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什么是同情？

“我的好师兄，快帮我暂停一会吧！”望月恨不得马上咬死小牧童，脸上却是很可怜的样子，看来银月狼的灵魂基因里，还要加上会演戏。 “好的！”牧童阿音欢快地打了个响指，望月耳边惊天动地的诵经声停止。 “这么简单？”望月大大地吃惊。 “这么简单。”牧童阿音非常轻松地答。 “那教教我吧！” “好啊！只要你能长出和我一模一样的手指。” “你……”望月看着小牧童白如葱根的指头，忍住一口咬掉的冲动，大口的吞食烤肉。 “好香，这是什么肉？”望月吃过很多肉，牛肉，羊肉，鹿肉，马肉，鼠肉，鸟肉、虫肉，甚至吃过狮子的肉，但没有一种肉可以比得上此刻这种肉。 “龙肉啊！”牧童阿音笑道。 “……”望月又一次失去交谈下去的兴趣。 朵月说过，龙，传说中的万兽之祖，神兽之首，只存在于人族吟游诗人的口中和修士大能者的传说，没有人或妖见过真正的龙。 日子在辛苦、忙碌与欢乐中逝去着，十日之后，望月能在一天内将三部经咒念诵三百三十三遍，之后三日，亦是如此，这似乎已是他的极限了。 “难道必须要三经同念，才能念一千遍？”望月心中有个大大的疑惑。 说起来，三部经咒并不长，每部不过一百零八个音，只是太过拗口，望月很怀疑，这种发音方式只适合于人族，妖狼的“音桥”大概并不适合发出这种音节。 “胡说八道！这是太古巨妖的语言，最适合妖族念诵，老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修行上的事从来不马虎，我咒门最擅长的就是音，绝不会有半点差错。”小牧童信誓旦旦，但望月很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妖狼的灵魂里天生就有多疑的基因。 “我不信，要不你背给我听，不准用秘术，要像我一样背。”望月将怀疑大声地说了出来，对于妖狼，当面质疑是一项光荣的传统。 “这可难不倒我！”小牧童呵呵一笑，一个又一个的音节像魔法奇迹般从他口中蹦出，望月似乎感觉到时光凝固，一个又一个的音节化为符号，在唯有心灵才能感知的世界中连成一片，须臾之间，一部《万物经》就已结束。 “还要继续吗？我亲爱的小师弟。”小牧童开心笑着，眨着眼睛看着望月。 “这……这……，你怎么做到的？”望月惊得有些结巴，刚才小牧童的发音，似乎和自己有很大不同，可仔细想来，却又似乎没落下任何一个音节。 这就奇怪了！ “多背两遍就行了啊！小师弟，好好想想吧！哈哈哈哈！”笑声还在，小牧童已经远去，悠扬的笛声飞荡在山的那一边。 “鬼才信你呢？”望月眯着眼睛，阴森地狼牙来回摩擦着，仿佛在思量着要把小牧童身上那块肉撕扯下来。片刻后，望月猛然跳起，大叫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就在刚刚，小牧童背诵的时候，望月察觉到音节凝固于灵魂世界，那一个个音节彼此相连，存在着某种契合，而后望月反复回忆、思索，终于悟到了此中奥秘。 原来，那些音节念诵时加快速度，两个拗口的音节就能合成一个复音节，若是再快些，三个音节就能合成一个更复杂的音节，以此类推，只是以望月现在的智慧，无法确定最多能将几个音节合在一起。 望月猜测，大概最多能有九音合并一处，这样一部一百零八音节的经咒，只要念诵十二个复杂音节便能诵完，速度自然大大增加。 如此，一日千遍，又有何难？ 只是，说起来容易，做到，何其艰难。 不过，银月狼的灵魂中亦有坚韧的基因，只过了三日，望月便能做到三音合一，速度大大增加，又过七日，望月六音合一，一天之内，勉强可诵经千遍。 这是因为，虽然六音合一，但六音合一的音节远比单音节复杂，念诵一个六合一的复杂音节大概需要两个单音节的时间，整体速度实际提升了只有三倍。 这些日子里，小牧童除了偶尔送些食物过来，便很少过来，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又过了十日，望月念诵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些，因此，他有了难得的闲暇时间，放在之前，这简直不敢想象。 望月决定四处逛逛。他找到了一处山泉，观其地貌，很符合朵月所说的延寿泉水的环境。 “朵月老狼说的泉水，难道真得存在？”望月有些惊喜，不过他同时发现了小牧童，他竟然真得赤着脚，在那泉水里惬意地泡着。 “要不要来泡一下，很舒服的。”小牧童笑着打招呼。 望月很无语，要是朵月老狼知道他用能延寿的泉水来泡脚的话，会不会掐死他。不过，看着小牧童那惬意的表情，他决定试一下，没想到，竟然，真得很爽。 清清凉凉的泉水漫过爪子，浑身顿时都清爽起来，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舒服地呻吟着，让狼不想离开，恨不能就此泡死在泉水里。 “起来啦！小师弟。”小牧童笑咪咪地叫醒在泉水中睡去的望月，“泉水虽好，不可久泡，不然会迷失在泉水里，世间美好，大致如此吧！” 小牧童小小的样子，说起话来仿佛一个老人家，也许他真得就是个老人，现在，他带着望月，登上高台，远眺长空。 远处，残色草原上仍然有许多智慧生命在那里打着转，残色草原方圆不过十余里，那些生命却怎么也走不出来。 不知何时，小牧童又吹奏起悠扬笛声，有些生物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看来他们也听到了笛声，也在找寻，只是不肯放弃眼前的世界。 望月也在看着那些生物，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他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朵月老狼，也在想着眼前的他们，是不是因为有牵挂，才不肯放弃眼中的世界。 “你同情他们吗？想不想救他们？”小牧童道。 “什么是同情？”望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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