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五分钟，楚青柠就上了一辆公交车。 林昭留意了一下，公交车显示的是148路。 随着公交车的驶离，楚青柠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琳琳很快就连接上148路公交车上的监控。 楚青柠一路上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始终抓着吊杆扶手，静静的看着车外。 这种面无表情的平静，让林昭的心都揪在了一起，钝钝的生疼。 他很了解青柠，知道她是个多么积极阳光的女孩。 可现在，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 林昭心情沉重，沿着楚青柠走过的路径，不断的连接沿途的监控，驾驶着车辆缓慢而行。 监控显示，楚青柠923分在公交站台下车，转乘37路公交车。 琳琳立马连接上37路公交车的监控。 楚青柠上车后，刚巧有乘客下车，她就坐在了座位上。 行驶了两站路，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上车。 楚青柠把座位让给了孕妇，继续拉着吊杆扶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车外。 又经过十几个站台，在一个叫做鸿运广场的站台才下了车。 琳琳很快又连接上附近的监控，发现楚青柠进入了一栋写字楼。 “琳琳，能不能快进，看看有没有青柠离开写字楼的画面。” 林昭调出导航，直奔鸿运广场而去。 片刻后，琳琳汇报，没有楚青柠离开写字楼的监控画面。 这让林昭心中一沉，青柠难道在写字楼里出事了？ 否则，怎么会在写字楼里待这么久还没出来？ 对了，上次她打电话说，正在找实习单位。 难道她找的实习单位就在那栋写字楼里？ 想到这里，他立刻询问道：“琳琳，能不能调取写字楼里的监控。” “可以。” 琳琳不像老孙那样有主观能动性，唯有他下达指令，她才会去被动执行。 紧接着，琳琳就调取了写字楼里的所有监控。 但写字楼里有很多公司和单位，监控都是断断续续的。 最终拼接在一起，发现青柠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在电梯里。 在十二楼走出电梯后，就消失在了监控画面中了。 林昭紧皱着眉头，让琳琳调取写字楼一楼大厅的指示牌。 发现第十二楼只有两家单位，一个是审计事务所，一个是律师事务所。 这两种事务所性质比较特殊，为了保护客户隐私，并没有安装任何监控。 林昭不知道楚青柠是去了审计事务所，还是律师事务所。 把车停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后，就乘坐电梯想要直奔十二楼。 可按了半天楼层键都没有反应，这才意识到，这种电梯是需要刷卡的。 回放了一下楚青柠乘坐电梯时的监控画面。 才发现她在进写字楼时，跟前台说了些什么。 前台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才让保安给她刷了电梯卡。 “戒备还挺森严的嘛。” 林昭有些无语的嘟囔着。 只能从安全通道来到一楼大厅，表示自己要去十二楼的律师事务所咨询一些事情。 可前台小姐却询问他是否有预约，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够上去的。 林昭就很无语：“我有法律问题需要咨询，难道没有预约就不能见律师了吗？” 前台小姐依然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很有礼貌的道：“不好意思先生，昇达律师事务所的业务很繁忙，没有提前预约是不可以上去的，很抱歉，我帮不了您。” 林昭被整的也没了脾气，只能悻悻的转身进了消防通道。 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不能坐电梯，他还不能走楼梯吗？ 可很显然，他还是小觑了这栋写字楼的安保等级。 刚到三楼，就被一道锁死的防盗门挡住了去路。 “卧槽，这特么的严重违反消防规定啊。” 林昭气的爆了句粗口。 停下脚步思忖了片刻，才猛然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太蠢。 他现在在三楼，距离十二楼也不过只有九层楼的距离而已。 就打每层四米计算，也不过三十六米而已，完全在蝙蝠之声的辐射范围之内。 想到这里，他立刻抬头向上，嘴里发出无形的超声波。 超声波是无视任何障碍的，很快，十二楼办公室里的景象就反馈回他的大脑。 发现青柠毫发无伤，正在一间办公室里和一名女律师有说有笑的。 这让林昭长长的舒了口气。 也是，都什么社会了，哪里会那么容易出事儿。 “奇怪，青柠不是法律专业的啊，怎么会在律师事务所实习？” 林昭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奈何，蝙蝠之声虽然能够把要探测的景象折射回大脑。 可也不是没有缺点，声音因为声波的折射，会变的模糊不清。 他根本听不清青柠和那名女律师在谈些什么。 不过，只要青柠平安无事，他就放心了。 索性折返回地下停车场，坐在车里耐心等待着。 