衣宁垒腹中。 “咳!”衣宁垒口吐鲜红,眼睛闪烁着看着以暂。 以暂好像并未打算就此放过她,一手又抓住她的小腿,正向着地上带去! 衣宁垒惊慌失色,她极力躬下身子,像失足落水的人抓寻稻草一般,缠住以暂的腰。 “以暂以暂!不要!我怕疼!” 衣宁垒紧紧抱着以暂哀求着。 然而以暂好像并不为所动,依然向着地面冲去。 看着地面与自己越来越接近,衣宁垒哭了,她把以暂抱的更紧更紧,嘴里不停地发出求饶: “我投降了以暂,我真的怕。” 台下许多衣宁垒的信奉者,都捂上了双眼,不想去看那惨烈的画面…… 轰—— 碎石横飞,沙尘滚滚,武台下的一角,已然不堪…… 过了一会,待尘土散去一些,只听得裁判大声宣布着: “我宣布!衣宁垒进入本届的演武大赛龙凤争夺!” 什么!衣宁垒进入龙凤争夺?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一定是他说错了,裁判带着偏见! 然而,当他们看清台下的人时,他们否认了,否认了听错的事实…… 一个坑中,以暂正抱着衣宁垒,单膝跪地。 衣宁垒慢慢睁开双眼,她听到了裁判的宣布,她看着以暂那棱角分明的俊容,她觉得这个男人能使她很安心…… “衣宁垒!衣宁垒!——” 台下的上千名观众,顿时欢呼起来,那声音,响彻云霄。 南宫追轻轻笑了笑,他没想到以暂竟然这么厉害,就连武灵登峰级的衣宁垒,也伤害不到他分毫。 最后一场争夺,原本设在明天进行,然而,披荆斩的决定,又一次让在场所有观众包括博公博师等,大失所望。 很不精彩,他直接提前宣布弃权…… 很多人都不理解,为何这几位被称为学院的黑马,都在大赛进行到最火热的时候,弃权了呢? 难道他们真的怕自己打输,而有损声誉? 这种想法,显然不成立。 衣宁垒顺理成章,成为本届大赛的冠军——龙奖获得者。 披荆斩,为仲军——凤奖获得者。 以暂、聊文京,为叔军——第三名获得者。 殿榜八位;上榜十六位。 依次奖励,各有差。 除了灵元奖励和几件限量特铸的精品和精美衣服以外,大多数的获奖者,都把奖金及奖品捐给了学院的慈善部。 当中自然少不得一些名贵的土方、绸缎、玉皿、饰品等…… 然而最重要的,是他们努力取得的这次名额,因为这个名额,很有可能改变他们的一生。 晚间,中央学堂灯火通明,举行了盛大的闭幕宴会,所有学生全部参加,包括外门的非正式学子,也都一齐参加进来。 他们玩闹在了一块,有说有笑。 不过博公和嘉宾们,却不在这一处,他们在学院东南边的宾楼会堂,当初开幕宴会举行的地方。 虽然衣宁垒是本届龙奖冠军,然而以暂却成为了全校议论的焦点。 作为玄门掌的老大尊南宫追,自然也逃脱不了被众学生所议论,但他好像并不太在乎别人对他的眼光,你看他只倒满一杯酒,对着以暂祝贺道: “以暂,你真帅。” 以暂也举起一只杯子,回敬道:“如果老大尊上场,会更帅。” 这时,容雨墨和衣宁垒两人在众人目光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容雨墨自然而然地往南宫追身边靠近,而衣宁垒,也鬼使神差地往以暂靠近。 不过,南宫追的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扶风花涩和披荆斩身上。 他们并不被冷落,也有不少人围着他们热情,只不过相比于这边,少了些许的热闹。 披荆斩一直看着以暂,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扶风花涩,却对上了南宫追的双眼。 四目相对,纵使隔着有些远,南宫追也能感受到扶风花涩对着他笑,善意的微笑。 扶风花涩虽没有容雨墨那么媚人,却令人见了很舒畅,像那种大家闺秀一般,应该是很懂人的一种…… “她好看么?” ——“好看。” 容雨墨没想到南宫追这么口无遮拦,说他诚实吧,确实好像没骗过自己;可他总是爱随便到处夸下海口,今天要弄谁弄谁,明天又要让谁尝尝自己的厉害,没一句靠谱的话。 “这里太吵,能和我出去走走吗。” 容雨墨说着说着,直接贴近了南宫追,完全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把所有者,都忽视了。 “难得学院举办一次这么盛大的宴会,离席岂不可惜了,你等等,我再去敬几个人。” 南宫追说着便攥着杯子,往披荆斩走去。 容雨墨曾是个骄傲的人,她可以对天发誓,她在南宫追身上所碰的壁,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是找不到的,她发誓! 但是她还是听了南宫追的话,“你等等。” “荆斩,可赏脸喝一杯么。”南宫追直接把杯子举在披荆斩面前说道。 “派主老大尊来敬,敢不喝么。”披荆斩也倒上一杯酒,与南宫追碰了碰。 “从赛初到结束,不算淘汰赛,不算我回鹤顶门那个月,总共看了你八场比赛,嗯:晋级赛、分晓赛、力竞赛、争锋赛、巅峰赛、上榜决赛、殿榜决赛、最后龙凤争夺赛,对,八场。我算着你一共出了六次拳,五次脚……嗯……好像……没了。” 南宫追一指勾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披荆斩听了忍不住笑道:“那有什么,运气好,都是遇上些新来的同学,没把握好力度,一招把他们打出场,怪惭愧的了。倒是派主老大尊,怎么对我如此上心。” 南宫追笑道:“好在我不是女生,不然陷进了你的爱河出不来。” 披荆斩道:“我再厉害,也比不上派主老大尊,短短月余时间,名气竟盖过了八才,实在是让人不佩服不得呢。”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又喝了点小酒,辗转,便到了即将散会时间。 容雨墨一直在等着南宫追的“你等等”,可她等呀等,等到宴会解散了,还是没等到。 他心里有气,正想过去找衣宁垒,却发现衣宁垒正和以暂聊的开心,她更气了。 她真想把南宫追踩在床上,问他一句,“你到底什么意思!” 正当她无处发泄的时候,花玉影走了来,径直地往容雨墨走了来。 “你是雨墨?你好,我是紫罗轩庄的花玉影。” 花玉影伸出一只手在容雨墨面前。 容雨墨受宠若惊,她知道,眼前这位是南宫追天天都追在她屁股后面的,紫罗轩庄的大持柱,花玉影! “你好,我是容雨墨。” 容雨墨伸出的手有些迟疑,但她还是握住了花玉影的手。 “这就是她的手吗……好细腻,好柔软。这就是每天和南宫追住在一起的花玉影……她……好漂亮,好令人喜欢……难怪南宫追会对我那么冷淡,家中有个这么好的美娇,换做谁,也不会对第二个人动心吧……” 对于感情,容雨墨是天真的,天真到南宫追都觉得她很可爱,可爱。 “我已经向学院发出招你入紫罗轩庄的申请,我来,是听取你的意见。” 花玉影笑起来比没笑时更好看。 “我……你要招我?真……真的吗?”容雨墨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花玉影把另一只手也搭在容雨墨的手上,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你可以挂学去紫罗轩庄,也可以满四年后申请毕业了再去,随便你的,名额我已经给你留好了,想去就去。” 容雨墨很开心,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现在去,还是一年半后再去,因为她已经在聚英学院两年半了,有些舍不得,然而她又真的很想去紫罗轩庄。 她下意识的把头偏向了南宫追,她想听听他的意见,纵使她和他相识不到两个月,但她真的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南宫追的风流史,花玉影多少是有所耳闻的,她大概也猜到了容雨墨心中所想的一二,于是笑道: “你不用做出什么抉择,只要你接受我们的招揽,只要跟着南宫追,不论到哪,都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容雨墨又看了一眼南宫追,道:“他……总是不太待见我。” 