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泽点头：“我知道，但我们还有晏阳晏欢，你一定要振作。”</p>
提及晏阳，程锦初的眼泪又流了下来。</p>
“夫君，你一定要救救晏阳，他不能离开上京。”</p>
晏阳是侯府的嫡长子，将来要承袭整个侯府。若离开上京，这尊荣锦绣便与他无关了。</p>
那她的辛苦营算还有何意义?</p>
程锦初不甘心，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正妻之位，让晏阳成了嫡长子，怎么能败在这里。</p>
她一定要让晏阳留在上京！</p>
“夫君，我们一起去求姜舒，我给她下跪磕头。”</p>
程锦初说着，撑着身子要下床。</p>
沈长泽忙将她按了回去，沉声道：“你身体虚弱不能走动，有什么事先养好身体再说。”</p>
“可晏阳他等不了，圣上命他七日内离京。我们若不赶紧求得庄家原谅，就当真无回旋余地了。”</p>
程锦初不管不顾，推开沈长泽的手挣扎着下床，却体虚无力摔在了地上。</p>
“啊！”程锦初满面痛苦，感觉肚子像被车轮辗过。</p>
“锦初。”沈长泽急忙将她抱回床上，担忧不已。</p>
两人在边关生死相依了六年，有些情感已深入骨髓，谁都不能取代。</p>
更或者说，他们早已成了彼此的一部分。</p>
“夫君，我求你，救救晏阳。晏阳要是离开了上京，我和晏欢也定要跟着他去。”程锦初痛的冷汗不断，仍旧惦念着晏阳。</p>
“我肚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不能再失去晏阳了。”</p>
看着痛哭悲戚的程锦初，沈长泽无法，沉重的点了点头。</p>
他们娘仨若走了，那他独自留在上京也无甚意义。</p>
再者，晏阳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在他心底有着不一样的份量。</p>
次日一早，沈长泽便在程锦初的催促下去了听竹楼。</p>
“夫人，侯爷来了。”楮玉进屋通禀。</p>
姜舒从内室出来，一眼便看到了等在外室的沈长泽。</p>
不过一日不见，沈长泽似沧桑了许多，下巴生出了青黑色的胡茬，神色颓废萎靡，全然没了往日的精神气。</p>
而姜舒吃得好睡得香，容色明艳照人。</p>
沈长泽望着她，艰难开口：“晏阳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能否去向长公主求求情，请庄老夫人撤回控告。”</p>
姜舒轻笑了下，语气嘲弄：“侯爷凭什么觉得我能说服长公主，劝动庄老夫人?”</p>
沈长泽窒了窒，涩声道：“我知道很难，但只要有半点可能，也总要试试。”</p>
“那侯爷便去吧，慢走不送。”姜舒折身欲回内室。</p>
沈长泽慌忙拉住她，急声道：“长公主不肯见我，能为晏阳求情的，只有你。”</p>
姜舒回身，拂掉沈长泽的手道：“侯爷既求我帮忙，可有诚意?”</p>
“你知道我要什么。”</p>
沈长泽张了张嘴，哑声道：“只要你能求得庄老夫人原谅，让晏阳留在上京，我便同意和离。”</p>
“空口无凭。”姜舒并没有立即答应。</p>
沈长泽微恼，面色不愉道：“那你要如何?”</p>
姜舒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道：“我要先见到和离书，还有雪球的尸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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