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舒他们并没有接下那张十元票。</p>
但接下了司机同时递过来的名片。</p>
下车后,二人从大门进入,顺路数着一栋一栋的楼房,来到了30栋楼一单元楼梯口。</p>
确认之后,走向最东端的那个车库。</p>
车库门关闭着,石磊上去猛敲了四五下,里面传出一声愤怒的女声,“谁啊,这么敲门干嘛?”</p>
随着话音,门从里面打开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眼里满满的怒火。</p>
但当她看到石磊一身警服的时候,那怒火瞬间就消散了,代之而来的满眼的笑意,虽然那笑很假。</p>
这就是权力的魔力,一个乡下女人,在警察面前,再怎么不忿也得憋出笑容。</p>
这是权力压榨下的卑微,无须任何人提醒,只要进入这样的氛围,立马显现。</p>
何况,她的内心,本来就惶然呢。</p>
“同志,你们找谁?”她怯怯地问道。</p>
“我们就是来找你的。”石磊的语气里充满着威严。</p>
“找我,找我干嘛?”女子的脸瞬间就白了。</p>
“我们找你干嘛你不知道吗?你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石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不想去局子里,进去好好说。”</p>
女子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愣是堆起了笑容,“好,好,请进,请进!”</p>
方舒从见到这女子后,就一直没说话。</p>
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石磊说话对女人更有用。</p>
进到屋里,女人忙着倒了两杯茶,放到桌子上。</p>
而方舒和石磊,此刻已经坐到了桌子前。</p>
“你,坐下!”石磊指着面前的椅子,对女人说道。</p>
女人依言卑微地坐在他们对面,眼巴巴地看着他们。</p>
这个车库,应该有三十平方,被隔成里外两间,装修以乳白色为主色调。</p>
这就是一个小世界,卧室、厨房、卫生间都有。</p>
小县城的小区中,这样的车库很多。</p>
说是车库,百分之百没有人用来停车,都是装修之后租出去,或者自家的老人住。</p>
“领导,同志,你们是来查暂住证的?”女人见两人不说话,终于沉不住气,不过她还是有点小心机的,知道避重就轻。</p>
可能从开门到现在,她思考了这么久,就这点成果了。</p>
石磊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还有一个人呢?”</p>
这话再次把女人吓着了,她家的情况,看来人家都知道了。</p>
“小荣她,她……病了,在里间,睡了。”女人嗫嚅着。</p>
“什么病,看医生了没有?”石磊依然是冷冰冰的语气。</p>
他不想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有震慑力。</p>
什么山唱什么歌,对什么人说什么话,石磊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最懂这个。</p>
“没有,她,她说……睡一觉就……就好了……”女人吞吞吐吐地说道,一脸尽是讨好和谄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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