花玉影拍了拍容雨墨的手背说道:“这个你放心,我去说他。” 类似容雨墨这样的,不在少数,凡大赛的榜上有名者,皆都受到了各界的嘉宾招揽,他们都按自己的意愿,加入到了不同的阵营—— 比如地方宗门等,财阀商团等,当中也有一些,被军、政界所招揽,进入了国家部门。 当然,对这些学生的招揽和签约,学院是有规定,而所谓的“规定”,懂的人都懂,在此亦不便一一列举。 值得称道的是,以暂拒绝了所有嘉宾抛出的橄榄枝,毅然选择了留在学院,继续做南宫派的玄门掌,继续做南宫追的“跟屁虫”。 衣宁垒是大赛的冠军龙奖,她经一番筛选后,最终竟选择了加入鹤顶门! 叶伯黎是一个头脑精明的人,他直接跳过了所有的繁冗手续,把衣宁垒提为了“特招”,并亲笔给大掌门燕容写下提议,把衣宁垒提为“特等弟子”,与南宫追、蝶部成员等一百多名鹤顶门弟子齐名。 此消息一出,轰动雍梁,衣宁垒的名声瞬间达到了一个全所未有的顶峰。 也许,会有一些人,他们天生就可以很骄傲,而衣宁垒,恰是其中之一,她从出生开始,就很多人喜欢。 对于这方面,南宫追是点头的,南宫追点过头的,不是好,就是好好。 两日后,招揽会结束,几乎所有的嘉宾都打道回府去了,学院又一度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学生们回到了课堂,然而南宫追却又要出学院了。 临发前,他特意叮嘱四位门掌,要他们极力和好聊文京、山寻、和衣宁垒这三派,不得让派员们随意和此三派的学生发生矛盾冲突,为此,他也特地去寻找过这三派的领头人。 这日,司徒寝、花玉影、南宫追、容雨墨、还有华东总军阁阁长向远志几人,在事务组颜曲的送别下,来到了航行部大圆场, 坐上了领空二号,飞往华南。 然而领空二号不像超音五,它是承载式支援战机,体型大,不能直接降落在十九里香饭店,而刚好满足它所需求的不二之选,独有高明机场。 下午三时许,叔有演便在百步童的提前通知下,来到了高明机场。 站在机场大门外,叔有演只看到三个人向他走来:南宫追、花玉影、和容雨墨。 原来司徒寝和向远志两人,没有下机,而是继续升空,飞往了华东…… “演叔叔。” 南宫追满脸欢喜地快步走向叔有演。 “呵呵……小追,可回来了。” 南宫追的入学资料,可是叔有演亲手整理的,他知道此时眼前的青年,不再是当初那个稚嫩的“少年”,而是鹤顶门乃至于人民英雄南宫唱的孩子,他叫南宫追。 剩余的两位,花玉影他自然是认得的,紫罗轩庄的大持柱嘛,如何说他叔有演曾经也是鹤顶门的弟子,不认得花玉影,那岂不是嗅大了? 而那个女孩,他也早在百步童的口中得知,她叫容雨墨。 “叔叔来,你可知道她是谁么。”南宫追指着花玉影,一副说出来惊掉你下巴的表情。 叔有演饶有兴趣道:“哦!她是谁,你倒说来听听。” 花玉影捂嘴偷笑,她自然是知道叔有演的。 南宫追凑近叔有演的耳朵,像很吃惊一样说着:“她可是紫罗轩庄的大持柱,花玉影呢!” 叔有演瞪大了双眼,装作吃惊道:“她竟然是……紫罗轩庄的大持柱花玉影!哎呀小追,你如勾搭的上她呢!” 南宫追昂首挺胸叉着腰,鼻子顶到了天上,他自满的说道:“我的本事多着呢,回去,慢慢表演你看。” 叔有演嗤鼻一笑,又问道:“那这位姐姐,又是哪路大神啊。” 他指着容雨墨。 南宫追遂把头偏向容雨墨叫了一声,道:“雨墨,还不来叫声叔叔,他问你呢。” 雨墨走上来恭敬笑道:“早听过演叔叔,演叔叔好,我叫容雨墨,是南宫追的同学。” 叔有演笑道:“好,大家也都别站着了,快上车。” 说着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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