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薄司寒方才跟她说的那些话，像开了复读，某一个时刻，那些对话像一把有魔力的钥匙。 </p>

打开了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潘多拉魔盒，让心跳暂时忘记了跳动。 </p>

她晃了晃神，心跳从这停跳的一瞬间恢复过来。 </p>

同时为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动摇感到羞耻。 </p>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透。落地窗遮着铁灰色窗帘，缝隙里一点光线透进来。 </p>

她整夜都在胡思乱想，根本没睡好。 </p>

后来睁开一次眼睛，便再也睡不着。 </p>

起来梳洗好后，推开移门走出去，发现薄司寒起的更早，光着上身站在平台边上，挥着球杆。 </p>

看到他，苏语鹿出了会儿神，看着他把白色的高尔夫球全挥进球洞。 </p>

然后放下球杆，低着头跟她对话。 </p>

“醒了？” </p>

她没说话，只是撇了撇嘴。 </p>

“又骂了我一晚上吧。”薄司寒说。 </p>

这……就多少就有些尴尬了。 </p>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觉得这男人就这点挺烦的。 </p>

可她把情绪都写在了脸上，闭着眼瞎猜都能猜到。 </p>

两人回到餐厅去用早餐，饭刚吃一半，何子帆又打电话来了。 </p>

她依旧没有接，但他还是从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察觉出今天她不接，跟昨天她不接的理由不一样。 </p>

昨天不接，是她还有羞耻心。 </p>

今天不接，是还没想到怎么去处理两人之间的阻碍。 </p>

薄司寒知道她会想明白的。 </p>

感情的事可以强求，他只是释放出了她内心的欲望。 </p>

他放下餐刀，拿过手机。 </p>

“唉。”她喊了他一声，可他拿到手机已经给何子帆回了一条微信。 </p>

他把手机递回来时，苏语鹿看到他回复的内容，怎么说呢，就是既得体又很暧昧。 </p>

让人看的心怦怦乱跳。 </p>

这个人，还真是很会呢。 </p>

不多时，何子帆那边就回了条消息。 </p>

也不知道回的是什么，他看到她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p>

然后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喝了一口橙汁，嘴角都是向上翘起的。 </p>

他看的出来，她倒挺开心的。 </p>

魂儿都飞到天上去。 </p>

但他心里涌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矛盾。 </p>

现下结果是他想要的，但心里并不太舒服。 </p>

“其他你不用担心，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p>

他出声打断她的神游。 </p>

她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你准备用钱来说服我舅舅舅妈？” </p>

薄司寒：“嗯。” </p>

语鹿眨眨眼，声音低了下去：“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都不明白，为什么？” </p>

其实她想问的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p>

薄司寒说：“我是很公平的，只要你高兴。” </p>

语鹿抬起卷翘的睫毛。 </p>

男人手指交扣，解释的细一些：“让你开心，和在你身上得到开心，不矛盾。” </p>

语鹿看着薄司寒，沉默了一下。 </p>

“是不是我流产把你吓破了胆？”……所以你想补偿一下？ </p>

“算是吧。”他回答。 </p>

她松了口气，这也算是一个理由。 </p>

“我就不信从前你就没闹出过人命。” </p>

“我手上倒是沾了不少人命。”薄司寒看着苏语鹿，歪头促狭一笑。 </p>

她下意识就把目光落到他的手上，那双手抚摸过她的身体，牵过她的手，也打过她。 </p>

不管是拿枪还是拿笔，都给人一种十分优雅的感觉。 </p>

“你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p>

“所有人都这么说。” </p>

她听这语气，甚至还带着点儿神气。 </p>

于是又问：“你的未婚妻也这么说？” </p>

男人冰冷的目光立刻看了过来，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p>

“苏语鹿，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追求声色享乐的人，但是我不会把享乐跟婚姻掺合在一起。同时，我很尊重我的未婚妻，我无法随心所欲在她身上做任何我想做的事，这也是你在这里的价值。” </p>