根据蝙蝠之声传回来的画面，那名女律师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应该很快就能下来了。 蝙蝠之声虽然好用，但频繁使用也会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为了防止自己精神虚脱。 林昭让琳琳时刻监视着电梯里的监控，发现青柠进入电梯就立刻提醒他。 十分钟后，琳琳提供了电梯里的监控画面。 青柠和那名女律师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按下的楼层正是负一楼。 刚好，也省得林昭再跑去一楼大堂等着了。 叮！ 片刻后，电梯门缓缓打开。 林昭从车里探出脑袋，冲着楚青柠露出灿烂的笑容。 楚青柠整个人都呆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林昭的笑容。 愣了许久，才脚步欢快的跑到车前惊喜的道：“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上午刚好来这里谈生意，看到你进了电梯，可等我追上去的时候，电梯已经关门了。” 林昭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自己早就编好的理由：“我给你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和客户谈好事后，就在这里等了，本想碰碰运气的，没想到运气还真不错。” “啊！不好意思啊哥，今天出门时着急，就把手机拉在……宿舍里了，让你等了这么久。” 楚青柠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解释着。 “噢，我说怎么打你电话没人接呢。” 林昭没有拆穿她的谎言，等回头没人时再好好盘问这个小丫头。 “这位是……” 那名女律师一直好奇的打量着林昭——和他的座驾。 在她的认知里，楚青柠就是个连打律师费都掏不起的穷学生，怎么会有个这么有钱的哥哥？ “噢，我忘了给你介绍了。” 楚青柠回过神来，连忙给他们互相介绍：“这是我的学姐陆雪寒，是中海知名的大律师，这是我哥林昭……” 介绍到这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下去了。 她不知道林昭最近在做什么。 不过看他开着奥迪，应该混的还不错。 “林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 陆雪寒掏出一张名片，很是客气的双手递给他。 她可不像楚青柠这样还没步入社会的学生，只认识奥迪的标志，却不知道奥迪q7值多少钱。 “你好，陆律师，不好意思啊，今天出来见了好几个客户，带的名片都发完了，要是方便的话，咱们加个微信吧，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合作呢。” 林昭以为她是楚青柠实习单位的领导，连忙从车上下来，双手接过名片以示尊重。 “当然可以，我扫你吧！” 陆雪寒落落大方的打开微信，加了林昭的好友。 不是她势利，这年头，各行各业都内卷的厉害，律师行也不例外。 虽然还不知道林昭是做什么的，但看他的谈吐气质，不像是个碌碌无为之辈。 这样的人，都是律所的潜在客户。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能发展成客户，拓宽一下人脉也不是件坏事儿。 “好了。” 林昭通过好友申请后，才笑着道：“你们还没吃饭吧？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两位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 “荣幸之至！” 陆雪寒落落大方的答应下来。 楚青柠的表情有些微妙，她并不想让林昭跟陆律师有过多接触，唯恐她说漏了嘴。 可陆雪寒已经答应了，她也不好反对。 “我对中海不太熟，不知道陆律师有没有比较喜欢的餐厅推荐？” 林昭表现的很有修养，把选择餐厅的权利交给了陆雪寒。 之所以没询问楚青柠，是知道她一向节俭惯了，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为了替他省钱，肯定会选一些廉价的小吃或者苍蝇馆子。 如果只是他们兄妹，吃什么都行。 可现在陆律师在，再选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苍蝇馆子，就不 太合适了。 “我知道一家火锅店味道儿不错，这个天气也适合吃火锅，距离这里也不远，可以吗？” 陆律师也是个人精，自然不会初次见面，就拿人当凯子宰，凭白的拉低了自己的格调。、 选择火锅店，消费既不会太高，也更加接地气一些。 不但能拉近大家的关系，还不会给人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当然可以，我相信陆律师的品味儿。” 林昭自然不会反对，冲着楚青柠宠溺的一笑：“刚好我妹妹也喜欢吃火锅。” 楚青柠露出甜甜的笑容，心想陆律师人还怪好哩，知道为哥哥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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