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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跳桥

猪苗代湖,是横跨福鸟县会津若松市、郡山市、耶麻郡猪苗代町的湖泊; 是目木帝国的第四大湖。 别名为天镜湖,阿贺野川水系所属的一级河流; 不破圣衣来站在河边,河水已经没过她的小腿; 秋季的水流冰的像刀子一样划过少女细嫩的肌肤; 少女低头看着如镜面般的淌水,倒映出的是她脸上挨揍后,留下的淤青; 她继续朝着河水深处走,不料,被头上方大桥上,发生的热闹动静所吸引。 抬头望去;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已经越过大桥护栏,站在了桥的边缘; 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抓着大桥栏杆扶手; 栏杆的另一侧围满了路过看热闹的人群,人群从人行道蔓延到车行道,给下班的车辆造成了拥堵; 有些不耐烦的车主开始催按着汽车喇叭,让气氛更加烦躁不安; 看得出来,男人刚刚下班,也看得出来,他想要寻短见; 路人和消防员都在劝解男人不要做傻事,男人警告着周围的人不要靠近,情绪有些激动; 他大声控告着公司对他的压榨,长期的加班让他开始精神衰弱; 上级无理的私人要求,让他觉得自己活得像一条狗; 高额的房贷和家庭小孩的支出,却又让他不敢辞去工作; 今天因为老板不高兴,把气全撒在他身上,让他留下来加班全组的的工作; 但明明很早之前就为今天请好假,回家和老婆帮小孩过生日; 老婆电话那头不理解的吵闹,并扬言要离婚,成为压垮男人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甚至扔下手中的公文包,以表自己要跳的决心; 大家都被吓的不敢靠前,周围被堵的人群也越加不耐烦起来。 这时,一个同样是社畜打扮的人从车上下来,拨开人群; 他的袖口已经卷到了手肘位置,领带插进衬衣左胸的口袋中; 他用着和男人同样崩溃的声音朝着栏杆外的男人嘶吼道: “明明大家都很困难了,谁不是面对着工作的压力、高额的贷款以及家庭的矛盾? 你却要在这里为难着同样受苦的人们; 因为你的自私,我们好不容易盼来的下班,心念着能够回家吃饭洗澡,却硬生生陪着你堵在桥上; 你安分的当好你的狗不好吗? 你要是真的承受不住,你可以去找那些给你制造苦难的人,你和他同归于尽啊! 你躲在这里死算什么? 你死了,你的工作和压力就转移到另一个底层人身上,他凭什么要成为那个不幸者? 我们又凭什么要为你的情绪堵在桥上不能回家? 你为什么不能爽快的死去啊! 喂!“ 气氛霎时安静下来,周围很多人甚至掏出手机,纷纷录下这一幕; 栏杆外的男人扫视着把他围住的人群,所有人的眼神里此刻似乎都表达着: “喂!别耽误我们下班回家了; 喂!赶紧跳啊! 喂!去死吧!“ 此刻挡住男人的已经不再是面前手握住的冰冷栏杆; 而是路人因为回家途中被耽误,散发的冷漠眼神; 以及那一个个对准他的手机摄像头; 仿佛他今天若是不跳下去,这段录像视频就失去了最完美的结局。 男人释怀了,他微笑着,身体向后仰去,没有一丝犹豫,重重的摔在了河道的浅滩上; 躯体当时就碎成了几块; 躯体周围的水面立马被沽涌成暗红色; 不破圣衣来看着离自己不足五米远落下的男人; 她早已被吓傻在原地,不得动弹;、 她随即仰头看上方的大桥; 只见护栏处,伸出一排排黑压压的脑袋在朝下探望; 像整齐排列的黑点,看不清表情,也似乎都是一个表情; 很快,一个个黑点像啃食完腐尸的秃鹫,一秒散开; 大桥也恢复了通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不破圣衣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本能的向后退去; 马上转身急跑着从水里出来,胃里一阵翻涌,俯身在岸边,呕吐不止; 从桥上下来的消防员,过来询问她是否有受伤; 少女摆摆手,不想有人靠近自己; 此刻,她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掏出一看,是不动铭发来的简讯; 还有未接来电的提醒,简讯留言那头说道: “我想帮你。” 不破圣衣来用力的呼着气,防止眼中的泪水掉落; 死去男人的碎块被纳尸袋装在一起,由几名消防员抬着经过不破圣衣来的身边; 刚刚关心女孩的消防员再次停了下来,仔细端详了女孩脸上的伤痕,问道: “小妹妹,你确定没事吧?需要带你去医院吗?” 刚刚从医院偷跑出来的不破圣衣来,听到医院二字就拼命的摇头; 用手语表示自己很好,此刻她才认真的观察了这个二度关心自己的人; 眼前的身着消防员制服的是个年轻男孩,他和其他晒得黝黑、健壮的战友不太一样; 他白皙的皮肤像是很少曝光在太阳下,干瘦的身材不像是经常训练的样子; 甚至,他还是唯一一个戴着眼镜的消防员; “磨磨蹭蹭干嘛?回去还要写报告,到家都不知道几点啦! “ 前面一个为头的消防兵大声呵斥道; 那个人黝黑高大,如果不是这一身消防制服,他更像是个有暴力倾向的街区混混。 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绷得太紧,不破圣衣来被那一声吆喝吓了一跳; 就赶忙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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