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这都是姐姐

在白文仍旧一头雾水的时候，大门处一下子进来了五个人，领头当先的是一个老头，为什么说是老头呢，这人胡子一大把，而且都已经发白，头上的毛发稀疏，只有头顶还有残留的些许头发 ，也都已经白的发亮。至于老头的身后 ，还跟着三个女孩，都显得比较年轻，也就是看起来比白文的大姐和二姐稍稍年轻一点，只是比白文的三姐 ，看起来就要更加年长一些的样子。 沈月一见几女身后进来的老人，一下子就红了眼眶，白文看得分明，有着大滴的泪珠，在沈月的眼眶里流动着，大概也是沈月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相让自己在众多的晚辈面前丢脸，所以才强行忍住了哭泣的举动。倒是刚刚进门的老人，见到白文身后站着的沈月，虽然两人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 但是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沈月的身份：“小月儿，好久没有见你了，记得上一回我见到你的时候 ，还是你下乡回老家的时候，那时候你才十七岁，想不到如今也是已经四十多岁了，这时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沈月好不容易才忍住的泪水，如今在眼前的老人的话语牵引下，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到老人的身边：“大哥，咱们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可惜啊，我们都已经老了，这一分别，我们分开的时间可真是太久了。”沈月依偎着老人，双手抓住老人的一只手臂，亲昵地靠在老人的身边，说着离别后重逢的喜悦之情。 这时候，正和沈月说这话的老人，才发现房间里又出来了很多人，除了白文的两个舅舅，白文的姨妈还有小姨也都出来了，可以说，沈家的人，除了此时已经病得很重的沈家的老父亲，所有人都到了门口，只是看见门口的来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吃惊，然后就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几人分别围了上去，纷纷对着来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因为大家都说的是方言，白文虽然勉强能听懂大部分的话，但是几人越说越激动，语速也是越来越快，再加上其中还有不少的方言中的土话，白文一开始虽然还能听懂大部分的话语，但是他们的语速一加快之后，白文早就已经是听得一脑袋浆糊，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从自己的妈妈还有几个舅舅的脸上，看出来他们这个时候，已经是兴奋非常。几个老人说着话，才发现几个人此时还是站在二舅家的门口，于是赶忙把来人往家里让进来。白文则是因为刚才被几个长辈的话语给惊呆了，此时还是一脸懵圈地站在原地，沈月一回身，看见儿子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明白是被眼前的一幕有些吓得蒙住了，这才想起来，儿子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来人，难怪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沈月急忙就招呼儿子：“文文，快来，这是你舅舅。”白文虽然是疑惑，自己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两个舅舅，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个舅舅了，虽然白文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老妈的话，白文还是不得不信的，反正诓骗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于是，白文对着老人叫了一声：“舅舅好！”因为白文从小在厂矿里长大，别说是不会说沈月家乡的方言了，白文就连镶镶本地的方言，也是后来去市里上高中了以后，跟着寝室里的同学学会的。本来白文也没有打算学镶镶的方言的，但是自从白文从初中到了市里的重点中学去上学了以后，其他的老师，大部分都还是一些年轻教师，上课的时候也都是说的普通话，但是总有那么个别的老教师，大概是因为以前对于学校的老师，并没有强制要求他们讲普通话的缘故，所以，总有那么一两个上课都要讲镶镶的方言的教师，而白文又从小都没有接触过镶镶的方言，虽然对于大部分的方言，白文还算是能猜得到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些老人家，尤其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说的一些镶镶本地的方言，白文可就是有些听不懂了，而恰巧，教导白文他们物理课的老师，也正好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老人家也都五十多岁了，大概教完了白文他们这一届，要不了几年就要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所以，这位老师不但是说方言上课，而且也许是因为年纪太大的原因，说话的时候总会有中气不足的现象，所以，白文每次上课都十分认真听课，但是奈何语言上有点障碍，老头讲话有时候还有些听不清楚，为了自己更好的上学，白文还要一边学习文化，一边学点镶镶本地的方言，不求 能说得多么顺溜，至少能听懂其他人都说了些什么，这样，学了好长时间，虽然不算是精通，但起码一般的交流，也都不成问题了。 