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说，随意挑个容貌出众的歌姬闲聊，都能说出一段自己与花间剑仙的风流韵事。</p>
看着一个个花魁谈起归无影时那痴迷的眼神，君临一天的大好心情都差了不少。</p>
“都叫什么事啊！当着客人的面谈别的人，太不敬业了！”</p>
……</p>
华清河畔，几个年轻的小情侣手牵着手，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p>
在君临不知道是羡慕还是不屑的目光中，年轻的女孩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花灯。</p>
带着美好的愿望，花灯顺流而下，将美好传递到华清河的尽头。</p>
更远处，一白发苍苍的妇人推着一把木质的轮椅站在桥上。</p>
轮椅上一身形佝偻的老者目光柔和的看着妇人，苍老的眼神中满是君临看不明白的情绪。</p>
妇人动作缓慢的理了理老者的衣物，轻轻擦拭着老者嘴角流下的口水。</p>
“老年痴呆症”</p>
只一眼，君临就认出了这个在自己前世广泛存在的病症。</p>
从老者的情况来看，他大概已经不认识几个人了。</p>
又或许，现在的他只认识自己的老伴一人。</p>
恍惚之间，又有一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从桥头走过。</p>
似乎是认识老者，年轻的夫妇礼貌的朝着老者打了声招呼，怀中的小孩更是激动的摆了摆肉嘟嘟的小手。</p>
在老妇人的笑容中，年轻的夫妇带着孩子走下了石桥，将空间让给了两位老者。</p>
晚风拂过，倒映着两侧亭台楼阁的河面泛起了阵阵涟漪。</p>
波光粼粼，美轮美奂。</p>
一时之间，让君临都有些失神。</p>
看惯了江面斜阳的倒影，却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人间的夜色。</p>
石桥之上，推着老人的老妇人缓缓走至桥边，同自己的老伴一起欣赏着华清河的夜景。</p>
许久，老人的双眼一点一点变得迷糊，嘴角口水不停滴落。</p>
见此，老妇人似是有些生气，却缓缓弯下了苍老的身子，拿着一泛黄的手帕，认真的为老人擦拭着嘴角的晶莹，动作轻柔。</p>
嘴中似乎还在嘀咕着什么，多少有些骂骂咧咧的意思。</p>
望着这一幕，君临愈发恍惚。</p>
没有去动用真气听老妇人到底说了些什么，也没了对归无影那满满的怨念，只是静静的看着桥上的两位老者。</p>
直到老妇人推着轮椅走下石桥，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君临才收回了视线。</p>
许久，轻轻的感慨声在窗台响起。</p>
“真好。”</p>
……</p>
双手环抱于脑后，仰望着头顶的明月，君临只觉自己那浮躁的内心都平静了不少。</p>
人间烟火，不外乎如此吧。</p>
能在这落后的时代，做到如此地步，何尝不是一种美好呢？</p>
又或许，只有在这满是风花雪月，受封建礼法束缚相对较小的花月城才能看到这美好而又浪漫的一幕吧。</p>
相濡以沫，相伴终生。</p>
如此，多留几日，倒也未尝不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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