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与龟的寓言

\"陆大师，愿暂留步。\"少女司仪在心中听到导演出声提示，她知道《千手神诀》此乃重中之重，不容错过这采访的机会。她初次执掌青玄艺术大赛，身边的同行男司仪却是两年前任此职位。察觉到同僚欲提问，虽想阻拦却已是来不及，亦不能真正伸手拦阻。唯有放慢步伐，略离林翰文些许距离。 \"林大师，今日荣获诸多殊荣，并横跨多域展现惊人才华。相信众人皆好奇，这其中秘诀何在呢？\" 林翰文淡笑：\"曾在此处的舞台，我谈及过兔与龟的寓言。\" 又一次，又来了！ 在座者多数都是前年的老相识，林翰文用那寓意天赋与勤勉的故事，令他们记忆犹新。 \"当年司仪询问，天赋与勤奋哪一个更关键，其实也可解答当下疑问。无论跨界或在特定领域成就斐然，无非两点，一是天赋，二是努力。我要作诗、编剧、作曲、绘画、编排舞蹈，甚至操持微不足道的商业，总要有那么一点点天分，另一方面，我投入了大量的时光与心血。\" 然后他看向男司仪：\"若以兔而言，只要戒掉懒惰和贪眠，奔跑如疾风，跃高如飞燕，是可行的，对吧？\" 男子司仪心情黯然，仍未能幸免。 但林翰文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怀期待，而林翰文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又看向女司仪：\"若视自己为乌龟，只要不擅自闯入厨灶，潜泳、承压，乃至长命百岁，有何不可，是吗？\" 正是这样吧？ 男司仪赶紧温声恭维，才令林翰文离开这个现场。青玄艺术大赛对他而言已如自家后花园，奖杯几乎堆满整个柜子。 \"太过丰厚，以后不再参与，机会理应留给新秀。”林翰文在社交媒体发布一则消息，附图正是满满一柜的青玄艺术大赛奖杯。 当然，此举之前，他曾告知赛事组委会。青玄大赛中有许多人是他昔日的恩师、好友，他不会任意妄为。然而这个帖子，依然有点嚣张。 把机会让给年轻一辈？ \"巨匠，那些四十多岁的青年诗人、青年画家、以及其他领域的新星怎么办呢？\" \"完了，完了，青玄大赛以前颇有公信力，如今有大师镇守，不论是谁夺冠，恐怕都要失色三分，悲哀哪。\" \"羡慕至极，我都嫉妒绿了眼，何时我才能获得一份荣誉？\" \"楼上做什么的呀？画家？诗人？还是小说家？\" \"京城沃尔玛卖肉，太子店，你来了报我名，给打折的。提‘巨匠’二字哦。\" \"…恰好我住附近呢。\" 岁末总是丰收的时季，母猪身怀猪宝宝，哈士奇攀上了邻居的德国牧羊犬，小黄鸟更对社区的一只鹦鹉倾心不已。 \"真是太奇妙，一遇见那鹦鹉，它的嗓音都变得娇媚，还能模仿唱歌，叽叽喳喳的。\" 祁卉破例这两日带小黄遛早市。 \"这不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林翰文揉揉小黄的毛绒小脑袋：\"可不能天天带它出游。\" \"…并无呀。\"祁卉轻皱起眉，注视着金黄色漂亮的鹦鹉，目光变得复杂：\"这可是一只无情的鸟，竟毫无思念，三天未曾相见，仍是吃好喝好玩好，光滑亮丽。\" \"看开不是好事吗？\" \"忘恩负义的小贼鸟！\" \"…不至于吧？\" \"哪有夸大的道理。\"祁卉轻声哼一声：\"肯定是因为…嘿，不过是一只鸟，若是猫猫狗狗，我就会带去做节育手术，防止它惹事生非。\" 简直是李莫愁再世！ 林翰文感到全身冰冷，立刻转移话题：\"晚上的文艺晚会去不？\" \"不去，肠胃不适。\" 林翰文或许尚未从李莫愁的心理影响中解脱，他奇怪地道：\"你没——嗯，我的意思是我晚上晚点回来，你早些休息吧。\" 祁卉怒瞪了他一眼。 这场晚会由京都艺术教育联盟与京都电视台联合举办，年年举行。林翰文是被中央戏剧学院院长，同时也是联盟副会长邀请。也许是为了抵消过往不愉快，故规格异常之高。 黄副部长卸任秘书长之位本就因交接，此事一出便少人提起他了。 晚会节目水平不差，中央音乐学院的校友满天飞，名声大的可能不愿来，但实力相当的来了不少，他们的水平虽不达央视春晚层次，但在各卫星电视台春晚却能亮相。京都舞蹈学院的舞蹈同样惊艳，其余如诗朗诵、创新短剧都颇为可圈可点，起码没有人觉得无法忍受观看。 结束后，新任秘书长特意向林翰文打了招呼。 身旁经过一位名叫尹圆圆的女性歌星，热心地跟秘书长打招呼。林翰文则含笑准备闲聊几句，无奈一个“你”字卡在喉间，尹圆圆对他并未理会，仅投以微妙的睥睨便离开了。 秘书长这种八面玲珑的人也未能回以对策。 \"她，她—\" \"是李江的徒弟？抑或是歌剧院歌星？\"林翰文思量着会如此折损他颜面之人，只有跟李江相关了。 \"既李师门下，又是歌剧院的独唱歌星。\" 果不其然，林翰文耸了耸肩，道：“好，那我先告辞了，再见。” \"由我为你送到门口吧，若有暇日，请赏光来中央音乐学院，指导一下我们作曲系那些对你敬仰不已的孩子们。\"秘书长谦逊的说话间，亲自送林翰文离开。 实话讲，他并未认为尹圆圆的做法过于出格。李泽超事件后，李江被迫携妻儿公开道歉，六十好几的他令人心痛。学生针对林翰文心存偏见并不罕见，对秘书长来说不过是一种因果回馈。 …… 次日，林翰文去拜见陆松华，请他引荐音协副主席赵文灿。即使他能自己联系，有陆松华居间牵线会和谐得多。 \"怎想到找赵老了呢？\" \"自音协邀请我加入后，各种约歌层出不穷，商业公司尚可理解，可文工团、歌舞团尤为多。不清楚他们为何觉得我能胜任这类曲目。\" \"那你确信自己能写出那些歌曲吗？若不擅此道，让赵老代为沟通？\" \"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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