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心知肚明,和卫立一行人赶紧往大理寺赶,在路上刚好碰到女扮男装的陆子潇。 这也太巧了,关键还这么早,这陆子潇怎么就出来了。 林哲有些迷糊,问陆子潇:“你晓不晓得你府上那晚发生的事?” 陆子潇一脸自信。 “当然晓得,我爹他们现在还在查下毒之人,这也太可怕了,堂堂陆府居然有人下毒,这要是传出去了陆府的脸往哪放?还好在查下毒之人,不然我还出不来。” 陆子潇似乎有些得意,下毒对她而言似乎还是一件好事,她可能还不晓得那个中毒之人是谁,不然肯定关心一下林哲。 林哲表现出对陆府下毒之事很关心。 “查了这么久,还没查出什么来么?” 陆子潇摇了摇头。 “好像还没眉目,不过有关的下人都被拿下了,无关的下人也处于监视状态,大家都没下人用,挺不方便的。” 语止,陆子潇转眼问林哲:“大早上的,你上哪了?” 林哲答道:“没上哪,就到开封府打了一个转,先前那一系列凶案己经全推给大理寺查办嘛,如果大理寺在限期内没有破案,那大理寺的天就要塌了,所以得抓紧时间查案子了。” 原来是这样,陆子潇似乎明白了,又问。 “这些案子好查么?” 林哲摇了摇头。 “不好查,都没头绪,又没能干之人帮忙,林某分身乏术进退两难中。” 陆子潇一怔,说:“那我来帮你忙,你别看我是个女的,查案还是有点经验的。” 陆子潇语气肯定,似乎很有把握。 林哲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是查凶杀案哦,你凭啥敢这样讲,连林哲自己都从未查过这样的凶案,一点把握跟信心都没有。 要不是朝会上那般高官紧逼,林哲才懒得查这类案子,而陆子潇底气如此足,难道她知道这些案子的情况? 林哲有些疑惑,忙问陆子潇。 “你怎么敢来查这么凶险的案子?你不知道查案的艰辛吗?你以为这些案子好查么?” 林哲一副质疑的样子,陆子潇却满不在乎。 “这有什么?一般的升斗小民绝对干不了这些案子,在东京汴梁城能干这类案子的人不多,分开查他们就行。” 陆子潇的想法太简单,这事哪有这么简单,就算你知道是他干的也没有用,你还得拿出证据来证明是他干的才行,不然就是你冤枉他了。 你以为他的高官是白当的么?现如今的状况是,升斗小民可以肆意冤枉,想冤枉高官,那是不可能的。 陆子潇出身名门,体会不到办差的艰辛,态度过于乐观很正常,林哲不好去反驳陆子潇。 林哲只能顺着来。 “查案其实很复杂的,尤其是对付背景深厚的人,你可能没有这种感觉,既然你是查案的老手了,那你不妨加入进来看看这些案子好查不?” 林哲答应了陆子潇查案的要求,他也想让陆子潇体验一下现实的艰难,不然陆子潇还真以为大宋朝是太平盛世,人人有衣穿,还有饭吃。 陆子潇见林哲应允了,有点兴奋。 “那就不耽搁时间了,现在可以开始了,我最想查承王遇袭案,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脸动的承王?” 陆子潇还真不客气,居然想到先查承王遇袭案。 这倒是提醒了林哲。 怎么把承王府给忘了?承王府不是在自己手里么?放在承王府这么大一块大肥肉没动太浪费了? 承王府那么多秘密等着查,并且至少有两起凶案与承王府有关,这里面还不包括承王妃自刎案。 把承王府搞定了,朝会强压下来要查的案子基本搞定一半了,这就非常不错了。 林哲想此一拍脑门。 “对,咱们先查承王遇袭案,现在咱们直接去承王府。” 啊!怎么先去承王府,陆子潇有些不理解。 按陆子潇的理解,先查承王遇袭案得去承王遇袭的地方,那才能找着查案线索,可案发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能查着啥。 林哲看出了陆子潇的不理解,他正欲解释给陆子潇听,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倩影。 林哲定晴一看,我靠,是韩静,她正朝这个方位过来。 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要是让韩静看到肯定会有不必要的麻烦的,也不能让陆子潇看到韩静,庞秋秋不是说陆子潇也晓得韩静么? 这两人怎么都赶一块了?林哲冷静片刻,果断抓起陆子潇的小手往左侧前行,这样就能避开韩静的视线了。 这样前行了好一阵子,林哲觉得安全了才松开陆子潇的小手。 陆子潇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抓她的手干嘛,还从这边走,虽然也可以去承王府,但明显让人感到不对劲。 可究竟是哪不对劲,陆子潇又说不上来,但陆子潇明显感到怪怪的。 陆子潇试探性的问。 “怎么走这边?比刚才的大路远了一点。” 林哲回头望了一眼。 “没事,刚就是瞄见苏建那厮了,不想节外生枝,想着避开那厮。” 陆子潇有些不相信林哲的话。 “是吗?即便是碰到他也不用躲他吧,你现在有大理寺在手,还用得着这样躲他么?” 陆子潇对林哲的行为有些不满,她的小脾气又上来了。 林哲赶紧解释。 “不是怕他,只是觉得这厮麻烦不讲理,在大街上碰到,搞不好这厮又会发飙,咱们不跟这厮一般见识,避开他才是咱们最好的选择,咱不是还要办正事么,在这瞎耽搁多不划算。” 林哲这话一点没错。 陆子潇还是不能理解。 “他发飙就得惯着他么?那咱们还要不要在东京汴梁城混了?这要是传出去了,我在东京汴梁城岂不成笑话了?” 陆子潇这话也没错。 林哲听到这话有些头大,一个苏建就让陆子潇没完没了,要是她晓得是为了避开韩静,那还不得闹翻天呀。 看这架势陆子潇一时半刻不得消停,林哲再次抓起陆子潇的手继续向承王府前进。 很快陆子潇的气就消了,头一句便问。 “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日你上我家纳采最后怎样了?” 哎,陆子潇这会怎么想起这事来了,她自己不是一直在府里吗?怎么还要问?看情形陆子潇很可能就是为这事来的。 林哲不好不答,好不容易才让陆子潇消了气,可不能马虎了。 “你爹昨天没正式表态,加上突如其来的下毒事件,也就没结果就散场了。 林哲答的极其简单,陆子潇明显不信。 “按理我爹应该要答应的,毕竟你这么优秀,东京汴梁城找不出第二个你这样的人了,如果我爹反对早下逐客令了,哪还会在那详谈。” 陆子潇甚为不解,不过她讲的也蛮有道理。 林哲只能顺着来。 “你爹没反对但也没表示同意呀,这正是你爹的高明之处,要不然你爹怎会位及人臣?” 陆子潇还是不明白。 “一件事情要么反对,要么就是同意,哪还有第三种形式?” “有第三种形式,敷衍以及不作表态,这些都是。”林哲和气的说道。 陆子潇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这我不管,我关心我自己的事,从某种程度上看,至少说明我爹并不讨厌你,只是世事难料,我爹现时只是在全盘考虑,或许你和我爹没站一边,我爹才有此顾虑。” 听话听音,这个陆子潇还是蛮体谅她爹的。 林哲却不这么看,得亏你爹没答应,要是答应了那才糟了,现在这样不挺好么,大家都看破不说,都给彼此留面子,这样才能完美面对这件糟糕的事。 林哲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嘴上在惋惜。 “是有点可惜,不然咱俩就成了,也用不着看谁的脸色了。” 陆子潇有点不相信林哲的惋惜:“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林哲不敢有任何停顿,干脆的答道。 “当然,林某一向实话实说。” “那就好,咱们可以等等,等你们政见一致了,问题肯定就解决了。”陆子潇认真的说道,并且陆子潇的心情开始好转了。 林哲见陆子潇没有疑问了,心情才稍有好转,接下来就可安心进承王府查案了,也不知莫晓勤在承王府办得怎么样了? 承王府可是一头大肥羊,起码够汴山书院开销一阵子了,但此地离承王府还有一段距离,林哲不由加快了脚步,有卫立在后头率人跟着,林哲才这么放心大胆前行。 可刚拐过一个弯,前面就出现两名持刀恶徒。 林哲一惊,这可不好,这么凶悍的恶徒一出来,还真不好对付,并且这两恶徒可能只是负责拦截的,后面肯定还有追兵。 这么想来卫立他们也应该被人围住了,想靠卫立他们来救援几乎不太可能了,怎么对付这两恶徒呢?林哲有点头痛。 一旁的陆子潇觉察到了异样,她身子一缩就躲到林哲身后去了。 陆子潇能躲,林哲可不能躲,不然面前的凶徒只会更凶残,林哲怎么也得在气势上压倒他们,不然会被他们活活砍死。 林哲霍地大声喝道。 “你们搞什么咪咪,怎么才来?那边都打好久了,你们还不过去帮忙吗?” 两凶徒一愣,他俩实在不明白林哲为啥要这样说,不是要挥刀砍这个人么?怎么他还有胆喝斥? 两凶徒一犹豫就给了林哲一丝机会,但见林哲手一抬,几枝袖箭呼地就从林哲袖中射出,不偏不倚正中两凶徒。 其中一凶徒应声倒下,另一凶徒则挣扎了片刻。 林哲不敢有丝毫犹豫,抓起陆子潇的手转身便跑。 跑至身后不远处就瞧见卫立和他的护卫正在和一大拨凶徒鏖战,随着时间的依次推移,凶徒们渐渐落了下风,随着卫立最后一丝怒吼,最后一名凶徒被砍翻在地。 林哲原本想叫卫立留一些活口,好查清凶徒是受何人指使,但看那帮凶徒一个个视死如归的样子,林哲也懒得叫了。 即便抓了活口,也不见得能查清是何人指使。 就在大家以为危险已过之时,忽然传了一声厉喝声。 “放箭!” 众人还没来不及反应,就见从四面八方射来一阵乱箭。 卫立大惊,赶紧吩咐众人靠拢一起保护林哲及陆子潇,怎奈这箭射的不但狠还密,不少运气差的护卫纷纷中箭了。 