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玩命的奔跑着,“砰”一颗子弹击中了他后背背着的56式半自动步枪,子弹打在金属枪身上,刘东身体一震,要是没有背上的这把枪为他挡一下,他今天就交待了。 不能再跑了,跑的再快也跑不过子弹,何况对方是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刘东看准前面一个弹坑,纵身一跃跳进了弹坑,后面的狙击手见刘东跳进了弹坑,身体往丛林里一钻瞬间隐入了丛林不见了身影。 跳入弹坑的一瞬间,刘东就拽出了背后的自动步枪,他对新发下来的狙击步枪从喜爱到嫌弃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他总感觉新的狙击步枪精度不好,用了几次他就放弃了,最后他总结到,狙击枪瞄准镜的尾槽和步枪上的突笋结合时,间隙比较大,也就造成了枪身和瞄准具不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其后果就是在开第一枪射击后,由于后坐力和震动的原因,瞄准具往往会有点松动,这也就造成了精准度的不稳定。 而相反的是他对我军最早的这把56式半自动步枪非常的喜爱,这把枪重量轻,射击精度好,结构可靠,拿在手里更放心。 刘东蜷缩在弹坑里,心脏砰砰砰地狂跳,背后的丛林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机。他紧紧地握着56式半自动步枪,这是他的信仰,他的依靠。他知道,面对训练有素的狙击手,他必须保持冷静,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充满了紧张与危险。刘东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丛林密集,树木高大茂盛,这是他的掩护,同时也是他的限制。他必须利用这些树木来隐藏自己,同时也要利用它们来观察狙击手的位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翻转身体静静的趴在弹坑的边缘,可却一丝头也不敢抬起来,他知道,狙击手可能正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他露头,对他进行一枪毙命的狙杀,他必须保持警惕,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刘东紧紧地贴着地面,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视线。他的双眼仅仅能够从弹坑边上的几块碎石中间的缝隙上透过去观察,可对面就是茫茫的丛林根本看不到任目标。他清楚,他的每一次动作都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他必须谨慎行事。他开始在脑海中模拟可能的狙击手位置,思考着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攻击。 很久很久的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没有动,刘东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已经走了,可是他不敢赌,对方赌的是时间,而他可是生命。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也不愿意开第一枪,一旦判断失误没有命中目标,那就会变得很被动。 刘东摘下头盔,拿着一根树枝举起慢慢的伸出弹坑迷惑对方,可是对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反应,看来对方是没有上当。他想换个位置潜伏,因为他趴在弹坑里,而对方一定是占据了卡住他命脉的制高点,这样对他很不利,时间越久越是被动,一旦敌人出现支援的特工,自己的出路被封锁,那就真的成瓮中捉鳖了。 时间在不断的推移,头上的阳光也渐渐西斜,眯着眼睛看了看逐渐从头顶移动过去的阳光,刘东心里忽然有了计较,等,等到阳光倾斜到一定程度对面狙击手的瞄准镜必然会因为反光而暴露。 刘东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是直到太阳快落山了,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踪迹,看来对方是个经验老道的狙击手,有的是耐心和丰富的经验,刘东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这时,一只松鼠小心翼翼的爬到了弹坑里,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四下看了看,顺着刘东的方向爬了过来,刘东眼睛一亮,屏住呼吸,慢慢的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放在手心里静静的等待着,松鼠在刘东的手边转悠了一会看没有危险,两只前爪抱起饼干刚要跑没想到刘东一把抓住了他的身子,松鼠在刘东的手里拼命的蹬腿挣扎着。 刘东拿过一旁的钢盔,把松鼠慢慢的放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钢盔放在弹坑的边缘猛一松手,松鼠被刚才的遭遇吓得拼命的奔跑,连带着钢盔也跟着快速的移动,远远的看去好像有人在弹坑里弯腰行动。 对方果然上当,“啪”的一声枪响,钢盔被击打得飞了出去,露出里面上下窜动的松鼠。y军狙击手暗呼“不好”翻身就往后滚去,可是刘东的枪却没给他一丝一毫逃命的机会。在对方枪响的同时刘东也迅速的捕捉到了对方枪口的一丝火光,来不及瞄准,凭着感觉抬枪就对着冒出火光的地方射去。 “嗯”一阵闷哼,对方的肩部窜出一股血箭,但这并没有影响他逃命的速度,此时他的心情就和刚刚刘东逃命的心情时一样的,知道自己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会被对方无情的狙杀。 可是刘东根本没有给他逃命的机会,站起身来抬手又是一枪,“噗”的又一股血箭从y军的狙击手的后背窜出。 可是还没等刘东有下一步的行动,眼角瞥到左前方11点钟方向忽然爆出一团火光。 “不好,自己太大意了”敌人竟然还有狙击手埋伏在一边伺机而动,来不及卧倒,只能把身子使劲的一扭,子弹顺着刘东的腹部擦过,在刘东的腹部撕开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喷泉一般的涌了出来。 “跑”在这生死关头,刘东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跑的话只有在这里等死,虽然跑会让他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下,但他必须赌一把,他凭借着军人的坚韧和毅力,挣扎着站起身来。腹部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但他强忍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奔跑跳跃。他知道,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之差。 身后的敌人狙击手还在不断的射击,子弹呼啸着从他身边飞过,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一般紧紧的跟着刘东,但他没有停下,也不敢回头。他的眼中只有前方,只有那个能让他活下去的希望。 