好吧，从没有把“玩物”两个字解释的如此清楚。 </p>

她懂了。 </p>

“那你结婚以后呢？” </p>

“结婚了自然不一样，我只会有一个妻子，这一辈子只疼爱她一个人。” </p>

语鹿不知为何此刻听到却是一惊。 </p>

毕竟潜意识对薄司寒的印象十分不堪，只没想到人家的人生规划很清晰，早就打定主意，结婚以后，就会做回有担当的好老公好爸爸。 </p>

婚前的荒唐事，便成了一段的风流韵事。 </p>

“我可真意外？”她有些恍然的叹气。 </p>

薄司寒笑了笑，压得低，透着股慵懒的劲儿：“苏语鹿，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p>

“嗯，好，我明白了！”她打断他。 </p>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她没让他说出口。 </p>

再说下去，她纵然听的进去，也未必接受得了。 </p>

其实话说到这份儿上，薄司寒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清楚了，他一开始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婚前纵欲的工具。 </p>

语鹿越发觉得讽刺，虽然能接受眼前的真实，却还是觉得心冷。 </p>

她声音沉下来：“我可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我就是一个被您看上的玩具。你放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家庭的，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 </p>

然后拾起汤匙，好好吃饭。 </p>

薄司寒抬眼看她，她情绪反应的确不大，也不需要人小心翼翼的哄。 </p>

比起圈子里那些人包养的金丝雀，那么懂事又不爱给人找麻烦，真是让人省心。 </p>

可是他一时也说不上来，这份懂事是真省心，还是让他有些失望。 </p>

薄司寒也没有什么兴致再继续说下去，拧了块小面包，沾了沾碟子里的罗宋汤，勉强的用了两口。 </p>

大概十分钟以后，苏语鹿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 </p>

薄司寒坐直了背，正视她的眼睛：“嗯？你说。” </p>

语鹿也拿出谈判的口吻。 </p>

“之前你说，只要满了三年，就放我走。” </p>

“那是我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我没忘。” </p>

“第二件事，你说会让何子帆只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的。” </p>

“是我刚答应你的。” </p>

他回答的很干脆。 </p>

“那我们可以签合约吗？” </p>

男人沉默了一下。 </p>

片刻后，微微弯了弯唇角，有些讥讽的意味在里面。 </p>

“你是怕我到时候不放你走？” </p>

“我相信您绝对不会不放我走，”她着重了语气，思路很清晰：“正因为如此，按照你们商业人士一贯的做事风格，不更应该签一份合约，把我的权力与义务写清楚吗？您就不担心，未来的某一天，我会拿这些事儿来造谣您？” </p>

薄司寒深邃的眉眼有些变化，看了她半晌。 </p>

就在苏语鹿都以为他绝对不会答应时，听到他嗓音极其缓慢的说了句：“可以。” </p>

话音刚落，薄司寒突然站起来。 </p>

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苏语鹿面前。 </p>

手猛的一抬，扯住铺在餐桌上的蕾丝餐布，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挥倒地上。 </p>

盘子落地砸的粉碎，苏语鹿在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中，被薄司寒徒手推上了餐桌。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就被男人粗鲁的抵在桌沿边。 </p>

他脸上的表情很慵懒，锐利的眼睛在反光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 </p>

随即，语鹿感到自己脖子上一凉。 </p>

他手里握着的餐刀，沿着她的脖子、锁骨，往下滑。 </p>

但他并没有伤害她，冰凉的的刀刃，在苏语鹿胸膛前的皮肤滑过。 </p>

当刀锋滑到衣领时，切掉了第一颗布扣……继续往下，第二颗……第三颗……再然后….. </p>

薄司寒将餐刀用力插进桌子。 </p>

苏语鹿闭着眼睛，脑子空白了，浑身都软了。 </p>

却听到他低下头，鼻子和嘴唇贴着她耳边的头发，轻轻的说： </p>

“也好，今天就一张桌上说清楚。” </p>

她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腰被他一只手搂着。 </p>

“你的使用权是我的。要是被我发现，他哪只手碰过你，我就找人掰断他哪只手。” </p>

苏语鹿一阵心悸。 </p>

薄司寒他捏着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扭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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