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张龙就喜欢跟在张牛豪的后头,跑到隔壁的村子里,跟那些孩子王斗架。 你一句我一句,先是来一波骂战,然后扔一扔石子,最后学着电影里的那样,一对一掐架。 最开始,张龙总是挨打挨的最惨的那个,然后慢慢的,就学会打架了,挨打的人就换成牛哥了。 两人一路从东边的村子,打到西边的村子,可以说立于不败之地。 直到有一天遇上了几个辍学的混子,被打的头破血流,两个人才老实了很多,连着半个月都不敢往外跑。 但兄弟俩都是脾气暴躁的主儿,硬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跑去街市上买了炮仗,又在田里挖了点牛粪,趁着那几个混子不备,往他们家里一股脑扔了进去。 结果如何,可想而知。 自那之后,张龙俩兄弟,就更不敢出门了。 “啪!” “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净干些坏事!” “小时候就不学好!” 表嫂一边给张龙擦着跌打酒,一边抬手在他肩膀上狠狠打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埋怨:“你以为你跟表嫂胡诌几句,表嫂就能不管你去哪儿挨打了?看看,看看,这里,还有那里,浑身都是伤!” “这是谁把你给逮着打了?表嫂大不了报警,让公家的人上门抓起来,现在打人可是违法的,又不是几十年前……” 话说到一半。 “哎哟,你个臭小子,你摸哪儿呢!?” 表嫂脸色咻的一下红了,狠狠掐了张龙的腰部一把,惹得后者也跟着痛呼了起来。 原来张龙这小子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表嫂内侧的大腿上,距离那地方也就半根手指的距离。 “表嫂,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想翻个身……”张龙赶紧解释,他真的就只是想翻个身,奈何他本就躺在表嫂的双腿上,为了更加便于表嫂涂跌打酒,翻身自然也就免不了。 表嫂听了倒也没有计较,又轻轻掐了一下张龙的腰:“少跟表嫂装傻,赶紧起来!” “不行,表嫂,浑身疼,起不来。”张龙干脆装起了可怜,戏精上身了。 “还有哪儿疼?跟表嫂说说,看看要不要去医院。”表嫂一听,赶紧关心问道。 “这儿疼,还有这儿,还有这儿,这里都疼。”张龙把自己浑身都指了一遍,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还有这儿!” 表嫂本来还一脸担心呢,顺着张龙的手指看过去,脸色瞬间又红了起来,用力打了一下张龙。 “说什么呢!小王八蛋,你以为表嫂没脾气是不是?你……你给我站起来!我去拿扫把抽你!” “别别别,不疼了不疼了,表嫂不疼了!” 张龙赶紧从表嫂身上站了起来,顶着浑身酸软,跑到了一旁的浴室。 表嫂可没有放过他,立马冲到一旁拿起了扫帚,追着张龙满屋子跑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 “你给我站住!” “站不住,站不住!” 追了两三圈,表嫂突然脸色苍白,双脚一个打滑,往一旁倒了下去,身子骨都瘫软了很多。 “嫂子!” 张龙见状赶紧冲了上去,身上的疼痛仿佛一瞬间消失了一样,猛地冲上去抱住了嫂子那柔软的躯体。 “嫂子,你怎么了……” 表嫂那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非常苍白,额头也莫名其妙冒出了冷汗,但还是有些许意识,语气虚弱道:“嫂子没事,就是昨天干活累了,没休息好,扶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张龙赶紧顺意,将嫂子抱到了沙发上,却并未就此作罢,下意识伸手给表嫂把起了脉。 脉细、脉弱、脉沉,典型的气血虚浮症状。 “还好。” 张龙松了口气,这脉象并不夸张,就只是一些小病症,的确太过劳累了,才会变成这样。 “嫂子,这两天你就别去铺子里了,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乱出门。” 张龙给表嫂端来一杯热水,又拿来毛巾,擦了擦她额头的香汗。 表嫂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显然没把张龙的听进去,手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 张龙看到这一幕,就发现不对劲了,什么话也没说,默默跑到了楼下,买了点红糖和老姜,进来熬了一锅红糖姜茶,端到了表嫂的面前。 “来,喝点,表嫂。” 表嫂张嘴微微抿了一口,随后按住张龙的手,对他轻轻摇头道:“先休息吧,龙子,你明儿还得上班呢,表嫂睡一觉就好了,不用你来照顾。” 张龙没有答应,一口一口把红糖姜茶喂给了表嫂,又替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嘴里轻声说道:“你是我嫂子,我照顾你不是应该的么?这还跟我客气啥呢。” 表嫂略微抬起头来,看了张龙一眼,微笑着说道:“跟你牛哥长得真像,俺生病的时候,你牛哥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把嫂子换成了老婆。” 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张龙没听清表嫂的话,而是看了这房子一眼,喃喃自语道:“这房子不经住,嫂子,过两天咱们搬个地方吧。” 表嫂没有说话,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翻了个身。 张龙一愣,还以为表嫂困了要休息,就主动给她盖了盖被子,转头躺在了地铺上:“那我也睡了啊,嫂子。” 夜深人静,张龙又一次进入了睡梦的状态,手上的玉扳指照旧发着微弱的光。 但这一次,他没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火海之中,看着不远处的数十道背影,手持砍刀你争我抢。 突然,一个满脸是血的陌生人,冲到了他的身后,提起手里的砍刀,对着他的脑袋劈了下来。 “嘶!” 张龙猛地惊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表嫂那白花花的娇躯。 “这梦做的。” 张龙甩了甩脑壳,跑去浴室用水洗了一把脸,方才知道只是虚惊一场,看了一眼时间后,他起来买菜去了。 表嫂身体不好,正好这两天没什么事,他也能撑起这个家,照顾照顾两人。 一直到第三天后。 张龙收到了玉姐发来的短信。 “鱼儿进场了,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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