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眼眸轻颤，垂眸盯着桌上的粥。</p>
热气腾腾的粥面荡起一波涟漪。</p>
“这次是我的错。”莫莫清冷的声线带着些自责，“是我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耽误了工作。”</p>
“没有下次了。”莫莫抽了张纸，将溅到桌面的粥擦掉。</p>
陈惜双手按住莫莫的手臂，浑身因为长久低温还在不停颤抖。</p>
“那我的案子……”</p>
“能赢。”莫莫拍了拍陈惜的手背，安抚道，“我答应过你了，就一定会做到。”</p>
话音落下，莫莫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陈惜。</p>
“我是国际上婚姻案件胜率最高的律师。”莫莫盯着她，反手握住她伤痕累累的双手，小心地避开伤口，握紧。</p>
“我不能保证三审一定会赢，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放弃这个案子。”</p>
“毕竟因为我的过失，三审还有半个月开庭，时间上来不及了。”</p>
“但是，如果三审败诉，我会再次起诉，直到你摆脱阿道夫。”</p>
陈惜红肿的唇瓣动了动，语气茫然，“真的吗？”</p>
“真的。”莫莫重重点头，握着陈惜的力道加重，“别怕。”</p>
陈惜眼眸轻颤，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p>
泪水湿咸，划过脸上的伤口，带来的只有痛苦。</p>
但哭声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愈演愈烈。</p>
莫莫紧抿唇瓣，盯着陈惜哭得岔气的模样，站起身，将人轻轻揽在怀里。</p>
陈惜双手紧紧抱住莫莫的腰，整个人埋在她怀里，放声大哭。</p>
——</p>
吱呀……</p>
厚重的门板缓缓打开。</p>
躺在床上的南煦瞳孔微动，僵硬地偏头看向门口，满脸希冀。</p>
在看到门口严楼的身影后，失落地收回视线。</p>
严楼拿着手里的文件，进门后，眼睁睁看着南煦从盼望到低落的全程。</p>
他轻轻叹了口气，反手关上门。</p>
卧室瞬间陷入黑暗。</p>
房内没开灯，窗户也是封死的。</p>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地狱般死寂。</p>
只有空气循环系统轻微的工作轰鸣声。</p>
严楼浑身僵滞，片刻后连忙开了灯。</p>
他走到南煦床边，低头观察南煦的神情。</p>
依旧死气沉沉的。</p>
“二少爷……”严楼躬身，将手里的文件举到南煦面前。</p>
“公证文件下来了。”</p>
南煦无神的双眸缓慢聚焦。</p>
他抬起手，想拿着那份文件，身体却虚弱得一点力气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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