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嘚嘚…… 马蹄缓步前行,江寻看似悠哉,实则外松内紧,行至一道溪水旁,眼见后方无人追赶,口中干渴,便捧起溪水饮了起来,虽说已经脱离险地,但赫连山等人的凶狠,仍使他心有余悸,丝毫不敢懈怠。 正当他精神紧绷之时,忽然发现,水下躺着一人,他以为看花了眼,定睛一瞧,赫然便是一具女尸,脸色煞白,一身大红嫁衣,江寻看的是毛骨悚然。 辘辘辘…… 江寻惊魂未定,这时!一阵车轮辘辘的声音响起,两辆马车疾驰驶来。随着马鸣长嘶,马夫勒住缰绳,前面的马车上有个车棚,后面这是一块假山巨石状的庞然大物,那物显然不轻,压得马车吱呀作响。 江寻顿时警觉起来,只见前车上跳下一青年男子,他长得白面,身着宽衣大褂,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口中不屑的吼道:“起开!”一把推开江寻。俨然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江寻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便也没有计较,那人手脚鲁莽的,捧着水狂喝一阵,想到水底沉尸,江寻一阵恶心,那男子水袋装满,正要起身走开,见江寻一直盯着自已,眉头一锁,喝道:“狗东西,没见过爷爷喝水啊!”说着一脚边朝江寻胸口蹬来,江寻一把抓住那人脚踝,那人拎起水袋便要朝江寻头顶招呼,江寻手腕发力,猛地一拧,一招擒拿手,拧的那人脚环咔吧作响,突然脚底一麻,‘哎吆’一声险些跌倒。 “你个狗……”白面男子正要破口大骂,眼见江寻面目狰狞,双目中闪着杀气。顿时惊住,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忙收了脚,一瘸一拐的走向马车。 “狗奴!怎么回事?”马车里传出一女子的声音。 男子吃了亏,说起话完全没有方才的底气,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事!大小姐!我们走吧!” “慢着!”声音再次从车棚里传出,两女子从车棚里走出,一女子跳下马车便跪在了地上,另一女踩着她的背走了下来,那少女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苗条,一张瓜子脸,长得清纯秀丽,五彩华衣,尽显尊贵,一看便是富家小姐。她对着江寻盈盈一笑,令人神清气爽。 “狗奴!又在狗仗人势了?”粗鄙之言,她却以温和的口气说出。 那狗奴双腿瑟瑟发抖,眼神中透着恐惧之色:“没……” 咔!啪!狗奴一言未尽,便被那年轻女子一脚一掌,分别打在脚踝与左脸,这一脚踢得着实不轻,狗奴‘嗷’的一声惨叫,跪倒在地。 那女子走到江寻身前,拱手道:“家奴无礼,小女子疏于管教,让小哥哥受委屈了,该死!该死!”这女子打人的凶狠与彬彬有礼的态度,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判若两人。 江寻一惊之下,忙拱手回礼道:“不必客气!” 那女子嘿嘿一笑道:“我叫于庭!小哥哥你叫什么?” “我叫……”江寻话未出口,那女子突然衣袖一摆,两枚飞镖从衣袖中激射而出。 对于陌生人江寻总是保留七分戒备,当下侧身躲过,那飞镖原来是苇叶折的蚱蜢。 于庭右脚横扫,江寻提足躲过,她早有预料,并不执着,猛然间!三步一冲,扑通一声,一把将江寻推到了河里。 江寻扎挣了两下,很快便沉了下去。 于庭放声大笑道:“打狗还要看主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正当于庭得意之时,‘哗’的一声,江寻冲出水面,抓起于庭手腕一招后空翻,‘砰’的一声,便将于庭掀翻在河里。于庭挣脱水面,已是花容失色,大怒道:“狗东西!竟敢偷袭本姑娘。” 于庭翻身出水,一甩衣袖,九个蚱蜢齐出,以九宫格的方位扑来,江寻起身飞旋,八枚蚱蜢镖从周身掠过,手一抄,徒手接住了中间的一枚,啪的一声,蚱蜢镖在指尖炸开,一股白烟扑面而来,江寻躲闪不急,霎时间!全身一麻,如泥巴一般,萎顿在地。 于庭大步上前,不由分说反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江寻眼冒金星,脸颊肿胀。于庭叫嚣道:“你在上窜下跳啊,坐在地上算什么?是要向本姑娘赔罪吗?” 江寻道:“我与姑娘萍水相逢,本不愿结仇,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于庭一脚踢在江寻裆部,江寻全身一颤,好像被雷击中一般,剧痛席卷全身,连声呻吟,一张脸因为痛楚,已经完全扭曲的变了形。 “呦呦呦……落到老娘手里了,知道服软了,贱骨头!长这么大还从没人敢动过本姑娘,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把本姑娘丢进水里。狗东西!你叫声奶奶饶命,我就放过你!” 此刻已是痛不欲生,江寻哪里还顾得上尊严,不假思索的求道:“奶奶饶命!” 于庭一愣,显然对江寻的示弱有些错愕,她一脚踏在江寻胸口道:“你不逞能了?” 江寻咬着牙吃力的回道:“我的小命握在你手里,你要我舔你脚丫子,我也得照做。” 于庭大笑道:“你还挺会说话的,我原谅你了。”笑声戛然而止:“不过!我看你是面服心不服。” 狗奴道:“大小姐英明,他敢冲撞大小姐,让我了了他!” 啪! 于庭反手一巴掌,重重得甩在狗奴脸上,道:“狼心狗肺得东西,我平时怎么教导你得,要心存善念,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要杀了他,狗奴才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拔掉他的门牙得了,何必取人性命。” 狗奴被打得满脸透红,他强颜欢笑,呲着狗牙道:“大小姐教育得是!” 当下!收了匕首,挥拳便朝江寻面门扎来。只听‘咔吧’一声,拳头没有落在江寻脸上,反被江寻掰折了手腕、原来于庭踢在江寻裆部,经脉痉挛,竟然打通了经络。 江寻箭步如飞,抢上前一巴掌狠狠得甩在了于庭脸上。 于庭惊愕道:“你敢打我的脸?”于庭暴怒,涨的满脸透红,一脚踢出,三根银针从脚底暴射,蚱蜢镖紧跟其后,江寻侧身躲避银针,蚱蜢镖呈螺旋状围着江寻周身向下旋转。先前吃了亏,江寻不再接挡,以迅雷身法,几经躲闪,避开蚱蜢镖。 落地时,脖子一阵紧绷,仿佛被铁丝缠绕,心中暗道:妖女不知有使了什么邪术? 于庭连番失手,顿时怒火中烧,大喝一声:“老牤牛!” 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马车上的庞然大物竟然跳了起来,原来是一个身宽体阔的巨人,一张大脸长满了横肉,胳膊上的脂肪一节一节的凸鼓,仿佛两串糖葫芦挂在躯干上。立在地上如同一座宝塔,高挑的江寻在他面前像一个孩童。那人步伐宽大,如同泰山压顶,落地时轰轰作响。 “我的小可爱!咱俩玩玩!”那老牤牛粗犷浑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等巨人江寻闻所未闻,一时间呆若木鸡,直到全身罩在老牤牛的影子下,一双蒲扇大小的巨手朝胸口呼来,这才惊醒。却已经躲闪不及。 啪!江寻只觉胸口一沉,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滚了两圈,滑行数丈,这才半趴在地上,顿时胸口一阵胀痛。江寻感觉到那老牤牛并没有用尽全力,只是不大不小的蛮力。自己已然五脏剧痛,当真打起来,只能是以卵击石。 江寻手指一点,星兮之火从指尖弹射,跟着借用一苇渡江的步伐跳上马。老牤牛追出两步,刺啦一声,星兮之火点中胸口,在厚厚的皮层上,灼伤了浅浅一层,那老牤牛讶然一愣,似乎没有痛感,吃了糖一般满脸堆笑。 眼见江寻欲策马而逃,膀蹄踏地,一声轰响,大地一颤。白马受惊长嘶一声,前蹄跃起,老牤牛一步两丈,抢上前一拳落下。江寻骇然之下,借着马背斜坡之势,一个后仰滚落马下,砰的一声闷响,拳头落在马鞍之上,马鞍被捶的粉碎,马背的脊梁骨被拦腰扎断,伴着咔吧声,轰然倒下。 这泰山压顶的一拳,若是落在江寻脑袋上,头打进肚里也不在话下。 此刻江寻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老牤牛看出江寻意图,抢上前一招双峰贯耳,双掌从两侧向江寻耳朵拍去,劲风阵阵。 江寻箭步上前,一脚踩在他脚趾上,跟着矮身一滚,从牤牛胯下穿过,小腿一挺,脚尖点在牤牛腰上,借力跃起,双手揪住他的大耳朵,双膝在他背心一跪,老牤牛一声吼叫倒退两步,险些摔倒。 于庭道:“老牤牛!你若是连他都对付不了,今晚就不要吃了饭。” 老牤牛闻言,顿时!如被激怒的大猩猩,双拳猛烈捶胸,仰天怒吼道:“我要吃饭……”嘶吼声响彻云霄,跟着手掌横扫,向江寻抓来,速度明显变快,江寻猛然闪身逼近,跟着脚尖点地一招穿天猴,拔地而起,从他胸前升起,啪的一声闷响,老牤牛没有抓到江寻反倒时一手狠狠的扎在了自己裆部,另一只手本能的向江寻抓去,半空中江寻无处借力,身体一旋,绕在老牤牛手臂,一口要在牤牛手腕之伤。 老牤牛手臂吃痛,猛地一甩,江寻失重飞出,跟着翻身落地。 老牤牛又痛又怒,一声雷暴般的怒吼从粗大的嗓门中喷涌而出,江寻正要夺步而逃,被强大的声波震的头晕目眩。愤怒的老牤牛两步蹦起,一个飞扑如泰山压顶一般,只听轰的一声,直接把江寻压在了身下,待他起身后江寻大半身体嵌在了地上,身体软烂如泥,已是筋骨尽断。