卫立顾不上许多,赶紧快步带人到林哲跟前挡箭,箭却越射越猛,中箭的护卫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冲出去才行。 林哲赶紧授意向小巷退去,这里太开阔了,在开阔地带弓箭手攻击很占便宜,在巷子里就不同了,弓箭手在巷子里不太好施展开来。 卫立说:“大人,小的正有此意,不能总困在这挨冷箭。” 陆子潇插言道:“那赶快啊,在耽搁一下怕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卫立说好,旋即令剩余护卫全力掩护向左侧的一条巷子退去。 躲在暗处放箭的蒙面人看到林哲他们向小巷退去,他们立刻分兵两路,一路继续放箭,一路跳下来持刀阻击林哲他们。 卫立理都不理,只顾带着林哲和陆子潇往巷子里逃,巷子很窄,也很容易受弓箭攻击,但遮挡物也有不少。 在巷子口上方突然出现几名全副武装的弓箭手,把卫立吓了一跳,这要是放箭下来可不得了。 卫立正忧心如何应付,只见林哲袖口一抬,数支冷箭齐发,把上方的弓箭手们全射倒了。 林哲这一动作把卫立和陆子潇看了过目瞪口呆,啥武器这么厉害,要是没它,今日说不定就交待在这了。 陆子潇特好奇,一点不顾忌危险尚在身边。 “你手上是啥武器?怎么这么猛?” 林哲边走边答道:“只是一个小玩意,不值一提。” “先给我看看,我也要弄一个防身。”陆子潇直接提了自己的小要求。 这个时候还有闲心想看这个,不要命了么?林哲颇有些无奈。 “要看也得等会,现在逃命要紧。” “那行,等会一定要记得哦。”陆子萧极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应承了。 很快,林哲一行人已走出了小巷,抬脚就到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这就安全了,应该没人敢在这行凶。 林哲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就吩咐卫立办两件事,第一件是回大理寺搬救兵去刚才的现场,第二件是赶快派人试着跟踪一下这些黑衣人,看这些黑衣人来自何方。 卫立说好,又问林哲:“大人,需要留几名护卫保护你?” 林哲答道:“不用留人,你们立刻分头行事,把这两件事办好,林某要去承王府办事,那应该没有坏人。” “好的,大人。”卫立虽有担心,但还是领着人走了。 这就叫卫立他们走,陆子潇有些担忧,她怕再有坏蛋杀来。 林哲知道陆子潇的小心思,便顺势恐吓陆子潇。 “那,你都看到了,东京汴梁城表面上一派繁荣昌盛,私底下却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污秽之地,为安全起见,你没事还是呆在家里的好。” 林哲以为这样就能吓住陆子潇了。 陆子潇不笨。 “你搞错了吧,那些人要杀的人是你,与我没得什么关系。” 林哲正色道:“未必吧,你长得这么靓,想打你主意的从这不知道排到哪去了,你不当心总在外乱跑,说不定哪天就被人掳去当奴婢用了。讲句实在话,当奴婢很惨的吃不饱睡不好,每天累死累活干到深更半夜,很多时候还没躺下睡觉天就亮了,天一亮那就没得睡了,这样的生活你想过么?” 林哲继续恐吓陆子潇。 陆子潇绝不受恐吓。 “你还好意思讲,要不是你擅作主张走那边去,何至于有这样的事发生,还连累你那些护卫,你那些受伤的护卫怎么办,没一大笔钱怕是搞不定?” 林哲没想到陆子潇这么会说,绕来绕去居然给林哲定了一个擅作主张的责任,这不胡扯么? 人家要对付你,你往哪走都一样,这怎么能怪到往哪走的呢?难道碰到麻烦不绕开,硬要和麻烦对着来么? 林哲也想说两句陆子潇,若不是你的出现,林某碰到韩静何至于要躲开,不躲开又怎会进人家的包围圈?可这样的话只能是心中想想,不能说出口的。 林哲一心要避开韩静,可老天偏偏就是要捉弄林哲,韩静又从那头过来了,也就林哲眼尖,韩静一出现他便瞅见了。 林哲赶紧准备后撤,不然就被韩静看到,要是让陆子潇和韩静面对面撞上,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趁陆子潇没注意,林哲小声说道:“其它就不多讲了,办正事要紧,咱们赶紧去承王府。” 语止,不待陆子潇有所反应拖了她便走。 这搞得陆子潇有些发懵,这才过多久,就强行抓了三次手了,并且一次比一次猛烈。 陆子潇对此颇有微词,但还是很乐意让林哲抓着手。 慢步而来的韩静压根没有瞧见林哲跟陆子萧。 韩静本就不太管事,她的注意力也没在这块上,她没看到林哲他们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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