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呢？”秀雯皱起眉头。</p>
那同伴支吾道：“我”向后缩了缩，右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腰间的葫芦。</p>
不仅是他，周围教众都下意识地藏起了自己的水壶，这一带只见水难得水，不少人已和空了葫芦，教众们后知后觉，想要节省已然晚了，有几人甚至脱离了队伍，昏倒在路边，不安的情绪持续滋生。</p>
秀雯有些生气，从侍女手中抢过自己的葫芦向那教众嘴中凑去，侍女回过神来，惊道：“圣女，不可！”</p>
秀雯沉声道：“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救人要紧！”</p>
“圣女，用我的吧！”</p>
秀雯回过头，却是段亮，汤有亮的亲信，他手中举着一个葫芦，秀雯点点头，从他手中接过葫芦，喂到那人嘴边，那人虽在昏迷，但吮吸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秀雯右手虎口加力，那人终于嘤咛一声，缓缓睁开双眼。</p>
“醒了醒了！”同伴惊喜道。</p>
那人视线逐渐集中，同伴道：“还不谢谢圣女，是她救了你。”</p>
那人蹒跚着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秀雯连忙拦道：“你身体虚弱，老实将养，快，帮我扶他起来。”</p>
段亮迈步上前，将他一把薅起身：“圣女如此说，你就不要客气了。”</p>
秀雯环视周围：“我已派人前出侦察寻找水源，你们再忍耐片刻，相信不久后便会有水了。”</p>
教众们脸上终于有些许放松，齐声道：“感谢圣女。”</p>
段亮面现忧色，跟在秀雯身后，见四下无人才道：“圣女，他们去了至少有两个时辰了，若是找到水的话早该回来了。”</p>
秀雯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大山发愣，半晌没有说话，段亮又道：“那位弟兄也并非自私之人，只是饮水短缺以致人心惶惶，大家不过是出于自保而已。”</p>
“我没怪他，”秀雯回答得心不在焉，眼睛仍望着远处的山峰：“段亮，你有没有感觉到潮气？”</p>
段亮一怔，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果然有些湿漉漉的：“要下雨？”</p>
秀雯笑道：“烈日当空，万里无云，怎么会下雨呢？”</p>
“那是？”</p>
“我怀疑那山峰背后有河流。”秀雯指了指山峰：“你能感觉到潮气，是因为现在刮的东北风，将河边的水汽吹到此处。”</p>
段亮皱起眉头：“可前一波回来的弟兄说那山上杂草丛生，怪石遍布，几无落脚之处，他们连山都爬上去便回来了。”</p>
秀雯点点头，忽然道：“所以我才想亲自看看。”</p>
“什么？”段亮想也不想便道：“不可，你是圣女，岂可以身犯险！”</p>
秀雯沉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等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人心散了队伍还怎么带，此事你不可声张，若我没有寻到水源，教众也不必再经历一次失望。”</p>
“我陪圣女一起去。”段亮道，那晚大乘教动乱，他是亲历者，对秀雯的身世了如指掌，秀雯成为圣女后，所作所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经过这一路的接触，对她为人出事更为钦佩，但若是放任她一个人外出，他下意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当然另一方面，他也确实在担心对方的安全。</p>
“也好，”秀雯不假思索地点点头：“若论起力气来，你比我可有用多了。”</p>
段亮点点头：“我准备好，来找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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