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潘多拉宝盒

五月份的澳大利亚迎来了冬季，这个季节也是雨季。昼夜温差变大，往往白天人们穿一件长袖单衣，晚上就得多加件厚实保暖的外衣。 今天就是个阴雨连绵的天气。老威廉把车停在西澳大利亚州立残疾人救助医院的停车场。打开车门，老威廉从车后座拎出个购物袋，里面有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今天是他从耶路撒冷回来后第一次来医院探望自己的孙女安琪霍尔德。 坐在安琪对面，老威廉一边为坐在轮椅上的安琪喂苹果，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前些日子在耶路撒冷的所见所闻。而作在轮椅上的安琪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发出唔唔的笑声。轮椅上的安琪使劲摆动自己严重僵硬的手臂来向老威廉表达自己愉快的心情。小安琪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现在的她下半身近乎瘫痪。 “小安琪，你看我还给你带了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老威廉抛开担忧的心绪，从购物袋里拿出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放在安琪面前晃了晃，然后直接撕开包装。 “小安琪，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潘多拉宝盒。关于这个潘多拉宝盒还有个神话故事的哦。”看着孙女小安琪期待你眼神，老威廉开始讲起故事。“希腊神话里，潘多拉宝盒的由来是关于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女神不仅给她取了一个很美丽名字潘多拉，还祝福她一生都能美丽漂亮。……”就这样老威廉继续讲着关于潘多拉的神话故事直到自己的孙女在轮椅上沉沉睡去。于是老威廉把安琪从轮椅上抱起，轻轻地放在病床上盖好被子。“我的宝贝小安琪，做个好梦。很快我就能让你像正常女孩子那样逛街，交朋友，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 老威廉从耶路撒冷回来，旅途有些波折但总得来说还算顺利。他并不是空手回来的，还带回了一个样式古旧的铜制金属酒杯和一本羊皮书。 根据梦中看到的提示，老威廉查阅了耶路撒冷当地图书馆内收藏的大量古罗马时期人文历史以及宗教文化典籍资料，再一一对照时间线和宗教事件人物记载。最后弗拉德这个姓氏的家族脱颖而出。当时弗拉德家族的创始人名为德古拉弗拉德，以冷酷残忍着名。效力于当时的罗马教廷，在教廷铲除异教徒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并被罗马教廷授予伯爵爵位。这些都和梦中看到的提示内容相呼应。 于是老威廉偷盗了弗拉德家族墓地。带回了老威廉办公桌上摆放着的一个古旧铜酒杯和一本羊皮书。这本羊皮书是个意外的收获，里面记载的内容是以古罗马文字书写的。老威廉也花了不少时间使用网络翻译，以及查阅和对照数本纸制词典。最后他吃惊的发现书中记载的内容和他梦中看见的那本记事本内容如出一辙。但是他手里这本书中还有更多隐秘，又或者说他在梦中观阅到的内容只是一部分而已。 今晚的雨下得特别大，外头的风和雨打着旋撞击着教堂的窗户。老威廉站起身，离开办公桌，走到窗台前，用力把两扇窗户关上，拉上窗帘。这几天他一直在废寝忘食地查阅资料，试图解读整部羊皮书中的内容。这工作很费时间和精力。 办公室里就亮着书桌上的台灯。这是老威廉的工作习惯，他觉得只开着台灯能更好的让自己在工作时集中注意力。突然台灯的光亮闪了几下，然后伴随着滋滋电流声熄灭了。老威廉有些郁闷地抬起头环顾着一片黑暗的办公室，嘟囔了一句:“哎，跳闸了吗？真麻烦。”刚起身想去修理时，台灯灯光又亮了起来。 可是，老威廉却往后退了一步。因为灯光再次亮起时，一个全身都罩在宽大黑袍里的人正站在他对面。这个黑袍人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吓了老威廉一跳。面前这个高大黑袍人的头脸被黑袍罩帽遮得严严实实，昏暗的灯光根本照不到他的脸。隐约间老威廉能看到罩帽内有一双黑黄相间色的眼瞳凝视着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无法描述的危险生物盯上了似的，心中的恐惧感不言而喻。 “先生，你是谁？教堂关门了，请你明天再来。”为了平复自己恐惧的情绪，老威廉选择主动开口。 “威廉神父你终于找到了圣杯。没有让我失望。你做的很好。”黑袍人并没有在意老威廉的问话，只是用沙哑的声音回应老威廉。 “你是谁？什么圣杯？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黑袍人答非所问，却让老威廉十分警惕。他怀疑黑袍人是要来抢夺圣杯的。于是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难道不想治好你孙女的病吗？”一条灰白，干枯，皮包骨的手臂从宽大的黑袍袖口内伸了出来，端起办公桌上的铜制酒杯，仔细端详。 老威廉看到黑袍人拿了自己的圣杯下意识就想去阻止，可是他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了。只能呆立在原地，看着黑袍人把圣杯拿在手里。 “跟我来吧。要想救你孙女，你得接受圣杯的洗礼。”黑袍人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自顾自往楼下走。 黑袍人的声音好似具有魔力，老威廉不由自主地跟在黑袍人身后也下到教堂中厅。只见黑袍人右手伸出，一根枯瘦，段段骨节分明的食指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如鹰爪般尖利的指甲。然后在石英石地面上刻画着什么图案。不一会儿，一个圆形图案出现在地面。 接着，黑袍人向老威廉招了招手，老威廉又像着了魔一样，一步一步地走到黑袍人面前。黑袍人突然抓住老威廉的手腕，用鹰爪般尖锐的指尖在手腕动脉上划过，鲜红的血液像拧开水龙头一样流淌下来，滴落在复杂的圆形图案内。随着鲜血不住流入，圆形内复杂图案凹槽被慢慢注满。黑袍人小心翼翼地把圣杯端放在图案正中间的坑洞内，注视着鲜血走遍整个图案最后汇聚在圣杯中。然后黑袍人摘下黑色罩帽，跪在地上，双手互握作祈祷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以我德古拉弗拉德之名献上圣器神杯呼唤吾神，恳求您的怜悯，您的垂怜，赐予您忠实信徒以神之血！” 随着黑袍人念完咒语。下一秒，地面上的圆形图案亮起红光，然后红色光芒顺着血液流动注入正中间凹槽内的圣杯内。紧接着光芒暗淡，一切恢复平静。 黑袍人双手捧起圣杯。圣杯内已经盛满了蓝紫色血液。黑袍人捧起圣杯，仰头一口喝下。注视着杯中剩余的一小半蓝紫色血液舔了舔嘴唇，露出陶醉的表情。“真是美妙的味道啊！” 他看了看仍然呆立不动的老威廉。此时老威廉脸色很是苍白，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也可能是因为恐惧。黑袍人走到老威廉面前，将他嘴巴扒开，把圣杯内剩余的血液倒入老威廉嘴里。 “威廉神父，你已经感受到了神的馈赠吧？这也是救治你孙女的钥匙。保管好圣杯，小心使徒！”两腮干涸无肉，一张灰白没有血色的人皮包裹着的骷髅脸庞凑近老威廉。一双黄黑相间的眼瞳凝视着老威廉。老威廉全身抽搐，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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