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曹新杰不太好

当着曹新杰和魏子轩的面，张锦书没有和林煜再细谈。 在张锦书眼里，林煜虽然很出色，但今天是他主动凑过来的，所以天乐传媒已经占了先机了。 今天这种场合，没必要聊太多，张锦书就等着考试结束后林煜主动来联系她。 张锦书自信，天乐传媒对于这种懵懵懂懂的新人是手拿把掐的。 魏子轩有点不听话，曹新杰资质不太够，想进一步发展也很难了，张锦书已经开始畅想，签下林煜之后她要怎么去用这张牌。 四个坐在同一张桌子边的人谁也没再说话，各自低头看手机。 没过多久，就有志愿者来通知林煜这组考生集合，准备进考场。 这组只有林煜和曹新杰两个男生，点名的时候，林煜也把同组三个女生的名字和脸对上了号。 个子最高扎高马尾的女生叫刘子涵，个子中等的圆脸女生叫钱芍菡，个子最小但看上去最酷的短头发女生叫谢思寒。 林煜一边怀疑着二试抽签的随机性，一边思考“xuan”和“han”，到底哪个才是这一代父母给子女起名字时候最爱用的字。 二试依旧是每个考场三个考官，林煜这个考场，三位考官的来头都不小。 主考官北戏的副院长，毛鸿刚教授。此君三十多年前就红遍了大江南北，各大奖项也拿了不少，近些年不太拍戏了，但门人弟子可以说撑起了当今演艺圈的小半边天。 两位副考官就都是毛鸿刚的学生，一位是去年刚刚摘得影帝桂冠的陈羽，另一位则是作品入围过欧洲水城电影节新生代导演姚斌。 可以说，就算今天这场考试被淘汰了，能近距离和这三位接触过，也不算亏了。 “考官们好。”五人向考官鞠躬问好的时候都无比真诚。 接着依旧是考生做简短的自我介绍，林煜有些惊讶地发现，圆脸女生钱芍菡竟然是自己的老乡。 要知道，南江省人对老乡的认定是很严格的，同一个省绝对谈不上老乡，同一个市也有点勉强，至少是同一个区才能亲热地叫一声“老乡”。 嗯，钱芍菡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我来自江南水乡田城市临水镇”，林煜那个“乡下爷爷奶奶家”就在这个镇。临水是田城市辖区里最偏的一个镇了，但出过很多名人，历史底蕴浓厚，所以自我介绍的时候精确到镇，也还可以理解。 自我介绍完，需要每人进行三分钟的才艺展示，不限定内容，只要自己觉得是才艺就行。 五个人，林煜排在最后，所以他很淡定地后退到墙边上，把表演的空间留给其他人。 第一个进行表演的是谢思寒，这个留着帅气短发的小个子女生有一半草原血统，她的才艺也很出人意料，是古老的艺术呼麦。 林煜第一次现场欣赏这种艺术，既觉得稀奇，又有点佩服谢思寒，小小的身躯中竟然能发出这种宛若从荒古时代穿越而来的声音。 “很不错。”毛鸿刚的评价很简短。 但这三个字不是那种敷衍的面子话，以毛鸿刚的身份地位，如果不是真的对一个考生表示认可的话，他完全不用开口。 “谢谢老师。”谢思寒开心地再次鞠躬。 第二个表演的是刘子涵，她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琵琶考过十级，现在表演的才艺也是琵琶曲《十面埋伏》。 毛鸿刚这次就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再开口评价了。刘子涵的技艺很娴熟，但也仅此而已。只有技巧而无感情，不是她不优秀，是在众多考生里面不算出挑。 多少艺考生都是从小学习十八般武艺的，想让考官眼前一亮太难。 没有得到好评，刘子涵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礼貌地向考官鞠躬，然后退到墙边。 曹新杰随即走上前一步，自信地开口：“三位老师好，我的个人才艺表演内容是武术。” 他现在号称是唱跳俱佳的人气偶像，但其实他最初想立的人设是武打童星。 二十多年前，国内拍了很多以儿童为主角的影视剧，掀起了一阵童星热，当时最火的当属的童星叫陈小杰，他不到三岁就被送到武校习武，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刚满四岁。当年的陈小杰外表奶萌但武打动作十分流畅飘逸，一出道就是爆红，之后更是星途坦荡，连好莱坞都对他伸出过橄榄枝。 曹新杰本来不叫曹新杰，是他爸妈想让他模仿陈小杰的道路才改的名。可惜观众的口味多变，等曹新杰出道的时候，正风靡的是“花美男”，他顶着“小陈小杰”的名头，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即便如此，曹新杰对自己的武术水平很有信心，毕竟是实打实练了十几年的，下过很多苦功。 曹新杰是有备而来，他脱下外套，里面是一件绣着金色龙纹的黑色练功服。 还别说，真是人靠衣装，染回黑发，穿上练功服的时候，曹新杰看上去是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和之前在机场的叛逆形象判若两人。 林煜津津有味地看着曹新杰的武术表演，至少动作都很利落好看，可能是练功服袖子宽大的原因，还能听到呼呼风声。 花拳绣腿三位考官都频频点头。选择表演武术的考生并不少，但大部分人都是临时抱佛脚，动作软绵绵的，跟眼前的曹新杰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站在林煜旁边的钱芍菡却小声嘀咕：“花拳绣腿。” 她站在靠墙的位置，中间隔着表演场地，考官们的注意力都在曹新杰身上，所以没听到她的嘀咕。 但是站在他旁边的林煜听到了，正在表演的曹新杰也听到了。 曹新杰的表演本来已经接近尾声了，他正扎着马步，再有两个冲拳就是收势了，但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花拳绣腿”，顿时心中火起。 说他演技差，唱歌差，跳舞差的，都有，这些他都忍了，但说他武术不行，他不能忍。 于是冲拳结束，他没有进行收势，而是继续加高难度动作，一个扫堂腿旋转一百八十度后起身接两个后空翻。 为了炫技，第二个后空翻的时候，曹新杰还努力地延长了滞空时间。 可能就是这一滞空，导致了他落地的时候没站住，往后跨了一步还是没稳住，眼看就要摔一个屁股蹲。 曹新杰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东西，还真让他抓住了什么，他立即手上用力，想借此稳住身形。 然后，曹新杰就一把扯下来考官席的桌布，桌上的所有东西都被掀飞，毛鸿刚面前的白色瓷杯飞得最高，杯子里的水对曹新杰兜头浇下。 曹新杰不仅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蹲，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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