毫无生还迹象。 狗奴拍着手喜笑颜开,用一口的娘娘腔说道:“这下可算死挺了!” 于庭一脸不满的嗔道:“我只让你收拾他,谁让你弄死他的,今晚不能吃饭!” 老牤牛挺着腰板等着褒奖,闻言!顿时变得垂头丧气。 贱奴开口道:“确实挺惨的!” 于庭一愣,瞪着贱奴道:“怎么贱奴你同情他?” 贱奴一脸惊愕,失声道:“属下没……” “是不是想说我残忍?”于庭一把勾住贱奴后脑勺,骂道:“你个贱货!骚货!浪货!你是我养的贱奴!我不允许你吃里扒外!” 贱奴长得标致,被于庭一番咒骂,吓得花容失色,脸色异常难看:“属下不敢!” “不敢?那就是想这么干喽!”于庭不依不饶。 ‘噗通’一声贱奴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大小姐饶命……” 啪!一鞭子抽在贱奴脸上,于庭冷笑道:“你这个贱货!我看你是……” 咔咔咔…… 于庭话未说完,便听到声音从江寻身上传来。 她又惊又喜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多时江寻粉碎骨头便自动接上,正是伏地内径中的接骨功,江寻竟然爬了起来。 于庭静的嘴唇打颤,喜道:“小哥哥!你这是什么功夫?天下竟有如此奇功!” 江寻缓缓道:“这招叫妖女问。” 于庭自语道:“妖女问?你敢骂我是妖女。” 只听呼的一声,马鞭朝江寻左脸拍去,江寻左手一抄,握着马鞭一拉,跟着右手如闪电一般一把扼住于庭咽喉:“骂你怎么了?”他口气寒若冰霜。 江寻突然感觉内心一阵燥热,全身酥麻,竟有欲火焚身之感,联想到方才接住马鞭时一股香气弥漫,又见一旁的贱奴骚眉狐眼,不自觉的搔首弄姿,脸上平添了一道鞭痕,心中顿悟:马鞭上有春药? 于庭虽然被擒,但见江寻面色发红,喜道:“你中了我的春宵一刻,若不及时解毒,会肝肠寸断而亡,就是不知道肠子破了,你还能不能恢复如初。” 江寻心中一惊,怒道:“解药交出来!” 于庭道:“春宵一刻!顾名思义自然是要找个女人合欢一番,方能解毒,我的贱奴也中了毒,你们交合一番,毒自然可以解。” 只见贱奴抚摸自己的脖颈胸口,口中喃喃道:“我要!我要……” 江寻指力一紧,掐的于庭脖子吱吱作响,加重了语气:“交出解药!” 于庭被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说道:“我说了没有解药,你偏不信,那好吧!我有解药,可我就是不给你。你只要在用点力,我的小命就送给你了,怎么!于心不忍还是怜香惜玉?”她的声音变得扭曲,脸上却仍带着得意。 江寻怒火中烧,冷声道:“你在玩火!” 江寻暗示了杀意,于庭却丝毫不惧,反而挑衅道:“我就是解药,有种的来啊!” 江寻心态越发狂躁,一把扯下于庭上衣,狠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顿时!雪白的香肩与后背裸露在外,上身只有一件勉强遮挡胸口的肚兜, 于庭一惊,随后脸色一变道:“本姑娘还是处女,还没尝过男女交欢的滋味,今天正好尝尝。” ‘呛’的一声,承影剑出鞘,剑锋指着于庭的脸道:“你不怕死是吧!我就划破你得脸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啊……小哥哥!不要……”于庭突然叫嚷起来。 江寻原本就心烦意乱,被她一嚷,一阵狂躁,顿时!春宵一刻之毒涌上心头,身体无力的一摆,于庭抓住了机会,一掌切在肘关节,另一只手抓着江寻手腕一送,顿时承影剑顶在了江寻的脖颈上,于庭道:“从来没有人敢威胁我!” 眼看江寻失手,狗奴挺剑变刺,于庭一招后蹬腿,一脚踹在狗奴胸口,直接来了一个人仰马翻,怒斥道:“狗奴才!这时候怪积极,杀了他我还怎么玩。老牤牛交给你了,给他来个分筋错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愈合!” 老牤牛握的指关节咔咔作响:“好的大小姐,我要和他好好玩玩,嘿嘿嘿……” 说着双腿一挺,飞上半空,跟着一个自由落地,如巨石一般坠落,骇然之下,江寻顾不上身上的痛苦,发力连滚。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老牤牛挨着江寻落下,惯力波直接震开江寻,老牤牛见江寻躲开,臂膀如同顶梁柱,连同巨手朝江寻落下,江寻身法如魅,避开巨手,手臂顺势一摆,一把尘土挥出,正中老牤牛双目。 江寻趁机使出一苇渡江的绝技,飞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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