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你说勇子怎么就出事了，他比咱俩都小，才二十！”</p>
秦飞是和孙胖子一起回小徐庄的，俩人在供销社买了一堆东西。</p>
“勇子是为了救宋老师，他是英雄。”秦飞神情落寞，“这事我回头再跟你细说。”</p>
宋勇家在大徐庄，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就他一根传宗接代的独苗。</p>
父母都年过六十，是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农民，临近四十高龄生下的宋勇，为的就是家里要有个男孩，能在村里抬起头。</p>
现如今宋勇死了，家里的顶梁柱断了。</p>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不是一句节哀顺变就能安慰的了的。</p>
听说儿子出事，宋勇妈妈当场就晕了过去，宋勇爸爸蹲在堂前闷着抽烟，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哭天喊地。</p>
秦飞和宋勇到的时候，吹打班子奏出的哀曲正到最高潮的部分。</p>
宋勇的尸体中午才从县里被送回来，本来应该停灵三天最后在入棺材，可宋勇他爸一个人壮着胆子拉开裹尸袋看了一眼后，踉跄着就开始安排入棺。</p>
门口支起了棚子，人很多，相邻两个庄子能过来帮忙的人都来了，已经是莲花村村支书的徐前进也在。</p>
“小飞，大勇子到底是咋死的？”徐前进看着秦飞问。</p>
“徐叔，勇子他，是为了救人才死的。”秦飞说。</p>
“县里中午把人送回来，说是涉及到什么犯罪团伙，大勇子打小那么老实一个孩子，会犯罪？”徐前进沉沉叹气，“这事和张亮有没有关系，勇子不是一直跟在他后面的？”</p>
“徐叔，这事我不清楚，等张亮什么时候过来，你亲自问他。”秦飞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无声抽着旱烟的宋勇他爸，“徐叔，勇子他妈呢？”</p>
“昏倒了，听到消息人就倒下去了。”徐前进指了指宋勇他爸，“他爸现在蒙头抽烟，方才尸体送回来，他去看了一眼，嚷嚷着就要入棺。”</p>
“徐叔，这时候就入棺，不好吧。”孙胖子想了想说。</p>
“什么好不好呢，按老规矩肯定不能这么干，这么干的那都得是恶人该死的人。”徐前进叹息，“你们进去吧，我估摸着他们也有话要问你。”</p>
进了西屋，屋里乌泱泱都是妇女，一人一句地在劝醒过来的宋勇妈妈。</p>
“玉芹，你得想开点，日子还得过不是，你两个女儿，还有三个外孙呢。”</p>
“大勇子这是王母娘娘要收他去当神仙呢，哪有这么年轻就走的不是！玉芹你放宽心，大勇在天上享福着呢！”</p>
秦飞和孙胖子两人拎着东西进来，屋里很快安静了下来。</p>
“秦飞，你知道勇子出啥事了不？”宋勇妈妈一见到秦飞，眼泪开了闸一般就下来了，“他打小就跟在你后头，跟你最好，你跟我说说，勇子咋死的，怎么就犯罪了？”</p>
“婶子。”秦飞把东西放下，走到床边，“勇子没有犯罪，他是为了救人，他是英雄，等警察那边调查清楚，会来人跟您说的。”</p>
“小勇是英雄？秦飞，你说的是真的吗？”宋勇大姐听到这话一把拉住他，“是英雄，那就是牺牲了，国家会给认烈士，给发钱不？”</p>
秦飞不知道怎么接话，宋勇能不能把罪犯的名头摘了都不好说，认烈士给抚恤金，基本没有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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