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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动物比人类更简单

我和是丽莎在大学校园里相识。毕业后,我成了全职摄影师,丽莎成为了一名插画师,不过上月辞职了。我们的感情在同学间最被看好的,稳定、平淡、和谐,然而生活归于平淡,不安分的心情开始潜滋暗长。我们之间开始出现矛盾,会因为一点小事吵架、冷战,关系岌岌可危,虽然未提分手,但能感觉到双方似乎都在等待一个契机,可以体面地分道扬镳。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契机居然是丽莎变成了一条狗!还是一条柴犬!真可爱啊!(不对啊!)

丽莎究竟是怎么变成一条狗的,先放到一边,眼下最需要解决的还是吃饭问题,因为听到丽莎肚子里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打开冰箱,里面还有昨晚丽莎吃剩的披萨,简单加热了一会儿,胡乱往嘴里塞了一块。不过丽莎对披萨兴趣不大,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食物。

表现的时刻到来了!请丽莎小狗(是小姐!)接受我一顿美食的致歉方式吧!

我在便利店的宠物食品架上随便拿了两袋狗粮,回家后用盘子盛好端到丽莎面前。果然没让我失望,丽莎将盘子连同狗粮一起拍在我脸上。

开启第二套方案!我去超市买了牛排和配菜,做了丽莎最爱吃的煎牛排。牛排点缀以西蓝花、胡萝卜、玉米粒,用盘子盛好放到餐桌上。我把肉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毕竟让丽莎使用刀叉,太强人(狗)所难了。此外,还特意多洒了些黑椒,让牛肉香气扑鼻。我把食物端在餐桌上,抽出餐桌椅子并拍了拍。

“请坐,丽莎小姐。”

丽莎蹬着强劲有力的后腿,一跃而上。用鼻子闻了闻,失去餐桌风度,埋头大口嚼着牛肉,露出一排尖牙。与之相比,我坐在对面一点点地切着牛排再塞进嘴里,显得造作极了。

丽莎用鼻头探寻,准确地将牛肉吃得一点不剩,而她不爱的西蓝花一点也没吃。

“丽莎,蔬菜也要好好吃呀。”

当丽莎还是人的时候(这么说显然欠缺礼貌,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我爱她,但是像发明讳语这样的自欺欺人之事还是不会做的。)当丽莎还是人的时候,她爱用蔬菜沾牛排肉酱吃,而当丽莎不再是人后,兽性完全激发了她对脂肪和蛋白的渴望。现在她正伸出粉红的舌头,在嘴上绕圈,黑色的鼻头被唾液擦得发亮,品尝完嘴边最后一丝美味,张开大嘴,露出尖牙,再打了个响亮的隔。蹬着结实的后腿从凳子上一跃而下,在房间里悠闲踱步,作为饭后消遣。

这给了我信心,我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在荒唐的事情面前,我并非无能为力。至少我还能让丽莎享受美食!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就在我想抚摸一下丽莎,于是半蹲着对她张开双手时;就在丽莎被我食物诱惑后,终于打算向我略施温柔时;就在我的手快要触碰到丽莎柔软的橘黄色皮毛时;丽莎嗷地一声吐了。呕吐物喷涌而出,裹挟着未被消化的肉沫,溅了一地,散发着变酸的烤肉黑椒气味。

吐完后,她虚弱的趴在地上,看起来非常难受的样子。“丽莎,丽莎。”我惊慌失措地喊了几句,我又急忙找手机,打电话给阿泰。阿泰现在开了家宠物商店,很能照顾小动物,他此刻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阿泰的电话拨通了,我告诉他情况,有一只狗在我家吐了。电话那头的阿泰,语气里充满了诧异和抱怨,不过出于对动物的责任心和与我之间尚存的情谊,还是从30公里开外的地方赶了过来。

一小时后,敲门声响起。打开门,阿泰右肩挎着医药箱,左手提着一个铁丝笼,他将手里的东西卸在玄关口,转身从背后又拖出了一个大旅行包。

“喂,你知道我下午还有重要约会吗?”阿泰一面抱怨,一面左顾右盼,看到了趴在地上的丽莎。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了?”阿泰没有理会我,走到丽莎身旁后蹲下,手伸向了她的臀部,“公狗还是母狗?”宠物店主从专业角度提出了问题。

“住手!”我跑过去,制止了阿泰的行为,丽莎也受到惊吓,往后挪了几步。“你干嘛呢?”

“要看它的性别。”阿泰满脸疑惑的说。“怎么,这是你情人吗?”我知道阿泰是在开玩笑,但这确实无法回答的问题。

这时阿泰看到了餐桌上的盘子,还有我所剩的那份牛排。“你放了这么多孜然和酱料?”阿泰被孜然和烤肉酱熏得皱眉,语气中拥有对我这种从来没打算养过小动物,却突然领养一只,因为无知且随心所欲,让小动物遭罪的人的责备。

“你们在约会吗?你以为她是丽莎吗?捡只狗当女朋友养?你是变态吗?”

面对阿泰发出的一连串强有力的攻击性问题,我只能在心中默默怒吼,“她就是我的女朋友呀!”然而,这一点我无法和阿泰解释清楚,如果我说出来,他或许会给我一只镇定剂。于是我一边看阿泰治疗丽莎,一边虚心地接受他的教导。

阿泰从大包里拿出了一条卷尺。“有电子秤吗?”

我将家里常用的称交给阿泰。阿泰量了丽莎的体长,轻轻的抱起她,说来也怪,丽莎在阿泰怀里特别乖巧,像团橘色的棉花一样柔软,跟之前对我龇牙咧嘴的态度截然相反,看来阿泰对动物果然有一套。阿泰抱着丽莎上称,期间一直用手抚摸着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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