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看热闹的日子。 张问九点抵达德福商场，只见此处已然人山人海，就连马路都被汹涌的人流给堵得水泄不通。 “有那么夸张吗？不就一个相亲舞台，这么多老光棍的吗？” 张问估摸了一下，自己当下所处的位置距离舞台起码超过 50 米，前方是无数攒动的人头，将舞台遮得严严实实，几乎啥也看不见。 为了看热闹，他只好使些手段。 左边拨一下，左边的人群顿觉有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把他们顶开。 右边如法炮制，一时间人群中骂声四起。 张问也小心翼翼地加入骂战，有时帮左边的人骂右边，有时帮右边的人骂左边。要是有机灵的人发现了真相，就把他打晕扔出去。 就这般，他一步步挤到了第一排。 舞台上，王婆察觉到了台下的骚乱，拿着麦克风不停地安抚众人。 说了好一会儿才让大家安静下来。 王婆拿起水杯喝一口水，接着说：“咱们继续替这位美女找对象，美女，怎么称呼？”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相貌平平的女子握着麦克风答道：“我叫小可。” “小可，你来自哪里？” “我是 j 市人。” “今年多大啊？” “今年是我本命年，36。” “做什么工作呢？” “我做医美的。” “收入怎么样？” “每年能赚50个。” 台下的人听到这女生这么能赚钱，大部分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王婆心头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通常像这般高收入的女生，条件想必也会很高，不过她还是面带笑容继续问道：“你今天上来是想找什么样的？” 小可非常自信地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我要长得帅的！” “第二，我要比我有钱的！” “第三，我要没结过婚，小于40岁的！” 台下嘘声一片，但小可完全不在乎，依旧笑容满面，满怀期待地扫视全场。 王婆赶忙抓住小可的手，拉了回来，脸色怪异地道：“长得帅的我能理解，但还要比你有钱？” 小可仍旧笑嘻嘻地看着王婆说道：“对啊，一个男人赚钱总不能比女人还少吧，况且我又不是来扶贫的。” 王婆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美女，你刚才说你收入多少来着？” 小可伸出一只巴掌：“每年赚50个！” 王婆一拍脑门：“美女，这条件差不多能把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淘汰掉……” “那不是还有百分之二十嘛，嘻嘻。” 王婆见小可态度坚定，在钱这方面估计难以说服对方，赶忙转移话题：“那你还说要帅的，这个帅没有一个很好的标准，你描述一下？” 小可伸长脖子又环视一圈，举手指向屏幕前的你：“像他那样的就行。” 王婆手都颤抖了：“美女，那你不用找了，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这么帅的了。” 小可自知不妥，只好自觉降低标准，指向在第一排看热闹的张问：“他这样的也可以。” 王婆松一口气，走近张问问道：“小伙子，你每年能赚50个不？” 张问摇摇头：“我能赚个球。” 王婆走回小可身边无奈说道：“很可惜，这小伙子没你有钱。继续说说第三个条件？” “我自己36，我找一个40以下的不过分吧？” “还可以。” “我又没结过婚，我找个同样没结过婚的也不过分吧？” “听起来是这么个理儿。” 小可的条件都解释完了，王婆硬着头皮在舞台前来回走动，朝着台下的观众喊道：“来，有没有符合条件的男士愿意上台？真心交友的啊，可别骗人啊。” 喊了好几遍，台下数千人愣是没人举手。 甚至王婆走到哪边，哪边的观众就会下意识地战术后仰，生怕被点名。 实在是找不到人，王婆回到小可身边：“诶，美女，我觉得是这样的……” 小可假装乖巧地点点头：“嗯，您说。” “你这些条件呢，单独分开任意一条都不过分……” 小可非常认同地点头。 “但是呢，它们组合到一起就可能有点过分了。” 王婆还是比较留有情面，不会用到一些比较绝对的字眼。 可台下的观众就没这种顾虑了，他们大声喊道： “什么‘可能有点’？那是非常过分！” “这女的真的是长得丑却想得美。” “我要是符合你说的三个条件，我为什么不去找那些更年轻更漂亮的妹妹？难道我图你年纪大？” “……” 小可听到台下的谩骂后，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 王婆也趁机说道：“你看，你的条件能不能稍微降低一点？” 小可觉得十分委屈，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倔强地摇摇头拒绝了王婆的提议。 无奈之下，王婆只好让小可在后面等待有缘人，毕竟实在没有男人愿意上台，她一直站在台上也无济于事。 即便小可离开了舞台，张问依旧能听到不少人还在那里议论纷纷，甚至说要把这事放到网上当笑料…… 王婆战术性喝了口水，然后请出下一位美女。 这位美女倒是符合主流审美的美女，一出场台下的男人就开始嗷嗷乱叫。 王婆拉着美女的小手开始询问一些基本情况，美女也笑着一一作答。 正当王婆准备进一步询问条件时，台下传来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这美女是网红，她有老公的！” 这一嗓子引起了周围观众的注意，王婆也听了个真切。 王婆震惊地看向美女，问道：“你是网红？” 美女连连否认：“不是不是不是……” 王婆又问道：“你有老公了？” 美女还是否认：“没有没有没有……” 王婆阅人无数，轻易看出美女的一丝慌张，但仍心存侥幸。 直到台下其他观众也喊了出来： “我搜到了，她是网红陈一！” “她天天都在平台上发自己和老公的恩爱视频！” “我靠，滚下去！有老公还想相亲交友！” “……” 王婆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让人担心她下一秒就要躺倒在地被送医院。 美女脸色难看，见事情败露，直接丢下话筒就跑了。 工作人员顾不上那个美女，都急忙跑上台给王婆顺气，喂救心丸。 张问看得把手都拍红了，这舞台节目效果满满。 旁边的人也有同样的感受，他们看得嘿嘿笑，说什么今晚素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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