即使是白文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镶镶本地的方言，白文都学得这么久的时间，虽然这里的沈月的故乡，白文又不经常回来，小时候还好，每年都会回来一次。但那时候，不管是大人小孩，大概是照顾白文还小，而且是正好处在学习说话的阶段，每个人都和白文说着并不算标准的普通话，倒也没有任何的语言上的障碍，也就是后来，白文日渐长大以后，大家发现白文并不会听不懂他们说的方言，顶多就是老家这边的一些土话，白文有些听不懂，但是带着这边口音的一些普通话，和白文日常的交流，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时间一长，大家反而是各说各话，似乎一点也没有交流上的障碍和违和感。一年又一年，这交流上的事情，就在大家的默认中，一直这么延续了下来。如今，白文面对着陌生的老人，对于老人问候着，可能是因为老人也很少和说普通话的人交流，对于白文问候的话语，老人一时间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站在老人身后的女子，轻轻拍了老人的肩膀一下：“爸，文文和你问好呢。”老人这才反应过来，搞半天，小外甥在和自己打招呼，都怪自己年纪太大了，而且还有些耳背，这才没有听清楚白文说了些什么，这会得到女儿的提醒，老人也是满脸激动，不怪老人这副神情，自从沈月被工厂招工离开了家乡，这些年，虽然也偶尔会回来几天，但是时间都太短了，要么就是因为工作比较忙碌，也没有时间和从前的一些亲戚联系，要么就是因为白文上了学，虽然是放假，但是时间上有时候不凑巧，不得不只是停留很短的时间，就只能是回到镶镶去工作上学，所以，沈月虽然并不是很长时间不回来，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沈月和眼前的老人，居然已经有十多年都没有见过了， 要不是这么些年过去，沈月本人也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老人还不一定能认得出，眼前的人，居然是那个曾经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自己一直叫着哥哥的小妹妹。 老人伸出颤巍巍的手，拉着沈月，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月儿，你回家来了。”虽然沈月的母亲早就已经离世了，而且嫁给白文的爸爸也都快三十年了，但是在沈月的亲人的眼里，这里永远都是沈月的家，更何况，老人还是沈月的堂哥，两家的老人，还是家里的亲兄弟，老人家兄弟四个，虽然后来都分家单过，但是因为血缘的关系，两家的孩子们，从小就是亲如一家人，从小互相陪伴长大，而且当初都在一个湾子里生活，自然是感情深厚，绝不亚于亲兄妹之间的情感。沈月也是多年没有见到大哥了，虽然只是自己的堂哥，但是小的时候，沈月可没有少到大伯的家里去蹭饭，那时候虽然日子都不好过，不过，身为大伯，每个月都还是会帮助沈月家里弄些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多是一些粮食还有一些蔬菜之类的，因为大伯家里是农村种地的，别的东西没有，这些粮食之类的，还是能省下来一些，志愿沈月的家里面。而沈月的父亲，白文的外公，也不是知恩忘报之人，后来沈月的父亲，在机缘之下进入了供销社工作，那时候的供销社，在农村不知道是多少人羡慕的对象，就因为他们总能弄到外面人接触不到的好东西，什么布料，食盐，糖果，还有等等的其他的需要票据的东西，那时候，白文的外公，总是把自己家很多的票据留着，给自家的各位亲戚，买到各种继续的物资，甚至有些亲人，比如沈月的舅舅，那时候太穷，就算是有了票，很多东西都没有钱购买，还要沈月的父亲垫上钱买好了，给沈月的舅舅送去，这才帮助了沈月的不少的亲戚，也就是在大家互帮互助之间，这些亲人之间的感情，才越发深厚坚固了。 沈月看见眼前之人，看了好久，终于是认出了自己，也是难受地流泪：“哥哥，我好多年都没看见你了。你身体还好吧。”因为老人年纪也不算小了，沈月虽然是在老人身边讲话，一时间老人也没有听得很清楚，直到沈月在老人的耳边又说了一次，这才回应着：“嗯，好着呢，就是耳朵不灵便了，不过有你侄女他们照顾着我，日子还算好过。”沈月这时候才擦了擦眼泪，拉过站在身后的白文：“大哥，这是我儿子，白文，文文，快，叫舅舅。”白文也只能是叫了声舅舅，因为知道老人的听力不好，白文特意叫的声音比较大，老人很是高兴：“好好，月儿，你的儿子很好。是叫白文是吧，呐，这些都是白文的姐姐。”老人一指身侧，站着的几个女孩，白文抬眼望去，这些女孩，除了有几个年纪显得明显比自己大很多，还有两三个好像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没想到，居然都是自己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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