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人生就是一场戏

当天夜里，黄元顾不得多日的奔波，连夜前往蔡瑁的府邸拜见。 黄元知道，今日自己拜见蔡家之事肯定会随着自己解开“天下第一难题”而迅速传开，他可不想让蔡瑁觉得自己倒向了庞家。 乘着夜色，黄元匆匆而至。 对于黄元的拜见，蔡瑁并不吃惊，甚至有些理所当然之意。黄元拜见完姑母黄氏之后，便与蔡瑁入了他的书房。 这个待遇比黄元想象的要好的多。 二人坐下，寒暄了两句，蔡瑁便说道：“元子今日，可否去拜见了使君？” 黄元去没去，蔡瑁自然知道，此不过试探而已。黄元也明白蔡瑁的心思，笑着说道：“今日初至，自当走亲访友一番，至于何时去州府，我已经递上名刺，剩下的全凭使君的心情了。” 蔡瑁听了便道：“还是要主动一些的。” “我尚年幼，哪怕有些许失礼，使君当是要体谅一些的。” “你啊！” 蔡瑁口头上责备，心里却很高兴。他就怕这个妻侄过于积极，成了刘表手中一把刀，那就麻烦了。 “荆州现在种种，与昔日旧况已大不相同。你此番来襄阳，也无家中长辈带着你前往各家见礼，过两日我准备在家中设宴，遍邀州府官员和城中显达，为你接风，到时候你也多与众人结交一下，往后也方便你与众人来往。” 不得不说，蔡瑁这事办的妥帖，要融入荆州的圈子，需要有人领着。蔡瑁此举，大大方便了黄元今后之事。 黄元赶紧起身，拜谢蔡瑁。 “我是你的亲姑夫，不必多礼。” 二人随意地叙着一些旧事，然后便谈到了前两日在蓝口聚的冲突。 “元子，当日之事，多谢你了，若非有你在，我阿姊怕是要受欺辱。” “姑夫，咱们同气连枝，何谈一个‘谢’字。” “不过你当时确实有些莽撞，张述不过是故意闹事，也没太大胆子掀起风浪，可你偏偏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反倒不好收场。” 黄元心中一时无言，好话歹话，全让蔡瑁给说了，责任倒推到自己身上。 黄元不会跟蔡瑁辩驳，但是他会哭。 于是黄元眼圈突然微红，面露惭色地说道：“姑夫，此事之后，我也大悔，怨自己太过冒失，不计后果，竟然得罪了张羡。 张羡据荆南三郡，拥兵数万，紧邻我的作唐县，今日我得罪了他，若是他对我动手，我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蔡瑁没想到黄元竟然卖起惨来，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安慰道：“元子放心，有使君在，张羡再是大胆，终不敢逾越。” “姑夫此言差矣，若是张羡听使君的安排，也不会成为祸患。这张羡兵强马壮，素来自矜，今我杀其子，他必寻我报仇。我在作唐，兵微将寡，兵不满三千，将不过十员，如何是其敌手。 一念之差，铸成大祸，只怕死到临头了。” 黄元的反应令蔡瑁一时难以回应，最后只得说道：“元子放心，若是他张羡真敢冒大不韪私自对你出兵，我必不会坐视不理，江陵之兵，随时前去支援。” “江陵与作唐间，尚有大江阻隔，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在作唐既无兵又无粮，只怕援兵未至，作唐已丢。唉，局势危矣，局势危矣！姑夫可要救我。” 黄元现在处境是因为帮着蔡家才导致，蔡瑁无论如何不能置之不理，否则便会让人指责忘恩负义。他也知道黄元实力不强，又在峡口和益州军血战一场，确实实力不济，最后只得说道：“元子莫慌，今日之事，你到底是为了蔡家才得罪了张羡，我亦不能不管不顾。 我今赠你兵丁五百人，僮仆五百人，粮八千石，铠甲、武器各五百件，以助你御敌。而且你放心，只要张羡出兵作唐，我必令南郡兵出兵援助。” 蔡瑁给的不少了，但并不能满足黄元的胃口。 “姑夫，单单是五百人，难以解决作唐的困境，只怕我还是难逃一死。” 蔡瑁没想到这些尚不能安抚住黄元，便问道：“元子以为，如何才能帮着你抵御张羡？” “姑夫，我在作唐，缺乏水军，一旦张羡以水军截断澧水，则我便成了孤军，不知姑夫能否给我一些船只和水手，助我御敌。” 蔡瑁略一犹豫便说道：“那我便再赠你斗舰五艘，艨艟十五艘，水手五百人。” 至于更大的主力楼船，蔡瑁是不舍得的。 黄元也不在意，能要一点是一点。他倒是有不少船只，而且俱是大船，但这种专业战船并没有多少。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建立一支强大水师不是一蹴而就的，蔡瑁给的部队虽不多，但却是能成为种子。 “还有一个事，洞庭以西，有一别部，主将名叫霍笃。其部孤军深入，与江陵隔得甚远，但与作唐却是成掎角之势，若是能与我作唐配合，倒是一大臂助。” 蔡瑁没想到黄元打上了霍笃的主意。 不过霍笃部本来就是炮灰，既然黄元想要，给黄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便一同给元子吧。” 为了防止黄元接着狮子大开口，蔡瑁便道：“如此行事，已经是我自作主张，冒了极大风险，若是使君知晓，必治我之罪。” 黄元笑道：“若使君怪罪，那就让使君亲自去跟张羡决战。” 蔡瑁听了，立时劝道：“元子，不可对使君无礼。你要记住，刘使君乃是荆州之主，要尊敬于他，否则让人听了，又是一项罪状。” “此地没有旁人，自有我与姑夫，难道姑夫还会告状？” 眼看蔡瑁脸色有些黑，黄元赶紧说道：“姑夫之言，元子俱记住了。” 蔡瑁看着黄元滑不留手的样子，也不得不赞叹他那位妻兄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黄元小时候还有些老成，可现在看来，嬉笑怒骂，皆是随意，与自己在一起，亦是不落下风，这般优秀的年轻人，谁家都缺，真是让人眼馋啊。 可惜不是自己的儿子。 想到这里，蔡瑁忽然问道：“不知元子，可曾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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