刘东靠在了一棵大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袋发晕,阵阵耳鸣声不断的在耳边叫叫,而眼前阵阵发黑,刘东知道那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挣扎着从腰间摸出止血药一股脑的洒在伤口上,一卷绷带胡乱的缠在腰上。腹部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放弃。他必须坚持下去。 身后又传来拨树枝的声音,仅仅是停留了短短的十几秒的时间,刘东知道那个幽灵一般的狙击手又追上来了,要不是因为沟深林密,障碍物太多影响视线,刘东早就倒在对方的枪口下了。 刘东又拼命的跑了起来,腹部撕心裂肺的那种疼痛一度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心里这么想,可是脚下却一点也不敢迟疑。 忽然刘东脚步猛的一停,差一点从一处断崖下跌了下去,这是一处十几米高的断崖,下面是一条奔腾的大河,不断的耳鸣声竟然让刘东没有听到流水的声音。 形势岌岌可危,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身后的敌人已经从丛林里露出了身影,现在刘东即使是想和对方一决生死也是做不到了,他的手紧紧的捂着腹部,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望着脚下奔腾的河水,刘东的脑袋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跌入了滚滚的河水。 就在刘东跌入河水的一刹那,身后狙击手的枪也响了起来,一颗子弹堪堪擦着刘东的 头皮飞了过去,后面的狙击手一看还真以为刘东是中枪而跌入河中的,站在悬崖边,看着河面上漂浮的一团被鲜血染红的河水,又朝着血迹的中间“啪、啪”打了几枪然后才转身离去。 张云峰牺牲,刘东失踪的消息是三天以后才传到师部的,神情肃穆的师长罗刚足足愣了一分钟,最后还是因为手中点着的香烟燃尽烫到了手指才回过神来。心里不由一阵惋惜。战场上的杀戮和敌我之间的正常搏杀都是正常的,也是敌我双方能够接受的,哪场战争下来不死个百十多人,只要有博弈就有伤亡,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可在他眼里刘东算是他的一员福将,两次危急时刻,两个最重要的人,都是他突然的出现而力挽狂澜,把一只脚几乎已经踏上转业回家路上的罗刚一把拽了回来。在罗刚眼里,这个新兵将是他重点的培养对象,前不久总参那边给了个二等功,这回师里给他上报的是一等功,凭他的军事素质再磨练两年,根本不用考什么军校,直接就提干了,可惜啊天妒英才,不管他是牺牲了还是被俘了,这条路都已经断了。 二铁子不知道怎么跟刘北说,他想了无数种方式都觉得不合适,他是执行任务回来后才知道刘东失踪的消息,心里不由一颤,对于刘东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新兵,不但军事素质好,人还特别聪明,打起仗来更是像猛虎一样,几次出生入死的战斗结束后两个人已经结成了深厚的友谊。 坐在刘北的对面,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冷掉的茶,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痛苦。他知道,他必须告诉刘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了再三还是如实说了实话。 \"刘北\"二铁子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有个事要告诉你,但是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刘北抬起头,看着二铁子严肃的表情,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抿了抿嘴唇,轻声问道:\"怎么了,二铁班长,是不是刘东他\" 二铁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的神色。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刘东他他失踪了。” 在y南的战场上,失踪几乎就是意味着死亡,不是误入雷区踩到地雷被炸成了碎片而无法找回,就是死在敌人的枪下,而尸体被一些意外的因素导致找不回来。活着被俘的可能性极小,因为我军的战士基本上都是宁可战死也绝不会做俘虏,所以每一个人在战场上胸前都会挂一个“光荣弹”就是防止被敌人俘虏。 刘北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杯子滑落在地,摔成了碎片。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和忧伤,她知道战场上生死本是常事,对于她或者刘东来说都是随时都会有牺牲的可能的,但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不敢相信。 此时,刘东的一言一行,一喜一乐犹如放电影般从刘北的脑海里一幕幕闪过,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恬静,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有对谁进行过表白,但一点也不妨碍彼此的欣赏,一切尽在不言中,也尽在遗憾中。 “刘北你不要太难过了,东子他不一定有事,那小子贼着呢,也许是在边境那边一时无法回来,说不定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眼前了”。 刘北知道二铁子这是安慰她,怕她伤心,但是她何尝不是希望会有这种奇迹的出现呢。 刘东悠悠的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虽然不及电灯那样明亮,却有着独特的魅力。昏黄的灯光洒在屋内,给人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它那摇曳的火光,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让人陷入沉思。 刘东的神情一阵恍惚,头疼得犹如炸裂般的感觉。 “我这是死了么,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怎么没有人,挣扎着想要起来,没想到身体一动就扯动腹部的伤口一阵剧烈的撕痛,一股眩晕差点让刘东又昏过去。 躺在那里,刘东无力的扭动脖子,努力的想看清楚这个房间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房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民房,除了自己躺的这张床外,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陈旧的衣柜和墙上的一张照片,屋子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带着两把凳子,桌子上是那盏昏暗的煤油灯,其余别无他物。 正在疑惑间,忽然“吱扭”一声房门被拉开,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被门外的阳光照射着,犹如镀上了一道金光出现在刘东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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